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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有女女懷情 文 / 鑌鐵

    不管如何,金姨娘大老遠從桃花鎮來到這鄱陽縣城,柳揚怎麼也要做好「地主之誼」,雖然他也才來這裡不過幾天。

    因此當金姨娘要求他跟隨著一起去什麼賽詩大會的時候,柳揚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金銀娘貌似對賽詩大會的地方很熟悉,就帶著柳揚一路走去。

    由於時間還早,也不著急,兩人就一路說說笑笑。小童明月也是繼續急頭急腦看周圍的元宵景致。唯有那大丫鬟春杏心事重重。

    春杏為何會這樣?還不是因為柳揚這個薄情薄義的俏郎君。

    話說春杏對柳揚那早已情思相連,當初柳揚離開桃花鎮來到這鄱陽城時,她就恨不得化作雲朵跟隨過來。

    只可惜,這時候做主母的有無上的權力,主母不把她指配給人,她只好一輩子的獨宿孤眠。她假鳳虛凰早經人事,因此比起一般的丫鬟來在生理上的要求來得迫切一些。

    從來說的好,「女子多感」,惟其女子多感,所以到了情竇萌芽,思春無處的時候,自然界的形形色色都可以引起女子的感情。但看會得做詩的閨秀都把這感情寄托在詩章裡面。見了黃鶯作對,要吟一首詩;見了紫燕成雙,也要吟一首詩。其實黃鶯、紫燕和她有什麼相關?不過借此興感,寫幾句「人不如鳥」的供狀罷了。

    春杏作為金姨娘家的大丫鬟,粗略識字,但會感觸。不會做詩。她的感觸沒有寄托之處。只放在肚腸裡盤旋。她偶然聽著貓在屋上叫春。見著雞在場上踏雄,這都不和她相干的,但是她自己也不能做主,往往揣摹著貓的叫春,雞的踏雄,累著她在床翻來覆去,好幾夜不得安睡。

    她可以算得富於情感的了。有一夜臨睡時,她床前點的一盞燈忽然爆出並蒂燈花。為這分上,她已有半夜不曾入睡,只想著柳揚那俏郎君的模樣。

    前幾天起身,替金姨娘送面水,忽的裙帶自松,落篷也似的褪了下來,惹那小丫頭桂芳取笑道:「春杏姐姐,裙帶自解,早晚要吃你的喜酒了。」

    春杏假意兒板著面皮,罵一句:「小鬼丫頭。嚼你的蛆!」其實他的心頭有無上的快活,暗暗的說道:「依你的金口才是好咧!」卻不料這才幾天。自己竟然就來到了這鄱陽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柳揚。

    春杏見了柳揚這般唇紅齒白,體態翩翩,便回想到昔日兩人**纏綿的光景,心中更是默默地揣摹著,「這並蒂燈花初爆,裙帶自動解開,敢是應在柳公子這冤家身上。」轉念一想:又暗暗的自己埋怨著自己:「不該起這非分的念頭,人家現在身份特殊,不是一般人兒,不僅家中多財多金,本人又風流俊俏才華橫溢,好像……好像連主母金姨娘也對他頗有好感,搞不好兩人之間早已有了情愫牽連,自己一個丫鬟又哪能討得好處!唉,只是自歎命苦啊!」

    春杏這邊哀歎不已,柳揚這時卻不再和金姨娘說說笑笑,因為他被路旁一個算命的攤子吸引了。

    只見那算命攤異常的大,周圍人也異常的多,一個幌子迎風飄展,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鐵算盤」!

    「你可是認識這位相師?」金姨娘見柳揚發愣,就問道。

    柳揚點點頭。

    「那我們不如過去看看。」金姨娘說。

    「可是賽詩大會……」

    「沒關係,時間還早。」金姨娘說。

    柳揚但覺她變得異常體貼溫柔,看起來這女人只要一墜入情海,就都會變的溫柔多情。

    柳揚擠進人群,但見裡面端坐的果然就是自己見到過的那個「鐵算盤」裘二先生。

    作為鄱陽城兩大神算之一,裘二先生的生意很是興隆,但見攤前就圍了好多人。有問財喜的、有問功名前程的、有問凶吉禍福的……

    就在柳揚打量攤前的時候,這時,來了個錦衣繡袍的年輕人,面如冠玉,氣質高,身邊跟了個隨從,老遠就聽到人堆裡有人誇裘二先生的卦卜得准……

    一見來了個有身份的人,有人就讓出一條道說:「這位爺是來卜卦的吧?裘神算卜的卦可准呢!」

    裘二先生見擠進來了兩個不一般的主兒,黑瘦如鐵的臉上就擠出職業笑容,心說大財來了,於是就對主子模樣的錦衣公子說:「客官尊姓大名?如果要卜卦的話,是問禍福,還是問財喜?」

    主子模樣的年輕人並不急著答話,而是先打量了一下裘神算,見這個算命先生雖然長得黑瘦,但雙眼很有神采。從他黑黑的臉皮上不難看出是個久闖江湖的人,而且還可以從他的氣質、談吐上判斷出是個見多識廣的人。

    於是這個錦衣年輕人就想了想,微笑說:「先生,我叫白之一,一個生意人。我不想卜卦,只想請你測字。既然你被人譽為神算,我寫個字,你若能從字面上測出我的凶吉,能讓我相信,又能給我指點迷津,我會重重謝你。」

    「那就請客官出字吧!」

    白之一在紙上寫了個「友」字。裘二先生看了一會說:「友字去掉西北角上的丫叉是個『反』字。看來,客官家裡有些不順心的事,麻煩來自西北方,一定是你的手下在那裡預謀造反,他們可能看上了你的家當。恕我直言,你要當心啊!」

    白之一聽了暗吃一驚,但臉上並沒表露出來,只是笑了笑說:「先生說笑了,我一個小本生意人能有什麼家當?」說到這裡,白之一猶豫了一下,又寫了個「有」字,與前一個字同音。心想再聽聽這位自稱「神算子」的傢伙又有何說法。

    誰知。裘二先生看了這個「有」字好久

    久沒有說話。只是搖頭歎息。在白之一的再三催促下,他才神秘而又小聲地說:「客官,這個字的上部是『大』字缺一捺,下部是『明』字少了一『日』。意思是我們原本太平盛世的大明江山恐有變數,北方那些蒙古韃子畢竟還沒滅掉不是嗎?哎!客官,你說你是個小生意人,可從你剛才的表情上看不像啊!你應當是個做大買賣的人。不然,這會兒你臉上為啥這樣難看?一定是在為家產擔憂吧!我說得對嗎?」

    「這……」白之一又吃了一驚。說,「不瞞先生,生意做得是有點大,可假若北方有了亂子,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將在生意場上損失慘重,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我說哩,」裘二先生只是笑了笑,「一個小生意人哪會像你這樣丟魂失魄的?」

    裘二先生的話說得白之一好尷尬,這會他沒多想。提起筆來又寫了一個字。這次寫的是個「酉」字,與前兩個字又同音。

    呀!這個「酉」字竟把裘二先生驚得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他盯著白之一愣愣地看了好一會才說:「客官,這個字好凶險!我可不敢說了……」

    「說,說吧,」白之一的心狂跳起來,站在他身邊的隨從也給嚇白了臉。但白之一還是裝著鎮定的樣子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凶在哪裡?險在何方?不知道凶險又怎能想法逢凶化吉?」

    「客官既然量,那恕我直言了。」裘二先生這才猶猶豫豫地說:「這『酉』字在『尊』字的中間,是『尊』字沒有了頭和腳,而『尊』字又是用來表示人的等級的。自古尊者為上,卑者在下。客官家裡富有,是個尊者。」說到這裡,裘二先生又伸出指頭來口裡喃喃地掐算了一會說:「客官,未來你家裡當有血光之災!弄不好你會有被砍頭剁腳的危險!望客官慎之、慎之……」

    白之一一連測了三個字,三個字被裘二先生說得從吃驚到心慌、從心慌到背上冒汗……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道:「這些字雖然拆解的不錯,不過說得還不夠仔細!」

    那裘二先生眼看自己三言兩語已經把這個錦衣青年說得直冒冷汗,就等他打賞銀錢,然後找自己尋找化解方法,自己到時再趁機大撈一筆,可誰料到半路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樣貌斯的後生,貌似在哪裡見過。

    「哈哈,這位公子剛才說什麼?我拆字不夠詳盡麼?那麼說來,相比你也懂得一二了?」鐵算盤裘二先生冷笑著,一副超級不爽模樣。

    這冒然站出來的後生正是柳揚。

    此時他也不客氣,直接對那鐵算盤抱拳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並非故意和先生你過不去!」說完這些,柳揚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旁邊那錦衣公子。

    那人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變故,愈發好奇起來,見柳揚看向自己,就很矜持地點頭笑笑,意思很明顯,想要知道下。

    裘二先生是什麼人,眼看這倆傢伙「眉來眼去」,搞不好自己這筆生意就砸了鍋,於是就沖樂意冷笑兩聲:「既然這樣,裘某人願聽高見!」

    旁邊人也嚷嚷道:「是啊,你說人家拆的不准,那你就來拆拆看。」

    柳揚聽完此話,很是深沉地朝旁邊錦衣公子一笑,問道:「不置可否?」

    那錦衣公子沒想到柳揚會詢問自己的意見,笑了笑說道:「有何不可,這位仁兄你儘管說來!」

    柳揚這才一甩袖子,笑道:「那麼我就獻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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