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是非對錯 文 / 南涯果果
李婉茹在外人面前總是一臉乖乖的形象，只有喜兒和墨玉知道，這個二小姐是一個很隨意有趣的人。
前世的時候有一個笑話流行了很久，就是吃飯睡覺打豆豆！而李婉茹由於無聊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也有一個癖好，那就是——戲弄直脾氣的喜兒，就像今天。
看著有些氣呼呼的喜兒，李婉茹又忍不住打趣起喜兒：「好了，喜兒，我剛才是忘記了，下次不會啦。我給喜兒姐姐賠不是了。」說著甚至學著男子的模樣雙手交疊給喜兒作了一個揖。
李婉茹打趣喜兒已經習慣了，沒事的時候最喜歡逗弄她，最喜歡看著她滿臉通紅的樣子。
聽到李婉茹如涓涓溪水一樣清脆的聲音在安撫自己，喜兒本已經有些不好意思，怎料到，一抬頭卻看到二小姐居然學著男子的模樣對她作揖賠罪。
雖然知道二小姐是在逗自己，可也讓她知道是自己越距了，哪有做奴婢的質問主子的道理，還好二小姐大肚不與她計較，還說好話哄她，心裡既感動又羞愧。
抬頭一掃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沒有看過來，這樣她還鬆了一口氣，還沒等這口氣吐出來，她就看到這幫丫鬟婆子那極力控制卻還拚命抖動的肩膀是怎麼回事？
「噗，哈哈。」不知道是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這一笑可好，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在也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喜兒沒管別人，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看著一旁臉色平靜卻極力忍住嘴角笑意的墨玉，如果她沒聽錯的話，第一聲的笑聲就是來自她這個方向，而現在墨玉身旁一個丫鬟也沒有，無疑就是她開的頭了。
感受到喜兒那充滿怨念的目光，墨玉卻面不改色，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二小姐，要不就讓我和喜兒伺候你洗漱吧。」
李婉茹哪能不明白墨玉的意思，這是在向喜兒要人情呢。她是個開明的主子，遂笑著吩咐：「你們也快出去忙吧，看看三姨娘和王嬤嬤那裡有沒有什麼幫忙的事情搞！」
「是，二小姐。」幾個小丫鬟應聲退了出去。
喜兒自然也明白墨玉這是在將功贖過，在李婉茹沒注意的時候，向墨玉投過去一瞥，隨即又轉過頭。
雖然是很短暫的一瞥，但是墨玉對喜兒的性子也已經很瞭解，不難看出來喜兒那雙烏黑的雙眸中傳達的意思就是，哼，算你識相。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到李婉茹對她投來疑惑的眼神，只是向喜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露出了一個苦笑，李婉茹會意，看來墨玉也拿這個直脾氣的喜兒沒辦法。
剛一回頭就看到墨玉正用滿是水汽的雙眼看著她：「二小姐，你這是要折煞奴婢嘛！是喜兒越距了，您不罰奴婢，已經是開恩了。哪有讓主子給奴婢作揖的道理。」
「喜兒，你為了我好，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和我雖然名為主僕，但我心裡是真的拿你和墨玉當作我的姐妹，你們對我來說猶如我的手足，難不成我還要自斷雙手雙腳不成？你要記住，這世界上可沒有做對事情還要賠禮道歉的道理！」到了最後李婉茹的聲音中竟含了一絲難掩的戾氣！眼睛卻是越過喜兒和墨玉不知道看向何方！
喜兒愣愣的看著一臉憤恨之色的二小姐，沒來由的一陣心疼，這樣的二小姐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平常的二小姐不似其她的小姐，從不哭鬧，總是滿臉含笑，臉上這種委屈和憤恨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知道此時二小姐一定是想起了什麼讓她不快的事情，她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早都忘記自己還在生墨玉的氣，連忙轉頭看向墨玉尋求辦法！
墨玉現在還沉浸在李婉茹的那句話中：你們如同我的手足……沒有做錯的事情不需要道歉……這些和她一直以來接受的理念已經相違背了，可為什麼她此時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受。
在這一刻，她的心房才真的打開，這一生她決不會背叛二小姐，從此她將守護二小姐，哪怕要付出她的性命也絕不後悔。
想明白這些，她的雙眼滿是堅定，剛一抬頭就看到喜兒正滿臉焦急的看著自己，用嘴型說著：「二小姐，怎麼辦」的字樣。
李婉茹這時候的思緒已經回籠，她剛才想到的卻是前世的時候遇到的不公待遇，要不是因為那個可惡的金鏈子噁心男，自己怎麼會辭職，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裡，她又做錯了什麼！
這麼想著，她竟然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就在這時腦海中居然出現了三姨娘溫柔的臉，又想到了李昊平看到自己受傷時有些責備她不愛惜自己的目光。還有喜兒，墨玉……
她突然就豁然開朗，是啊，在這裡她得到了前世最想得到的親情，友情，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怎麼可以想著如果當日自己妥協道歉了，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的念頭！
對的就是對的，如果為了金錢，地位而妥協了，也意味著從此心中再無正道，沒有是非沒有對錯，那麼剩下的唯有混沌，那還是活著嗎？
看著眼前因為自己而滿臉焦急的喜兒墨玉，李婉茹心中一片澄清，精巧白皙的臉上再不見半分不快，聲音輕快的說道：「怎麼，我們喜兒還在生氣不成？」
看到李婉茹已經如往常一般，聲音輕快，兩人不禁鬆了一口氣，而喜兒也不敢再問李婉茹剛才是怎麼了：「二小姐，你就會取笑奴婢，喜兒哪就那麼嬌貴了。」
「你知道就好，咱們府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啊，都知道咱們二小姐最疼的就是你了。」墨玉還是如往常一般逗弄喜兒。
只是李婉茹卻感覺墨玉和之前不一樣了，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是墨玉看她和喜兒的眼
睛中有了一種堅定的光芒。
「好了，我知道了，你和二小姐一樣都愛戲耍我。」雖然嘴上這麼說，喜兒臉上卻滿是笑意，只要二小姐能夠高興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咱們趕快伺候小姐梳洗吧，大廚房已經把二小姐的早膳送過來了，二小姐一定餓了！」墨玉當然明白喜兒的心思，現在喜兒對著二小姐滿臉討巧的模樣，估計就差一條尾巴了。
李婉茹當然也明白他們兩個的想法，遂任她們伺候洗漱，用了早膳食。就和三姨娘一起到怡心苑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之前因為她們小就免了她們的請安，現在年紀大了，如果還請安，在外人知道一定會像話李府是個沒規矩的。
老夫人之前是個妾室，雖然心中有謀劃，但卻還是及其重視規矩禮儀，唯恐被外人說出妾室就是上不了檯面的話來。
因為早上耽擱了一會兒，到了怡心苑的時候居然是最後一個，大夫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藉著整理李宛雲衣服的機會，輕輕捏了一下李宛雲在袖子中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