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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 山神滅,托孤卡茨繼委任 文 / 丸子兔歲

    「卡茨聽封。」山神藉著最後的意念力支持著不倒下,取下包圍著蹄子的一個漂浮的鋼環。

    卡茨急忙跪下,顫顫道道:「侄兒謹遵」

    山神皺眉將那閃閃發光的鋼環套在卡茨的右臂上,厲聲道:「我以炫彩山守護者的身份將山神之位傳給炫彩詛咒之子卡茨,爾等須謹遵教誨,繼承使命,誓死守衛炫彩山。」

    卡茨急忙信誓旦旦說道:「卡茨誓與炫彩山共存亡!刻苦修煉,保護夥伴,保護炫彩!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山神點點頭:「孩子,這能量環可以將你體內最為污濁的能量壓制住,並轉移到能量環來,伯伯老了,你的路終究要一個人走,一路上除了兄弟,沒有人能夠真正幫到你。伯伯再贈你一物,可以幫助你修煉能量。」

    山神遞給卡茨一粒晶瑩剔透的藥丸,說道:「這是幻神丹,服用後你的脈絡可以擴張,修煉能量時能量會更流暢地流入丹田。」

    卡茨點點頭,山神又一瘸一拐地來到黃琰面前:「孩子,你很有潛質,感謝你幫炫彩山解了圍,感謝你幫助卡茨重獲自信。不過,想要精靈們真正信任卡茨這個新一任守護者,還需他自己證明。容老朽一個問題,少俠的體力是否」

    黃琰也沒有發怒,面露無奈:「您說的沒錯,我的體力連一般精靈都不如,是誰都勝不了的廢柴。」

    山神搖搖頭:「孩子,不需要自暴自棄,只有你自己不放棄自己,別人才不會放棄你。儘管老朽對你的缺陷無能為力,但仍要勸勸你想開一點。」

    黃琰歎了口氣,點點頭,情緒異常低落。

    山神繼續說道:「孩子,老朽還有些時辰,不為少俠做些事也可惜了」

    黃琰慌忙推掉:「伯伯,我是卡茨的兄弟,當然也有義務保護炫彩山。我從來不圖什麼,伯伯好好休息,容我再想些辦法。」

    山神無奈道:「不,最後一點時間我自當多為後人做些貢獻才對。這件披風名為旋風,來歷應該久遠,可以提高你的屬性加成或是開通一些尚未知曉的脈絡,我從來沒有穿戴過,少俠如不嫌破舊,就勉強收下吧。」

    黃琰無奈,若是不收便是真的不給山神面子,勉為其難,存入四維空間。

    山神終於欣慰地笑笑,帶著意思疲憊,帶著一絲眷戀,帶著一絲無奈

    倒下來,雙目輕輕閉上,這一去,便不復回。該做的都已做了,便是無牽無掛

    「伯伯!伯伯!!!」一旁的卡茨急忙跌跌撞撞跑來,拚命地搖晃著山神。山神已經不能理會卡茨,儘管近在眼前,卻已是兩個世界的人,遠在天邊山神的身體已經若隱若現,一顆流行隕落到天邊,山神的身影也已消失不見

    黃琰默默走到一邊,吹著寒風,靜靜流著淚。

    信任自己的人太多太多了,而自己,卻總是辜負他們。自己是沒有能力?不,自己是沒有信心。

    原本認為自己很自信,至少當初比斯內克和卡茨要自信,然而經歷過越來越多的事情和挫敗,黃琰發現自己氣餒了,自卑了,而當初不如自己的兄弟們也紛紛趕超,甩自己在身後。

    這淚水,是辛酸的,是不甘的,是憤怒的,更是無奈的。

    惱怒之下,黃琰竟拔出腰間的那一瓶當初留下的聖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咚咕咚」地一口氣灌了下去。

    「死?老子不懼!聖水?你有種將老子撐爆啊!!!」黃琰似乎已經近乎癲狂,瘋狂地朝山崖對面叫嚷著,話音中儘是無奈與嘲諷。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命運?除了黃琰,不會有人知道。能量瞬時間飛速流走在黃琰身體的各個脈絡,流入五臟六腑,黃琰卻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只不過將轉化完成的能量匯聚入丹田。莫非,自己突然有人後面輕輕拍了拍黃琰肩膀,安慰道:「譜兄,我知道你的糾結,這顆幻神丹我不要了,希望能幫到你找回自信,就不要氣餒了。」

    黃琰轉過頭去,臉上已經佈滿淚痕,雙目被淚光折射地十分清澈,隱隱約約能看見眼角的幾道血絲。

    卡茨也含著淚:「譜兄,我當年比你還要失落,我們不能被現實嚇到,更不能被自己嚇到。喏。」卡茨說著攤開手掌,等著黃琰取走掌中那顆明珠。

    黃琰沒有收下卡茨遞來的幻神丹,輕輕舒了口氣,找塊石頭坐了下來,腦海裡不斷閃現著當時與披袍人戰鬥的慘痛回憶。

    如果不是命運捉弄,自己就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如果不來到這個鬼地方,也不會有什麼體力缺陷。如果自己體力沒有缺陷,自己就不會失利。如果生活中有太多如果,太多幻象,但終究不能一一實現。唯獨能做的,只有腳踏實地,一步步穩穩妥妥地進步。

    「我自己的命運為什麼就不能由我自己掌控?」攥緊雙拳,仰天長嘯。心中一陣煩悶,揮拳生生擊碎了一塊身邊倚靠的巨石。

    卡茨就近黃琰躺了下來,連續幾場戰鬥下來自己的體力早已超出負荷。

    危機暫時解除,雪菲終於從黃琰的空間裡走出來。

    「菲,在空間裡你沒有什麼事吧。」

    雪菲搖搖頭,望著全身儘是炮灰、土灰的黃琰,不忍說道:「辛苦你了。」

    黃琰笑笑,轉頭對卡茨說道:「現在山神不在了,炫彩山就靠你了。」黃琰一隻手拉著雪菲柔嫩的小手,拉著雪菲躺了下來。同卡茨、雪菲一起仰望著夜空。雲霧已經差不多散去了,一顆一顆亮閃閃的星星放

    著光芒。

    「好些了嗎?」卡茨偏過頭去,問道。

    黃琰點點頭:「你看,這夜空哪顆星星像你,哪個星星像我?」

    卡茨端詳著,沁人心脾的微風吹拂著卡茨和黃琰的心靈,如此平靜,和諧,正當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那顆最亮的是你,那顆圍繞著最亮最大的那顆是卡茨。」卡茨遙遙指著其中一顆最為璀璨的星星,說道。

    黃琰搖搖頭,「這些群星裡還沒有我們,我們的實力還是不足自保和保護夥伴。」

    天空沒有烏雲,卻下起濛濛細雨。對面是一個不知名的盤旋怪異的山谷,黃琰望著浩大的夜空,初到異界那首《蝶戀花》再現腦海。

    遙望夜空星黯密,皓月當空,沒落猶然起風過面頰連細雨,朦朧夜靜添寒意,孤寂喃喃換自語,心似狂潮,吐訴真言幾但願何時得一喜,只留美好延回憶

    管他什麼,月圓之夜將至,到時就算死,老子也要殺個痛快!

    「為了兄弟,我要變強!!!」黃琰突然心血來潮,左手一摟雪菲,地朝對面的山崖吼道,振奮著自己,聽著不斷迴盪在山澗的幻音。

    卡茨終於試了試淚痕,朝山谷叫到:「我要變強!!!為了兄弟,為了責任!我要變強!!!」

    歡快的笑聲迴盪在山間,這是第一個無憂無慮,歡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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