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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7 他的面具 文 / 桃筱倪

    「其實,是我自幼學舞,時間久了自然都如跳舞一般。若是你喜歡,我可以教你。」知名秋不知道為何,看著她圓潤可愛白皙的小臉,總是想起她年幼的妹妹,可惜家逢巨變全家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真的可以嗎?」蘇拂開心的問道,真是正稱了蘇拂的意。

    「嗯!但我要先問過殿下,不過他為人親善,應該會同意的。」知名秋猶豫了一下,又笑著說道。

    蘇拂腳下的步子便是一頓,是呀,他待人和善,應該是對誰都那般的溫柔,尤其是那一雙染著陽光味道的眸子,看著誰都會那般柔情吧?如此一想,心裡竟是一苦,眼睛也不由一酸。「謝謝。」

    「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到我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一,但看到你卻覺得很親切。」蘇拂抬頭盯著刺眼的陽光,逼退了眼裡的水霧。

    知名秋原以為她是哪一個貪玩的公主,但聽到她這一席話,才確定了她不是公主,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扮成了太監,若是被人發現,這可是死罪。

    一路上只能欲言又止,面露擔心。蘇拂不說,知名秋也知道分寸,不好多問。兩人走走停停,過了大半日才走到暮雪閣。

    蘇拂不禁看的有些癡了,暮雪閣整面牆竟然是雪白的大理石,上面的浮雕雪地連天,美不勝收。牌匾竟是金色鏤空,從外面看顯得整個暮雪閣大氣恢弘卻又不失致。寒雨軒與這裡比起來,就顯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寒雨軒雖然處處都透漏著巧妙的別緻,但這裡富麗堂皇處處透著超脫的品味。就單看這手筆,便知道皇上是真的寵愛蘭貴妃的。

    只是既然是如此,司馬滄瀾那隱藏的憂傷又是從何而來?

    「怎麼了?」鳴知秋疑惑的看著神色複雜的蘇拂。

    「嘿嘿,只是覺得這裡似乎比其他的宮殿都好看,就是看這宮牆的巧奪天工就知道裡面住的備受盛寵。」蘇拂嘿嘿一笑,裝作一副一天真的模樣。

    「是呀,我想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比蘭貴妃更靠近皇上的心尖了。」知名秋一臉的神往,一個女人可以得到如此榮寵,她為何還鬱鬱寡歡呢?「不過」

    蘇拂見知名秋話鋒一轉,心裡正有幾許期待,這時一襲錦繡白袍閒庭漫步而至。目光在扮成太監的蘇拂身上逗留許久,才若有所思的轉到了鳴知秋的身上。「知秋,你怎麼了?」

    「我的腳扭傷了,多虧了這位小公公。」知秋眸若秋水溫情脈脈的看著司馬滄瀾,就連語氣裡都帶著一絲撒嬌的委屈。

    「我來吧。」司馬滄瀾走至近前,將鳴知秋大橫抱起,剛要轉身卻忽然頓住腳步,「這位小公公不如一起進來吧,一會兒也方便我好好謝謝你送知秋回來。」

    「不了。」他依然姿態優,笑的風輕雲淡。就連那漾著陽光柔情的眸子也似曾相識,只是這一刻凝著的卻是知秋。一個如此美好般配的女子,儘管她一遍遍的警告過自己,不能在這個世界裡動情,尤其是皇家之人,但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之中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儘管她是如此想要進去,想要尋到機會見到蘭貴妃,但這一刻她只想要逃離。

    「小公公,來坐坐喝點水也好,正好讓殿下替我謝謝你。」知名秋伸手拽住了她衣袖,目光中有著淡淡的渴求。

    蘇拂歎了口氣,也不看司馬滄瀾,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卻再無半點興致觀賞這滿園的景色,就連滿園的月季花香都會讓她不耐。

    看著知名秋的嬌羞,司馬滄瀾的溫柔,此刻他們的親密,想到曾經清爽松竹香裡若隱若現的月季香,心一遍遍的滯悶。也好,如此走的也再無遺憾。

    走至不多時,在院中遇到了幾個老嬤嬤,司馬滄瀾終於停下腳步,「勞煩嬤嬤,送知秋回房間,記得教御醫來給知秋看看腳。」

    「殿下,你不陪我回去嗎?」鳴知秋眷戀的凝著司馬滄瀾,說的小心翼翼。

    「乖,我有句話要和這位小公公說。」司馬滄瀾說著將她輕輕放下。

    鳴知秋若是不知道蘇拂是女子她還不會有其他想法,但殿下與蘇拂的談話,殿下又不打算帶上她,心裡一陣莫名的不安。

    蘇拂自然是看到了鳴知秋眼裡的不安,只是笑的如孩子一般天真,「不知以後如何來找姐姐。」

    畢竟鳴知秋也不大,不過年方二八,一聲姐姐讓她少了些顧慮,看著蘇拂圓潤潤的小臉,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笑著說:「讓門口的侍衛通傳一聲便好。」

    說完便在幾個嬤嬤的攙扶下走遠了,那身影在這滿園的嬌紅的月季中,顯得更嬌搖曳生姿了。

    蘇拂收回視線,語氣裡帶著幾分疏離,「不知殿下有何事想要問我這個小公公?」

    司馬滄瀾凝視她半晌,忽然一笑,自顧的向前面走著。「你這是在吃醋?」

    蘇拂見他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只好繼續跟著他往前走。司馬滄瀾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揶揄的神情裡卻是深深的歡愉,笑意直達眼底。

    蘇拂莫名的有些失望,若他與鳴知秋兩情相悅,情深似海她也不會覺得他招惹了她,但如今算什麼呢?如此明顯,還是說古代男人就習慣了、理所應當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嗎?語氣不禁又冷了幾分,「怎會,我遲早是要離開的,所以自不會留情在這裡。」

    司馬滄瀾腳步一頓不語,隨即又繼續從容的向前走著,只是眼底的笑意卻消散了大半。才幽幽的解釋道:「

    我知道,若是我不解釋,你也不會問我。」

    蘇拂跟著她穿過花海小徑,走過狹窄的小廊,豁然開朗之處竟是一片竹林,竹林深處隱約可見一個致的小竹樓。

    「我是受古人之托,她是忠臣之後全族慘遭賤人陷害,所以以舞姬的身份收留她於宮中。」司馬滄瀾說完,忽然一個轉身,因為突然,蘇拂來不及察覺便撞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蘇拂掙扎的垂下了眼簾,聞著清爽的松香,就在感覺腰間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收緊擁入懷中的時候,松香中糾纏著的月季花香越加濃烈,著花香喚回了蘇拂的理智,於是輕輕的推開了他的溫暖。再次睜開雙眸,眸子裡是一派的清明,「你們很般配。」

    心裡更是一陣陣的抽搐著,若只是如此,你身上怎麼會一直有她的問道?她不禁覺得有些失望,不過隨即釋然,他們所什麼都沒有,她又有什麼資格失望?以什麼身份來失望?

    司馬滄瀾定定的凝著蘇拂,她到真會折磨人,一絲一絲不覺間一點點的擾亂他的情緒。想到之前她曾說過『這個世界我唯一在乎的人,在乎的並不是我,所以我不會選擇這裡。』「若我不屬意那皇位,那麼你就願意為我留下來嗎?」

    「我不想你因為一時衝動而後悔。」

    「父皇,曾經說過,母妃是他這一生唯一的知音,現在我信了。」

    「做孤家寡人的知音,豈不是很不幸?」

    「可你這知音,只想離開這裡。」

    「如今你母妃,還想留在這兒嗎?」

    是了,她從未否認他的特別,但卻如他們皇家之人一樣的理性,當這種理性施加給他時,他才發覺這是一種怎樣的殘忍。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底裡滿是憂傷,毫無遮掩的,為她這一再的抗拒與理性。「那你是特意來找我來告別的嗎?」

    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副風輕雲淡的笑容,儘管眼底爬滿了憂傷,他依然能笑出陽光的味道。這便是他一輩子摘不掉的面具吧?也是皇家人的可悲,終還是不能無動於衷,有些心疼的說道:「若不想笑何必強顏歡笑?」

    「你是來告別的嗎?」司馬滄瀾固執的笑著,也執拗的問著。

    蘇拂也不糾結她的問題,無奈的歎了口氣認真的說道。「這樣執著一點都不像你。」

    「呵呵。」司馬滄瀾悠然一笑,似從未糾纏過她一般,向著竹林中的小閣中走去。

    蘇拂看著若水墨畫裡走出來的人,翠竹白衣,竹影錯錯,衣襟飄飄,若不是猜到他心中所求,那這裡的室外竹林到真的很貼合他的氣質。

    若她真的離不開這個世界,能與這樣一個風姿卓越的男子白頭偕老何嘗不是一件美事?只是現實始終不是故事,他也給不了她一世一雙人。蘇拂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追隨著他,一面感歎,一面惋惜的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司馬滄瀾似感覺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突然再次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陪我再下一盤五子棋吧!」

    「嗯。」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不忍,輕輕應允。

    司馬滄瀾噙著笑意,走到她的身邊,牽起她柔軟的小手,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兩人一同走進竹樓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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