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6 身世迷霧 文 / 桃筱倪
「是。」茉莉弱弱的答著,一想到了上次勁爆的畫面,面上立刻漲的通紅,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禽獸!」蘇拂脫口而出。
「嗯,還是如此叫我,比較有情調。」司馬御說著,手有些不老實起來。
蘇拂兩隻胳膊,用臂彎纏上了他的頸項,頭無力的枕在他結識的肩膀上,露出一絲憂懼的說道:「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意?若是有一天,你的心不在我這兒了,在這深宮之中,我唯一的依靠也就沒了?」
司馬御收斂了臉上的頑劣的神情,看著懷裡的嬌小,她明明似笑的眼睛裡,此時卻是滿滿的無助與害怕,心裡便是一痛。
他曾幾何時也是這般的怕,怕因為那一聲聲的怪物,到最後就連母后也拋棄了他。但事實上,她的母后從未拋棄過他,因為根本不曾寵愛過。
無論他如何任性,還是多麼優秀,他的母后在他有限的童年裡出現的少之又少!就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她如仙女一般,照亮溫暖了他冰冷的生活。儘管她已經不再是那時的她,但如今依然只有她在的時候,他才會覺得慢慢冷夜,沒那麼冰寒。
「小御?」蘇拂看著他幽深的眼瞳,似閃過一絲無助,只是快的她來不及捕捉,幾乎以為是錯覺。但又怎麼會是錯覺呢?那是他小時候在她面前才有的眼神,如今已經習慣用這冰寒與深邃粉飾一切了嗎?
「不會。」一旦擁有,那失去的滋味沒人會再想嘗第二次,他反覆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來溫暖自己的寵物。然而在看到她無助的雙眸,心卻再也無法冰冷起來。若許她一世庇護,給她自由;她可願許他一生不離,給他真心?但這句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蘇拂並未奢望他回答她,她只是卑鄙的想在他冰冷堅硬的心上烙下一個烙印而已。滄瀾,若是有一天她的心失守,他可會後悔今日的野心?
蘇拂只覺得無力,這一次是身心的疲乏,將頭枕在他的肩頭,在心裡為不可聞的歎息著,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
翌日,蘇拂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便聽到司馬御和張庭筠在外室的低語聲。
「一直沒時間告訴你,現在的靈女,並不是真正的靈女?」張庭筠的語氣是難得的嚴肅。
「你說的可是真的?」司馬御訝然。
張庭筠淡然的陳訴著,「千真萬確,她是老族長三女兒所出,況且嫁給了藥靈谷的旁支夏家。」
「那母后應該更清楚,怎麼還會將她硬塞到我的身邊?」司馬御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張庭筠也沉思良久,緩緩的說道:「也許,皇后另有打算,殿下何不去問問。」
沉寂良久之後,再次傳來了司馬御急切的聲音,「可有探查到拂兒的身世。」
張庭筠說的篤定,「藥靈谷旁支的蘇家,並沒有此人。況且她耳後的紋身,絕不可能是旁支所出。」
隨即歎息中難掩一絲悲憤,「如今藥靈谷由老族長的次子掌管,長子一脈又全都覆滅了,不知道誰人所為!線索到這裡也就中斷了!」
蘇拂聽到這裡腦袋便是一痛,腦海裡再次浮現剛剛穿越而來時的夢靨,火光連天,四處都是血腥的殺戮,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一張張驚恐的面容,似曾相識。不!這些不是夢,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否則那血的腥臭味怎麼會如此真實?還有夢裡飛奔而又用生命庇護她的婦人,「凌兒!你快跑!」那聲音時多麼親切與熟悉,幾乎呼之欲出,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
一道冰冷的寒光再眼前一閃,那慈祥的婦人便身首異處的畫面再次清晰浮現在眼前,心不可抑制的狠狠揪痛成一團,頭痛欲裂。
她是誰?這具身體究竟是誰?凌兒?藥煙凌?她還依稀記得在秘洞那日
「呵呵,我讓你什麼都和我搶!賤人!哈哈」夏染染一身少數民族的裝扮古樸而艷麗,雖然長得嬌俏可人,但神情猙獰,不停的向著水裡的蘇拂丟擲著大石頭.
「你靜靜,我不是什麼藥煙凌,我叫」她話還未說完,身體便因為在寒潭之中浸泡了太久,體力已經透支了,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了.這時岸邊的夏染染終於用石頭砸中了她的頭,她再一次昏死在水潭之中.
「哈哈賤人!如今你死了,我看你怎麼和我爭?!哼!」夏染染似乎依然不洩憤,又連續往水裡砸了幾塊大石頭但都未中,不禁興致缺缺.
此時山洞之外忽然響起嘶聲力竭的慘叫,少女唇角含著一絲譏諷,「一群不識時務的東西,我四舅父才是最適合做這族長之人!只有我四舅父才能帶領族人走向輝煌!」
想起那日,便是不寒而慄,尤其那猙獰的神色,分明是要將她置之死地!在聯想張庭筠剛剛所言,莫非這具身體便是老族長長子一脈?
看來她以後要越加的小心了,皇后如今又如此幫那個夏染染,看來她更是不能將自己的身份透漏出去了,但是那個靜妃似乎看到了。她該怎麼辦?
告訴司馬御?不,若她真是族長一脈,他們怕是順理成章,她再也沒機會爭取她想要的幸福了。那只有拜託滄瀾了,也不好,若是不小心讓他攪進這件事情裡來,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那麼她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有從夏染染的身上下手了。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趕緊養好傷,趁著養傷這段時間,抓緊時間籌備蘭貴妃的壽辰。
想到這兒,蘇拂故意嚶嚀一聲,「小御?」
屋外再次變得
得安靜,良久司馬御低聲說道:「你先回去吧。」
「嗯。」張庭筠應道。
「可是師父來了?」蘇拂驚喜的聲音忽然揚起。
司馬御有些不悅的聲音傳來,「還真是師徒情深啊!一個字都能聽出來。」
蘇拂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該說他是醋罈子,還是說他佔有欲太過。「我是想讓師父幫我看看手指和腳趾,現在生活都是麻煩。」
司馬御黑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放下床幔後,才冷冷的說道:「進來吧。」
張庭筠的語氣裡起了幾絲戲虐,「讓我如何看?」
「你!不要過分。」司馬御隱忍的說道。
張庭筠笑的風流渾然不為所動,「怎麼?如今因為一個女子,倒要和我端起架子了?」
司馬御面上一滯,神情有些古怪,卻彆扭的半晌不說話。蘇拂有些無奈的將手伸向了張庭筠的,「師父,有沒有什麼法子,讓我的斷掉的手指快點好起來。」
張庭筠接過她柔軟的手,仔細的探查著傷勢,她身上的藥草香較之前似乎又濃郁了許多,但越的加沁人心脾了,不覺間竟然聞的有些失神。
「咳咳」司馬御見張庭筠半晌不動,有些不悅,「傷勢如何?」
張庭筠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大礙,若是別人,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你的體制和別人不一樣,一個月足以了,我稍後幫你開一副內服,在配置一瓶外敷新藥,包你纖纖玉手如舊。」
蘇拂聞言欣喜的將小腦袋伸出床幔,「就知道你最棒了!」
「好了!好了!你快開藥吧!」司馬御悶聲下了逐客令。
張庭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懶得計較,悠閒的向門外走去,只是在轉身時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
「還看!」司馬御重重的坐在床榻上,抿著的唇如同被搶了玩具的小孩,「是師父給我的兩卷書都已經看完了,還有沒有新本?」
「這種事,我幫你問就好。」司馬御一副理所應當,眼神卻彆扭的避開了她的視線,和衣躺在她的身側。
蘇拂忍住笑意,問道:「今兒沒有要事?」
「怎麼?趕我?」司馬御轉身,支起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既然無事,帶我出宮吧?」蘇拂討好的笑了笑,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你傷還沒好。」她的藥香似乎在搗毀他僅有的理性,身子便是一僵。
「如此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別有用心了。」蘇拂心粗的並未發現,討好的用頭又蹭了蹭他結實有力的胸口,就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冰涼的臉頰上剛剛落下一吻的時候,發現了他眼中的灼熱與**。
蘇拂尷尬的鬆開勾著的胳膊,向後退卻。「要不,你在睡會兒,我讓茉莉陪我去院子裡曬曬太」
還未等蘇拂說完,他的大手便緊緊的扣住了她的後腦,薄涼的唇便攻池掠地霸佔上了她的嫣紅,「給我吧」
蘇拂以為就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腫脹的唇,但聽到的卻是充滿誘惑的聲音,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吱呀一下被推開了,「司馬哥哥,我們一起用早膳吧!」
「該死!」司馬御低咒一聲。
「沒有人教過你女人要矜持的嗎?!」司馬御的聲音雖然依舊冰冷,但是此刻的嗓音帶著一絲魅惑的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