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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玉手斷麒麟 文 / 摩西杖

    第二章玉手斷麒麟

    水月山地處偏遠,遠離塵世喧囂,也正因鮮有人類涉足,因此,這座古老山川依然保持著她的自然古樸,清幽寧靜。山中氣候終年溫潤,遠遠望去峰巒疊嶂、谷壑幽幽,雲繞松竹、流水娟娟,奇花異卉終年綻放,宛如仙境一般。竟管山幽水靜,可在武林大陸中,一般創建門派的人都會選擇繁華之處,為的就是廣收弟子,像楚門主這樣別出心裁卻不多見。

    在武林大陸中,諸如水月派這種默默無聞的小門派不計其數,竟管水月派與雲中派淵源不淺,但很多名門世家對楚門主的來歷根本就不屑一顧,甚至一無所知。竟管如此,楚門主被害的消息卻不脛而走,方圓百里之內早已暗流湧動,大小門派紛紛窺覷山門,只是,時至今日,楚門主因何被害,水月派中究竟暗藏著怎樣的玄機,卻是無人知曉。

    「今晚的月色好美呀!」

    少女溫婉的聲音,伴著清涼晚風吹進殘破的小院。正胡亂想著,聽聞楚瓷的聲音,墨聰連忙站起身,望著站在門口如明月一般皎潔的少女,皺起眉頭道:「師妹!你怎麼這麼晚來了!你這麼晚來,萬一被執法長老他們知道了會很麻煩的!」墨聰原本就對門派裡的四位長老沒什麼好印象,由其是執法、傳功二位長老,他總覺得這兩個老頭兒很多事,現如今楚門主離世,兩個老頭兒毫不留情地站到了新任掌門一邊,對墨聰的態度尤為冷漠,甚至有些瞧不起他。

    「水月派是我父親一手創建的,你怕他們幹嘛?」楚瓷倒是滿不在乎,水潤雙眸輕輕眨動,眉宇間帶著些許氣憤,說道:「墨聰哥,你說姐姐這麼久沒回信,會不會是莫奇風在搞鬼呀?我去門房問了幾次,他們都說沒有姐姐的信,可是,憑芷蘭姐姐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不給我回信呢!」竟管臉上帶著一些怒色,然而楚瓷說話時,臉頰上的兩個甜甜的酒窩總是若隱若現,所以從她口裡說出來的每一字,都似乎帶著一絲甜甜的味道。

    望著少女純真溫柔的眼神,墨聰輕咬著嘴唇,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恐怕耽延太久免不了會誤了楚瓷,因此,墨聰早有離開門派,放棄習武的打算,只是說出來又怕師妹傷心,因此,心中游移不定,思索了良久才說道:「師妹,我看,你還是別管我了!」

    「你說什麼胡話呢?我不管你,還會有人管你嗎?」楚瓷嬌嗔了一句,隨後少女的臉上卻又揚起一絲詭笑,看著墨聰,道:「我看,你是怕芷蘭姐姐吧!」

    「我,我怕她幹嘛!」雖然嘴上說得強硬,可墨聰還是翻了翻白眼兒,臉色微微泛紅。

    「我記得小時候,有人哭著喊著要姐姐給當媳婦呢!放心吧,這次,你媳婦一定會幫你的」凝望著天上的月亮,楚瓷抿嘴笑道。

    「那不是小時候的事嗎!你還來玩笑!」墨聰嘴裡嘟囔著,雙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芷蘭當年的一拳,讓他記憶深刻,如今提起來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低頭沉思了片刻,墨聰望著楚瓷,道:「師妹,其實,我覺得芷蘭可能不願意管我吧!畢竟人家可是雲中派的大小姐!」

    「胡說!姐姐才不是那種勢利眼的人呢!」楚瓷瞪了墨聰一下,嬌嗔道:「你呀,別總胡思亂想!」

    墨聰點了點頭道:「那就再等等看吧!」沉默了片刻,墨聰突然眼睛一亮,抬眼看著楚瓷,問道:「師妹,你說師父的『月影槍』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呢?」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一定是有些秘密吧!否則怎麼可能有人跑到這麼遠的小門派裡殺人取物呢!能夠一招制父親於死地,可見那人的武功非同等閒!」說完,楚瓷緊咬紅唇低頭不語,一想到殺父的仇人,少女的眼神裡便會流出金屬一樣的寒芒。

    「嗯,嗯!」墨聰連忙點頭應和,怯怯地看了看楚瓷的臉色,意思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低著頭也不言語。

    「墨聰哥,你怎麼不說話呀!」沉默了片刻,楚瓷疑惑地看著墨聰,問道。

    「唔,我在想,如果師娘在的話,她一定知道月影槍的秘密。」墨聰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卻沒想到,這一語卻讓身邊的溫柔少女心中猛然一顫。

    「娘!」楚瓷眼中現出一絲淒苦。娘這個字對於楚瓷來說,是那樣的迷茫,三歲的時候,楚瓷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斬不斷的骨肉親情叫「娘」。每次問起父親的時候,一向寬厚溫和的楚門主,便是面色愀然默不作聲,許久才以一抹戚容作答。究竟娘是死是活,身在何處,都是少女心中未解之謎。每當思念起娘的時候,楚瓷的眼前便會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不過,對於那些未知的影像,楚瓷只把它當成是一種幻覺,無心去理會。

    「對不起呀師妹,我不是故意的!」墨聰知道又說錯了話,訕訕地陪了個笑臉,慌忙解釋道:「師妹,我覺得師娘一定還活著,你放心,等將來我把功夫練成了,一定幫你把師娘找回來!」

    「我都習慣了!」楚瓷抿了抿紅唇,低頭沉默了半晌,目光依然溫和,看著墨聰,道:「墨聰哥,無論娘現在身在何處,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總之,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你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答應我,你一定要站起來!」

    「嗯,我一定會的!」面對師妹騏驥的目光,墨聰點了點頭。

    殘破的院子裡,一對苦難的師兄妹依偎在明朗的月光之下竊竊私語著,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墨聰,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呀!」

    柳雲的聲音讓墨聰和楚瓷心中詫異。這一年多來,除了楚瓷以外,還沒有人來光顧這座小院,想必此來必有緣故。

    淒美的月色中,少女不緊不慢地走入小院,千嬌百媚地倚在牆邊,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緊緊盯著坐在大柳樹下的墨聰和楚瓷。看

    得出來,女孩兒的眼神有些酸酸的味道。此時,墨聰還不曉得他和這位神秘少女之間有著一種十分微妙的關係。

    「柳雲?」

    柳雲的突然出現也讓楚瓷大感意外。自從楚門主去世之後,楚瓷就發現,這個帶著神秘之氣的女孩兒似乎對墨聰十分關注。雖然有些琢磨不透,不過在楚瓷心中,除非有人有意跟她過不去,否則她不會把任何人當成敵人。楚瓷穩了穩心神,站起身望著柳雲,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問道:「柳雲,你這麼晚來是找墨聰哥的嗎?」

    柳雲笑而不答,走到楚瓷近前,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楚瓷,你真是太可愛了,想讓人討厭你都做不到,」說著柳雲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看著楚瓷,道:「唉!大師兄讓我來找你,他和幾個老東西正在你房裡等著呢」說完,柳雲嘴邊帶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著楚瓷。

    「這麼晚」楚瓷皺了皺眉,問道:「他說什麼事了嗎?」

    「沒說!」柳雲搖了搖頭,臉上依然帶著那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笑意,神秘莫測。

    「那我先走了!」

    楚瓷的身影在月光中漸漸消失,柳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手裡擺弄著低垂的柳枝,笑瞇瞇地看著墨聰道:「墨聰,你很討厭我對嗎?」

    「啊?沒有啊,沒有,我討厭你幹嘛?」被柳雲突然一問,墨聰有些摸不著頭腦。

    柳雲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凝視了墨聰片刻,似乎把想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笑了一聲道:「呵!墨聰,你猜莫奇風這麼晚找楚瓷,能有什麼事?」

    「不知道!」墨聰搖了搖頭,心裡面有著不祥的預感。

    「不如,我帶你去看看!」柳雲瞧著墨聰道。

    「窺探掌門人,那可是大罪!按門規要打十四板子呢!」墨聰臉色驟然緊張。

    「不去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柳雲望著掛在枝頭的月亮,在原地轉了個圈兒,自言自語道:「好美呀,天那麼高,月亮那麼圓,」少女衣袂飄飄,身姿優,婉約的身影猶如月亮裡的仙女,說完,柳雲定睛看著墨聰,道:「如果日後楚瓷出了什麼事情,墨聰,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呦!」注視著墨聰臉上細微的變化,柳雲詭異的眼瞳中裡閃爍著一絲精芒,「放心吧!用我的人格擔保,跟我去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墨聰知道,雖然柳雲看上去嬌柔嫵媚,但這女孩兒精明得很猶豫了良久,一想到事情來的如此突然,相比其中定有緣故,最後,墨聰還是決定跟柳雲走一趟

    楚瓷的房間是一處小院,院子後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裡枝葉蔥蘢,躲在其間既隱蔽又不易被人察覺,儘管如此,兩人還是屏住呼吸,異常小心。

    山中的夜晚清爽寧靜,此時,水月派各處都已熄了燈,點點繁星映襯,少女的房間裡燈光顯得分外耀眼。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簾,屋中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房間裡,執法、傳功兩位長老依次落坐。兩位老者面色紅潤、鬚髮皆白,身上帶著些許凜然之氣。

    「你猜他們在談什麼?」柳雲附在墨聰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少女的這一動作,讓墨聰感覺很不自在,雖然盡力蜷縮,還是躲不過少女紅唇中,那股青春炙熱的氣息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傳功長老手捻著鬚髯,搖頭苦歎道:「唉,墨聰這孩子算是廢了!」

    「楚門主當年在他身上花了那多了功夫,可這到頭來唉!」執法長老在一旁不無惋惜地附和道。

    說完,兩位長老笑容可掬地看著楚瓷,說道:「丫頭,別再擰了,將來能撐起水月派的也只能是莫奇雨了!你就勸墨聰把**交出來吧!」

    楚瓷原本站在床邊,聞言,少女柔弱的身軀緩緩坐在床榻上,目光茫然無助。

    「師妹,兩位長老都這麼說了,你這回總該相信了吧,墨聰已經沒指望了,」莫奇風冷笑道:「一個廢物,你還指望他幹什麼?師妹,你竟管放心,只要你勸墨聰把師父的黃金**交出來,水月派他想怎麼呆就怎麼呆,我保證不會為難他!」

    「是呀楚瓷,你就好好勸勸墨聰,讓他**交出來吧,」傳功長老手捋著鬍鬚說道:「你想想,那些**在他身上還能有什麼用呢!莫不如讓莫奇雨去修煉,將來他在武神殿的比武中取得了好成績,那水月派不就發揚光大了嗎!」

    「楚瓷,別猶豫了,水月派是你父親一手創建的,你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們這一大把年紀了,圖個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好嗎?」執法長老搖頭說道。

    兩位長老和莫奇掌門都把目光紛紛落在楚瓷身上,期待少女的回答。

    「黃金**!他們怎麼會知道父親傳給墨聰哥的是黃金**?」楚瓷心頭一顫,穩了穩心神,少女微微閉著雙眸,沉思了良久,又抬起頭看著屋中的兩位老者,問道:「墨聰哥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兩位老者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莫奇風在一旁笑著撇了撇嘴。

    「你們騙人!」望著屋中的三個人,楚瓷眼裡噴著火焰,突然大聲叫道:「實話告訴你們吧,芷蘭姐姐說了,只要找到藥王,墨聰哥就有希望」

    「什麼?藥王?」

    聞得「藥王」的大名,不僅屋中兩位老者臉上鬆弛的皺紋驟然緊繃,竹林裡的兩個少年人也是大驚失色,險些暴露身形。在武林大陸中還沒有哪個人敢不對藥王這個名字肅然起敬的。

    房間裡兩位老者眼瞳中不僅僅是驚訝,也分明對藥王的

    的大名帶著深深的敬意,愣了半晌方才歎道:

    「藥王?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醫仙門的開山鼻祖,那樣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到他那談何容易呀!」

    「咳!莫說是藥王,就是醫仙門的現任掌門,老夫這就要入土的人了,也沒機會見過一次面呢!縱然他雲中派有天大的本事,我看也是難覓藥王的仙蹤!」

    兩位老者相互觀瞧,搖頭歎息,看他們的神色,對那位武林大陸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實在是敬佩得五體投地,真是有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味道了。

    「丫頭啊,別白費那個力氣了,」傳功長老道:「老夫雖然沒有藥王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墨聰真的是沒救了!」

    「我不信!我相信墨聰哥,他一定行的,他不廢物!」楚瓷的態度異常堅定。

    見狀,莫奇風冷笑道:「執迷不悟,好吧楚瓷,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你自己考慮吧!到時候水月派一敗塗地,那可都是敗在你的手裡!」莫奇風氣得手臂顫抖,氣咻咻地帶著兩位老者轉身而去。

    少女的閨房裡死氣沉沉,楚瓷遙望著掛在天邊的月亮,眼淚撲簌簌地掛滿雙頰。

    「墨聰,你要去哪?」走出竹林,柳雲在墨聰身後叫道。

    墨聰收住腳步,回頭望著柳雲,少年目光閃爍,臉色鎮定,說道:「柳雲,謝謝你!」

    「你要上哪去?」柳雲向前走了幾步,目光緊緊望著墨聰。

    「我是不會把**交給莫奇風他們的,現在,只要我走了,他們就不會為難師妹了,我要去找芷蘭!」

    「說得對,莫奇風口口聲聲為了水月派,其實無非就是為了莫奇雨,所以你交出**必死無疑,不交出**也沒有你的好果子吃,既然是這樣,水月派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你走吧!至於楚瓷,我會幫你照顧她的。」

    聞言,墨聰默默地看著柳雲半晌,眼前的神秘女孩兒突然變得那麼親切,往日的恩怨蕩然消失。墨聰彎下腰給柳雲鞠了一躬,含淚道:「柳雲,我知道,你暗地了幫了我很多忙,謝謝你!」

    「喂」

    看著墨聰果斷地轉身,果斷地邁著大步,柳雲纖柔的手臂僵持在半空,手心裡灑滿了如水般冰冷的月色。

    月光蕩漾,蒼翠的松竹間楚門主的墓碑傲然獨立,月光中,墓碑上的字是那樣的刺眼。

    楚門主的墓碑立於一座孤立的山峰,與「水月山莊」之間有著一道鐵索虹橋相連,兩座山峰搖搖相望,立於山頂山中景色一覽無餘。墓碑前是一尊楚門主的塑像:手持銀槍,身披青雲袍,威風凜凜,面色祥和,和藹的目光似在凝望山中景色。

    望著著師父的墓碑,墨聰一頭跪倒在地,眼淚撲簌簌地流著,口中念叨:「師父,墨聰要走了!如果將來有機會墨聰一定會回來看您的!」放眼望著夜幕中的水月山,墨聰心中不禁苦澀。從小,就把水月派當成了自己的家,可是如今,回味起這一年多的經歷,少年深知,水月派裡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墨聰哥!」

    「師妹?」回頭望著月色中的嬌柔少女,墨聰猛然起身,焦急道:「師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萬一讓莫奇風他們知道了那就麻煩了,你趕快回去!」墨聰抹了一把眼淚,嘴角依然抽搐著,望著心愛的小師妹,心裡面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墨聰哥,」楚瓷緊咬紅唇,含淚道:「你拿上這些東西,趕緊去找芷蘭姐姐吧!她一定會幫你的。」

    「噢!」墨聰吶吶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不忍割捨,可此時,他只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也不想連累楚瓷,所以也不客氣,拿起楚瓷送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墨聰哥,你等等!」望著墨聰即將遠去的背影,楚瓷連忙喊道。一直以來,墨聰就是她心中唯一的未來,可如今她卻覺得這個大眼睛的男孩兒離她越來越遠

    思索了片刻,楚瓷匆匆走上前,只望著墨聰沉默不語,許久,才有些不捨地從胸前摘下一塊玉珮,緊緊握在手中摩挲著,看上去這塊玉在少女心中的份量十分沉重,「墨聰哥,這塊玉麒麟你應該知道吧!」

    「嗯,知道,這是師娘留給你的。」墨聰點了點頭,楚瓷東西,還沒有哪一樣是他不知道的。

    「對,這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一件東西」話音未落,少女纖柔的雙手中,驟然騰起一團淡黃色的氣團,隨即,便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師妹,別」竟管墨聰想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塊玲瓏剔透的無暇美玉已在少女的芊芊玉手中斷為兩截。

    「這可是師娘留給你,唯一的一件東西呀!」看著楚瓷手中的兩塊斷玉,墨聰惋惜地說道。

    楚瓷沒有在乎墨聰的責怪,緊緊咬著嘴唇,滾落的淚珠,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了血一樣的印痕。看著手心裡的兩塊斷玉,聲音顫抖地說道:「墨聰哥,這塊玉是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我把它斷為兩截,你拿一截,我拿一截,三年之後咱們武神殿見,到時候,玉圓人圓,如果玉不能圓,我就是這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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