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4 虛無縹緲中 文 / 燧羽

    青巫祖師留下的元神遊記上記載：據那位神靈所言——無相神廟是四方大神靈齊心用念力造出，不垢不淨、不生不滅、不增不減——是為無相。

    無相神廟只有純淨的元神在神靈的接引下才可以到達。而且自從無相神廟一夜間造成之後，經過億年之久，卻始終不曾供奉一座神位——其原因神靈曰「不可說」。

    聽完駱花的敘述，瑤光疑惑的說道：「既然無相神廟是一個只有純淨元神才能夠到達的地方，那麼像鳳谷妖道這種醜惡的魔靈又是如何到達的呢？難道接引神靈分辨不出善惡美醜嗎？」

    駱花想了想說道：「我或許是這樣：無相神廟雖然和雲中大道書有著某種關聯，但雲中大道書並不在無相神廟內；而且青巫祖師在元神遊記上也沒有提及雲中大道書。」

    大家都表示贊同駱花的說法，可是無相神廟和雲中大道書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聯繫呢？難道是它們都藏在同一處雲霧中嗎？

    胡布衣忽然開口問道：「國師——青巫祖師的元神遊記的原本現存哪裡？或許在上面能找到一些線索。」

    駱花說道：「祖師講元神遊記刻在一塊青銅板上，那塊青銅板一直由紫軒轅保管。不過當初在紅石鎮查看他的遺物時，並沒有發現青銅板；我想那多半是還藏在巫嶺青石山洞府中。」

    一個時辰之後，燕朗五人已經到達巫嶺青石山。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駱花和燕朗心中都是一陣惆悵。

    青石山和抱月石本是巫嶺青巫族的兩大聚集地，如今已經空無一人。上萬青巫族人的魂魄都已被紫軒轅吸入大魂壇中，變成沒有記憶的靈魂。後來這些靈魂又被燕朗的元神帶出大魂壇，暫存在元神之室。燕朗之所以一心要學得媧皇大道，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復活這些無辜的靈魂。

    五人進入青石山洞府之後，經過一番仔細搜查——在一處隱秘的石壁內果然發現了一塊光滑如鏡的青銅板；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巫族字。對這些巫族字，駱花自然不用說，胡布衣也是相當精通。

    因為洞府內昏暗，為了便於查看，他們將青石板拿到洞府外。駱花和胡布衣二人逐字逐句的通讀了十幾遍，還是沒有在字裡行間發現什麼線索。

    不過有了之前發現飛來石拓片秘密的經驗，燕朗五人把注意力放在青銅板本身。然而他們仔細查看了很久，卻沒有發現青銅板上有任何縫隙和其它異常之處。

    玉嬰半開玩笑的對瑤光說道說道：「瑤光姐姐，這次是不是也要對著陽光看一看才能發現青銅板上的秘密呢？」

    瑤光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陽光之下本來就藏不住秘密——我們就迎著陽光試試看，說不定真的能發現什麼。」

    駱花真的把青銅板迎著陽光，不過陽光根本無法穿透青銅板，而且留下的影子也沒有什麼異常。駱花又不停的變換著青銅板的角度，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玉嬰洩氣的說：「看來瑤光姐姐的陽光術也不靈了。」

    這時，一片烏雲飄來，擋住了直射的陽光。

    駱花忽然興奮的說道：「大家快看！」

    原來青銅板的密密麻麻的字中，竟然有十幾個不相連的字發出微弱的螢光。駱花連忙將青銅板拿到暗處時，這些發光的字更加的顯眼——原來正是陽光的照射，讓這些字發出光來。

    胡布衣說道：「有一種螢光石，磨碎後可做成顏料；塗抹上這種顏料之後，在陽光的長久照射下就會發出微弱的螢光。我想這些字就是青巫祖師留給後人的秘密。」

    發光的這些字的意思很快被翻譯出來：只有短短一句話——凌霄雲動，其影為書。鳩、鳳、蝠。

    胡布衣說道：「這凌霄雲動，其影為書——顯然是指凌霄峰流雲的影子會變成字符號。可是這鳩、鳳、蝠又是什麼意思？」

    駱花說道：「這是青巫族古時對日月時辰的說法。鳩、鳳、蝠其實就是鳩月、鳳日、蝠時。也就是八月十五子時。」

    胡布衣說道：「這麼說，應該是月亮照在流雲上形成的影子。不過凌霄峰範圍那麼大，哪裡才是觀測地點？」

    駱花說道：「青巫祖師羽化前常去凌霄峰的望月石，我想那裡一定就是觀測地點。」

    觀看雲中大道書的時間、地點、方法都已經很清楚了，大家的欣喜之情難以言表。

    胡布衣忽然說道：「我還有一個疑問：青巫祖師雖然告訴後人云中大道書的觀看方法，可是這和無相神廟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家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一時都想不明白。

    燕朗說道：「從龍門魔符到青巫祖師留下的青銅板，這些都暗示著雲中大道書和無相神廟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或許等我們看見雲中大道書時，就能發現其中的秘密。現在距離中秋節還有五日時間，我們直接去往凌霄峰先去找到望月台。」

    凌霄峰在雲盤九州西北一隅，還在姑射山西北方向三萬餘裡；屬於崑崙支脈中的最高峰。

    凌霄峰山中盛產美玉，山上多巨木。因為地域偏遠，人煙稀少；只有南麓有一個幾百戶人家的小鎮，以琢玉為生；小鎮因此得名玉城。

    燕朗五人來到玉城的第一件事，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太過單薄了。因為這裡地處西北一極，雖然不如極北冰原那樣寒冷，但是八月十分已經穿上了冬衣。而燕朗五人卻還穿著夏日的絲綢衣衫。

    在一陣奇怪的目光注視下，五人趕快來到小鎮上唯一一家裁縫鋪。五人各選了一件現成的

    冬衣，雖然這裡的衣服樣式簡單，但卻十分溫暖舒適；而且還並不顯得厚重。

    玉嬰誇讚道：「這裡的衣服看著醜醜的，穿著倒是很舒服。」

    裁縫鋪的老闆用當地口音說道：「一聽你們就是從中土來的。不過來這裡的客商都知道這裡冬長夏短，你們咋穿著薄衣衫就來了。」

    玉嬰撅著嘴說道：「我們本來也穿著冬衣，可是路上遇到了強盜，把我們的東西馬匹都搶走了。還好我身上還藏著一些金幣，要不然可就慘了。」

    裁縫鋪老闆聽說來客遭劫，本來已經黑下臉來。可是他一聽玉嬰說還有金幣，臉色馬上轉晴賠笑著說：「看樣子幾位是頭一次來我們玉城的。我姓萬——人稱玉城萬事通，諸位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