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8 過往和未來 文 / 燧羽

    回到崑崙花溪谷之後，燕朗立刻用雪瓔珞所傳授的羽族召喚咒將所有羽族全部召喚到花溪谷。

    燕朗當眾宣佈了雪瓔珞的決定，並告知她們——世世代代控制、凌~辱羽族人的罪魁禍首「鏡中人」已經形神俱滅；羽族人從此成為了自由的種族！隨後燕朗當著所有羽族人的面，將代表羽族屈辱的兩面神鏡用魔咒、神符和神術三重封印於龍桃樹下。

    起初在場大多數羽族人都不敢相信燕朗所說的話，直到她們看到天鏡之後，才失聲痛哭起來。就連其中最堅強的洪櫻兒，也控制不住眼眶中激動的淚水。

    洪櫻兒跪謝道：「昔日洪櫻兒有眼無珠，屢次算計靈王。靈王卻不計前嫌，將我羽族從屈辱痛苦的宿命中拯救出來——我身為羽族新首領，當著眾人立誓：凡羽族之人必須世世代代銘記靈王恩德，如有背叛靈王者形神俱滅！」

    羽族人在洪櫻兒的率領下拜謝了靈王之後，離開花溪谷、去往元極國。她們打算先在砥州落腳，然後再選擇合適的土地建立羽族新的家園。只有羞愧萬分的溫婉兒留了下來。

    這麼多年以來溫婉兒居然一直以皇妃的名義藏身與龍漠國王宮之中，直到金若土被趕走、野力奪取龍漠國王權之後；她才隨宮中眾人離開了龍漠國，四處流浪。

    燕朗看著心月狐緊緊拉著溫婉兒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心裡既感到欣慰又覺得一陣酸楚。

    因為這一幕讓燕朗想起自己的母親瑤曦臨死前傳給自己的那些記憶——這麼多年來瑤曦所經歷的磨難令人難以想像；無論遇到多大的艱難和屈辱，為了女媧大神的囑托，她總是咬牙堅持下來。每次梳理著瑤曦的記憶，燕朗都會覺得她就是女媧的化身。

    不過瑤曦把記憶傳給燕朗並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經歷的磨難，她有許多重要的訊息要傳達給燕朗——有些甚至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其中就包括燕朗和魔月之間真正的關係。

    原來瑤曦奉女媧之命來到華胥部落之後，為了避免伏羲對她日久生情，她故意表現出令人生厭的品格；使得包括伏羲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一個自私而無情的女人。

    女媧大神身滅之後，瑤曦在華胥部落遇到魔月。其實瑤曦早就知道：魔月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盜取五色影石中的青影石——因為他的行為早已在若干年前就已經被女媧推演出來。

    瑤曦在魔月的百般誘惑之下，故意幫助他盜走了青影石。因為五色真石或五色影石聚齊的時候，很容易被昊天所察覺；而青影石保存在魔族之手要更加安全一些。魔月得到了青影石之後，很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瑤曦——這正是瑤曦求之不得的。

    從此之後瑤曦按照女媧的計劃，定期用「小輪迴」之術更換肉身和身份；直到她因感應天地純陽之氣而懷上了身孕——那時候瑤曦的身份是燕騎國公主燕雨芙；她腹中的胎兒正是未來的女媧大神的繼承人、九州人皇燕朗。

    燕雨芙身懷六甲之後的一天，魔月忽然出現在她的閨房。魔月一出現，就發出一記致命的「天魔無相」，想要將燕雨芙置於死地。不料魔月發出的魔法竟然全部被燕雨芙腹中的胎兒所吸收，而燕雨芙卻毫無未傷。

    魔月大驚——又要發出黑魔道最犀利的九相魔焰，將燕雨芙和腹中的胎兒一起毀滅。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衛十一橫空出現；並突施神技——「天罡伏魔技」將魔月打傷。正當衛十一要誅殺魔月時，憑空出現的一隻巨大的魔掌救走了奄奄一息的魔月。

    衛十一之所以趕來相救，事出有因。

    原來就在事發前一天，衛十一在鷹堡峰推演九州大事時，忽然推算出九州即將誕生一個純陽之體的男嬰。而且他推算出：這並非是單純的純陽之體——這個新生兒長大之後，將影響到九州的大局。衛十一繼續推演之後，很快發現：那個新生兒的生母正是燕騎國的大公主燕雨芙，而且明日他將遭遇到生命中的第一個危機。

    魔月的突襲讓燕雨芙動了胎氣，衛十一留下了一把梳子並簡要交代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燕雨芙的閨房。衛十一離開後沒過多久，燕雨芙就生下了純陽之體的男嬰。因為時逢正午，陽光晴朗，燕雨芙就為男嬰取名為燕朗。

    小燕朗過了滿月之後，燕雨芙按照衛十一的交代，將燕朗托付給自己最為信賴的少傅宗捨吾；並把衛十一留下的那把梳子交給宗捨吾。燕雨芙特別叮囑宗捨吾：無論如何要保管好這把梳子，等燕朗長大以後再交給他。

    因為衛十一留下的那把梳子並非凡品，那是一把可以隔絕純陽之氣的梳子——只要燕朗不離開梳子太遠，無論神魔都無法探查到他的行蹤。這樣一來，就可以擺脫魔月的繼續追殺。

    不過燕雨芙並沒有告訴衛十一：其實女媧大神在世時，已經推演出魔月會突襲即將出世的燕朗；甚至連衛十一會出手相救也在女媧大神的預料之中。不知為何，女媧大神卻沒有讓燕雨芙提前防範，似乎她正希望燕朗能吸入魔月發出的魔法。

    而正是魔月的那招「天魔無相」讓燕朗一生下來就是魔脈之身。

    直到不久之前，燕朗還搞不懂：為什麼女媧大神要如此安排——按說諸神可以滅掉整個魔族，這說明神脈要強於魔脈。可是為何女媧大神要自己變成魔脈之體？難道女媧大神是要自己像巫烈那樣，由魔脈之體修煉成神靈界嗎？——這樣的解釋雖然也能說得通，不過未免太過牽強。

    燕朗可以確定的是：衛十一對自己魔脈的由來卻始終避而不談，顯然他對自己的魔脈之身並不是十分滿意。這或許是因為如果自己是靈脈之身，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做他的弟子的緣故吧。

    燕朗又想起在蒲記老號庫房內，魔九變說過的那番話「世事變幻，波詭雲譎——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說

    說的話。」

    這句話似有所指，好像在提醒自己——不要相信包括衛十一在內任何人的話。

    燕朗雖然從未懷疑過衛十一的品格，但是自己所經歷的那些離奇事件；神族、月族、未來大魔靈，這些一個比一個神秘甚至詭異的勢力輪番出現；讓自己對未來充滿了疑惑和莫名的不安，讓他對自己以往的判斷出現了懷疑。

    最後他只好如此說服自己——或許女媧大神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讓他能夠看清世界的真相。而未來，只能由燕朗自己來創造！

    雪卓顏告訴燕朗的那個秘密，恰好暗示了未來的某種可能；也讓燕朗理解了當初女媧大神如此安排的道理——這個秘密就是：天帝昊天也是魔脈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