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7 摩青辰 文 / 燧羽

    燕朗在元天子的指引下很快在一座青山的半山腰上降落了下來。一位身穿青衫、頭戴青玉冠的中年男子正在抬頭仰望；奇怪的是——他的手中還拿著一件小小的青衣。

    血魂紅雲尚未落地，元天子忽然騰空而下，穩穩的落在那男子面前。

    「嘻嘻，你就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摩青辰！」

    青衫男人連忙給元天子穿上小小青衣，慈愛的端詳著元天子；頷首微笑說：「我就是摩青辰——我不但是你父親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義父。」

    元天子馬上乖巧的說道：「孩兒拜見義父大人！」說罷作勢要跪拜。

    摩青辰連忙扶住元天子，笑著說：「好孩子！比你爹懂禮多了——哈哈！」

    燕朗不願打擾這父子二人的相見，特意將血魂紅雲降落在十步之外。

    元天子忽然一指燕朗說道：「義父，這個人身上有一個螭貅——就是那個螭貅讓我從遺辰子中孵化而出。」

    摩青辰彷彿早已知道在寒鴉嶺發生的事情，他上前一步對燕朗抱拳說道：「靈王，摩青辰有禮了！」

    燕朗心中一驚，卻不露聲色的回禮說道：「先生客氣了。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打擾先生清靜了。」

    摩青辰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摩青辰說話喜歡直來直去，靈王有何疑問就儘管提吧。首先我要告訴靈王：你體內的青聖魔靈摩青陽正是我的兄長；所以我會以兄長來看待你。」

    燕朗聽元天子說道摩青辰這個名字時，就猜想或許和摩青陽有所關係；沒想到他竟是摩青陽的兄弟。既然有這麼一層關係，說話就更方便些。

    於是，燕朗說道：「既然先生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客氣了——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摩青辰如實說道：「元天子的母親長天公主曾經告訴我：以魔脈純陽之體修得媧皇道法的，只有九州人皇、靈王燕朗。閣下的條件無一不符合，自然就是靈王。」

    燕朗不置可否的說道：「想不到長天公主的推演之法也如此高明。如此看來，將遺辰子放在寒鴉嶺也是長天公主事先安排好的了？」

    摩青辰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過長天公主的推演之術並不盡善盡美，尚有十萬年的誤差；所以她囑咐我提早十萬年將那枚遺辰子放在寒鴉嶺。為此我還故意驅除了雄山鷲，不過我想它知道內情之後也會諒解我的。」

    燕朗見摩青辰對山鷲尚且真心真意，不由的對他心生好感。

    燕朗繼續問道：「我聽元天子說，那枚遺辰子在一億年前曾經被魔族劫走過——先生可否告知是什麼樣的魔族劫走了遺辰子嗎？」

    摩青辰毫不避諱的說道：「那件事是黑魔族的魔月帶著幾個魔族的少壯派干的。後來我經過一番交涉之後，魔月將那枚遺辰子還給了我；不過裡面卻被封印了一個元神殘片。據長天公主說，那是女媧大神的元神殘片。」

    燕朗暗想：魔月果然是神秘組織的一員——只可惜他元神中的相關記憶已經被人全部清除掉了。

    燕朗又問：「當時和魔月一起劫持遺辰子的還有誰？」

    摩青辰想了想說道：「有黑魔族的魔黑靈，白魔族的魔白峰和青魔族的魔青巖——不過他們三個後來都死於天界神將之手。」

    燕朗沮喪的想，新的線索這麼快就斷了——看來從魔族那裡很難查出神秘組織的真相。接著燕朗又想：魔門的後台就是長天公主——這摩青辰既然是長天公主最信任的人，那麼他是敵是友現在還很難說；何不試一試他？

    想到這裡，燕朗話鋒一轉說道：「先生對元天子的父母瞭解多少？」

    摩青辰說道：「天帝昊天的子女中很多都是反對他的，後來勢力最大的就是長天公主和昊空王子。昊空王子行事風格和其父神似，做事不擇手段；而長天公主行事卻不願殃及無辜。而且，她也是在元辰罡被天帝逼入暗黑星系之後才走上了反抗昊天之路。」

    燕朗直言不諱的說道：「既然長天公主行事不願傷及無辜，那麼她為何要支持夜玄子創立了為害九州的魔門？」

    摩青辰忽然歎了口氣說道：「靈王誤會長天公主了！魔門的真正幕後操控者並不是長天公主，而是我的那位生死之交——元辰罡！昔日他被昊天勢力一路追殺，在走投無路之下被逼進入了暗黑星系。」

    摩青辰輕輕的摸了摸身旁的元天子的頭頂，繼續說道：「元辰罡進入暗黑星系之後，糾集了一群因為各種原因進入暗黑星系的神、魔、人三族，在無光界成立了黑教；一心只想報仇雪恨。魔門就是他指使夜玄子創立的，目的是和神仙闕爭奪九州的控制權。長天公主出於對昊天的憤恨，也曾幫助過魔門。不過當她知道魔門的所作所為之後，曾數次斥責夜玄子；所以魔門在九州始終不敢明目張膽的作惡。」

    燕朗這才徹底明白：兩萬年前夜玄子進入的無光界果然是在暗黑星系，他的許多厲害的魔道也是元辰罡的黑教所傳——因為魔月雖然收過夜玄子為徒，卻並沒有教過他高深的魔道。而魔門在九州一直行事詭秘，也並不是完全因為神仙闕的威懾；還因為長天公主對他們的制約。

    摩青辰見燕朗若有所思的樣子，加重語氣說道：「靈王，我摩青辰所說的沒有半句不實。如果靈王不信，我現在便可以通知長天公主前來對質；正好她也應該來看看元天子。」

    燕朗點點頭說道：「有勞先生了——我也正想和長天公主深談一番。」

    摩青辰立刻用「神機要訣」發出了消息。片刻之後，摩青辰說道：「長天

    公主會在半個時辰後到來。靈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啟明洞中坐等。」

    燕朗抱拳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元天子看見現場的氣氛變得緩和起來，高興的一手拉著燕朗、一手拉著摩青辰往洞中走去。

    步入啟明洞，燕朗環顧了一下：這座洞府並不算大，洞中的景致卻別具一格。

    這個洞府的最大特點就是洞頂有一個天坑直通山頂。陽光透過天坑一瀉而入，將洞中照的十分明亮。正對著天坑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邊連著一條淺淺的水渠；水潭中有三片荷葉和一朵白蓮，幾尾銀色的游魚在其中自在的游動著。

    洞中如此佈局，如果遇到下雨天，雨水就會流入水潭中；當水位超過一定高度後，便會通過水渠流入山下。

    摩青辰看著眾人，面帶歉意的說道：「我這洞中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的客人，所以也沒有備許多的椅子。」

    燕朗立即用搬移術從花溪谷中搬移來九把籐椅。

    大家落座之後，燕朗對摩青辰說道：「先生以魔族之身歷經諸神滅魔而毫髮未傷——我很是好奇。不知先生能不能講講你這些年的經歷？」

    摩青辰灑脫的笑了笑說：「靈王是好奇我怎麼成功的變成了漏網之魚吧？其實這都是元辰罡帶給我的恩德。元辰罡在兩億年前就與我暗中結為兄弟——除了長天公主之外，無論是神族和魔族都不知道我們是結拜兄弟。元辰罡在昊天得勢之後就嚴肅的告訴我，昊天一定會借滅魔戰爭來使自己的威望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並以此為資本成為第一代天帝。為了讓我免遭誅殺，元辰罡精心傳我修神之道；使我的魔脈轉變成了神脈。我正是憑借身上的神脈逃脫了神將的慘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報答元辰罡的恩情。」

    接著燕朗又問起了摩青辰關於魔族之事。

    摩青辰告訴燕朗，他在魔族時喜歡特立獨行——除了和魔祖交往密切之外，和其他魔族並沒有過多的交集。而且摩青辰雖然也曾得到過魔祖的悉心傳授，但是他並不是魔祖的入室弟子；所以很多魔族的秘密他並不知曉。

    「先生可曾聽說過未來大魔靈和魔九變？」——燕朗問道。

    摩青辰略一思索，說道：「我曾經聽魔月等魔族的少壯派說起過未來大魔靈，不過我並對其並沒興趣；所以不甚瞭解。我對魔九變有一點印象——我記得他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不入流的小魔；而且給人一種行為鬼祟的感覺。在眾魔之中，我第一敬佩的是魔祖——大魔靈；第二敬佩的便是我的兄長——青聖魔靈。魔族之中除了魔祖之外，唯一能讓天帝不安的就是我兄長摩青陽！」

    燕朗點點頭，接著問道：「先生可知如何才能找到大魔靈？我有許多不明之事要向他求教。」

    摩青辰坦率的說道：「魔祖他一直在魔苑之中，不過魔苑卻已經不再原處。至於它現在哪裡，我也不得而知。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燕朗欽佩的說道：「先生果然是一個坦蕩蕩的君子——難怪元天子的父母會對先生如此信任。」

    摩青辰笑著說道：「實不相瞞：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你的身份——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把長天公主和元辰罡之事告訴你的！」

    話音剛落，忽然一朵紫色的雲霞出現在啟明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