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6 天道無情 文 / 燧羽
離火點點頭說：「這只是一個傳言，是我從我師父那裡聽來的。我師父曾告訴我：他聽他的師父——第四天魔靈講過：天魔族中唯一能達到九重天魔道修為者稱為未來大魔靈。要成為未來大魔靈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非陰陽交合而生的純陽之體，二是有絕世魔丹相助，三是體有右旋之物。當初我把這句話當做一句閒話告訴我那孽徒，沒想到他卻因此步入歧途。」
燕朗暗想：第七天魔靈是異界魔蠱所化，魔蠱本是來自右旋宇宙之物；而且第七天魔靈也可以看做是非陰陽交合而生的純陽之體。如果他真的將我煉成絕世魔丹，那麼極有可能會變成未來大魔靈！
想到這裡，燕朗不由的有些後怕——若不是有異界元能相助，未來大魔靈將會是天魔族中最為邪惡的第七天魔靈！
燕朗正色說道：「你師父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我便是感天道而生的純陽之體，又在不久前吸入了九州至陰的魔丹——陰極丹；如今我已經成為了未來大魔靈。不過，這並非我自己所願。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改變這個結果？」
離火聽罷大吃一驚，他反覆打量著燕朗；然後說道：「你雖是純陽之體，但你吸入的陰極丹算不得絕世魔丹。不過從你誅滅第七天魔靈、並讓我得以復生來看，你的確具有未來大魔靈的雛形——這又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離火盤膝端坐在黃沙上。雙目緊閉，口中似在默念什麼。
沉吟片刻之後，離火恍然大悟的說：「我感覺到你的體內有四十八個星體的標誌能量體，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更為神奇的能量體——連我也無法探知究竟。或許這些能量體才是你變成未來大魔靈的根本，而陰極丹只是一個最合適的引子而已。」
燕朗欽佩的說道：「前輩言之有理——我體內的四十八種標誌能量體，其中的四十七種來自第八天魔靈；另外一種是月族人的饋贈。至於前輩無法探明的那種能量叫做元能，來自於右旋宇宙。」
離火聞聽此言，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竟然得到了右旋宇宙的元能？！難怪會這樣——難怪會這樣！」
離火的反應之大嚇了燕朗一跳，因為無論月族人還是第八天魔靈，談論起元能時都沒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離火激動的說道：「我師父在談及未來大魔靈的時候，還有一句話：右旋之物亡於右旋之能。我那孽徒為魔蠱所化，魔蠱是右旋宇宙之物；而元能則是右旋宇宙珍貴的能量體。因此，他遇到你必死無疑！」
燕朗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師父可曾說過——如果未來大魔靈作惡，可有什麼辦法制止他？」
離火搖搖頭說道：「達到第九重天魔道修為者，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天道。如果他作惡，也是奉行宇宙大魔神之意；所以那是天譴，而非作惡。再說，善惡之分的最終裁決者是宇宙大魔神；不能以其他種族所理解的善惡來看待未來大魔靈。」
燕朗無奈的點點頭，其實類似的話他在魔祖那裡早已聽過。而且他也明白：把一件所謂的惡事放在宏大的時間和空間背景之下，未必是惡事。所謂的善惡標準都是出於個體或種族基於自身利益的判斷，換一個個體或種族就會做出大相逕庭的結論。
然而，無論如何，讓燕朗做出傷害九州種族之事是他斷難接受的。
燕朗沉思片刻，問道：「前輩，你可曾見過或準確的感知到宇宙大魔神？」
離火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的修為可算是天魔族之末，連我那孽徒都強過我。所以，我自然無法感知到宇宙大魔神的存在，更無緣一見他的真容。」
隨後，離火正色說道：「不過，我卻堅信宇宙大魔神的存在。因為我的師父曾經感知到他，而且還曾經得到過宇宙大魔神的開示。我師父囑咐我一定要到暗黑星系之外點化新人，就是得自宇宙大魔神的開示。」
燕朗點點頭，又問：「那麼前輩現在可否和尊師取得溝通？」
離火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可以和師父溝通，不過師父曾經警告過我：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大事不得驚擾他，否則他會打掉我的鼻子。」
燕朗噗嗤一笑：「想不到前輩還喜歡開玩笑。」
離火卻正色說道：「那確實是我師父的原話，一點都不摻假；而且我師父從來不說玩笑話。」
燕朗不解的問道：「我所認識的月族人都是溫爾，更不會使用暴力。尊師的脾氣卻為何如此火爆？」
離火苦笑道：「溫爾的月族人，那都是我師父那一輩之後的事了。之前的月族人在暗黑星系中暴力方面是首屈一指。」
燕朗暗想：沒想到月族人不但摒棄了自己擅長的技術，而且還徹底改變了自己的秉性——月族果然是一個偉大的種族！
燕朗略作思考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說未來大魔靈要自爆而亡——看看他來是不來？」
離火哈哈一笑：「這倒是個好借口。我這就來和他溝通。」
說罷離火走到萬化琉璃旁，他對燕朗解釋說，在這個空間溝通會受到區隔，必須要借助這塊琉璃石。這塊琉璃石就是離火當初從暗黑星系帶來的。
隨後，離火向將雙手扶在萬化琉璃上；雙目微閉，向外發出消息。
片刻之後，離火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發出消息，我們只需靜等師父的回音了。」
燕朗點點頭，隨後問道：「前輩，這琉璃石究竟是什麼樣的物質？將部分琉璃石帶到九州後，為何會變化出各種靈獸？」
/>離火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你仔細觀察一下這琉璃石，應該可以發現端倪。」
燕朗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好好來研究一下這琉璃石。」
說罷，燕朗立刻用天道神通探查起琉璃石內部的細節；他很快就發現琉璃石中心有一個螢火蟲大小的螢光能量體。
與此同時，燕朗忽然感覺到體內的元能微縮宇宙中發出了點點亮光。他查看後發現：發光處來源於靠近暗黑星系邊緣的暗紅色的光點上。
燕朗根據在類雙月大陸上的經驗，馬上判斷出：這個暗紅色光點正是離原大陸星體爆炸之後留下的痕跡。
至此，燕朗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巨大的琉璃石內部的能量體正是離原大陸的標誌能量體。繼而，燕朗感知到：這種能量體的獨特之處在於它的造化功能。這種造化功能可以將無生命之物變得活起來。
發現了這一關鍵點之後，燕朗進一步探查琉璃石。很快，他又有了新的發現。原來這琉璃石內部暗藏著大量的，肉眼不可見的奇異符號。這些符號有些類似波紋，長短不一、弧度也各不相同。
燕朗將一道元能藍光照在一小片波紋符號上，這些符號立刻變成了幾隻奇異的靈獸形狀。
燕朗收起了元能，以確定無疑的口吻說道：「前輩，現在我完全明白了——這塊琉璃巨石上記載了大量的靈獸信息，琉璃石內的能量體又將這些信息激活。再遇到合適的條件時，這些琉璃石便會化成各種靈獸。」
離火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智慧果然極高！這琉璃石是我的得意之作，我那孽徒這麼多年都沒有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只當是我在故弄玄虛。沒想卻被你一眼看穿了。」
隨後，離火神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離火告訴燕朗，他的種族離原族並不像月族那樣成為了成功的星際遊牧種族；而是毀於種族內部的毀滅性戰爭。那時離火正在隨第五天魔靈潛心修煉，並不知道離原大陸發生的一切。
等離火進化成天魔族，發現自己的族人已經全部消亡。他只好將離原大陸上的一塊琉璃石和標誌能量體帶走，以示紀念。
離火也曾婉轉的抱怨第五天魔靈——為何不阻止離原族悲劇的發生。
第五天魔靈卻嚴肅的告訴他，天魔族在沒有接到宇宙大魔神的開示下，不得干涉任何種族的演化——而自我毀滅就是離原族演化的結局。
「天道無情——這就是我在離原族滅絕後得出的最切身的體會！」離火萬般無奈的說。
燕朗也長歎一聲，離原族的滅絕同樣也可能發生在人族身上。
想到這一點，燕朗忽然開始隱隱有些擔憂：自己對玄氏十兄弟下達的命令是否會加快人族的毀滅？
人族修為的大幅提升固然有利於抵禦外敵，同時更會增加內部爭鬥的殺傷力。一個沒有靈力的武夫，一刀最多能殺死三兩人；而一個神靈界修為的高階靈師一次甚至可以屠殺一國之人！
就在燕朗暗自憂慮時，琉璃石中忽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聲音用天魔語說道：「離火，為師正在悟道關頭。你休得編造駭人聽聞之事來驚擾為師，否則為師定不饒你！」
離火連忙雙手扶著琉璃石，發出回應。結果過了許久，琉璃石卻再也沒有傳出聲音。
離火看了看燕朗，苦笑道：「我的師父無法探查到你的存在，所以他絕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燕朗點點頭，他明白離火說的不錯——自己有元能在體，第五天魔靈自然無法探查到自己。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眼中一亮說：「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