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1】燒餅 文 / 任仙森

    大家沿著學校的小路來到劉哥的川菜館，敞開吃喝，十分熱鬧。

    劉叔叔喝多了，接了個電話，就不停的對著電話罵道：「別叫我小名燒餅，我草你大爺的，我這裡人多，不方便說。」

    他說的話被我們聽到之後，頓時炸開了鍋，我們怎麼沒想到呢，劉叔叔叫劉少兵，我們怎麼就沒想到給他起外號叫燒餅呢。

    他還跟那電話不停地吵吵著，我們接著喝，接著吃，無不快活。

    肖敏突然站起來對大家說：「兄弟姐妹們，我肖敏謝謝你們對我的幫助，明天我就要離開大家了，希望大家多多保重，我們有機會再見面。」

    說完她就蹲下來抱頭大哭，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燒餅看見這情況，也把電話掛了，趕緊跑過來看。

    「肖敏，你沒事吧，誰欺負你了，給老師說，老師替你出氣。」燒餅看起來特別的慈祥。

    「老師，我明天就要離開大家了，我捨不得，雖然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幾天和大家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有這麼多人幫我，我真高興。」

    「走哪去哪啊，來來來，別說了，繼續吃，繼續喝。」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要走了，我爸要帶我出國，去國外讀書。」

    燒餅突然很木訥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沒再說話。

    阿嬌在一邊拍著肖敏的肩膀安慰她，在我心目中肖敏一直很堅強，她是那種可以稱得上是兄弟的女孩，她敢愛敢恨，性格直爽，回頭想想我和她剛認識的時候，她還是一頭精練的短髮，她為了她弟弟肖俊來找我報仇，敢拿著刀子衝著我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氣概，讓我對她另眼相看。

    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喜歡上我了，而且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對我窮追猛打，向我表白，給我送他爸的收藏品瑞士軍刀和她自己親手編織的紅手鏈，到最後看追我不成，認識了耗子，直接移情別戀，將我忘得一乾二淨，我和她就不停地鬥嘴打鬧，生活處處充滿了樂趣，可是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又到了即將告別的時候，總是挺傷感。

    阿嬌叫了我好幾聲，我都沒反應過來，她一下就掐我胳膊上，我疼的直接跳了起來，對著阿嬌大喊：「你幹嘛啊，疼，疼死了。」

    「你又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答應，掐你怎麼了。」說話間，阿嬌一個噴嚏衝我而來，噴我一臉口水。

    我真是敢怒不敢言，用手抹著臉看著阿嬌。

    她卻很有理的樣子對我說：「長本事了，是不是，連我的口水都嫌棄了。」

    「哪敢啊，太太牌潤膚霜得抹勻了，才有效果。」我很勉強的笑著擦了臉，就不再說話。

    旁邊的人都偷著樂，燒餅抽著煙也跟著樂，總之我看到的都是笑臉，只有肖敏一個人有點神傷。

    燒餅站起來說：「同學們，今天的活動我們到此為止，今天玩的確實很開心，大家回學校了，都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一定要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尤其是火箭班的喬三和一班的宋嬌，你們兩個人可千萬不能這麼墮落，再加把勁在努力一下，考個名牌大學，輕輕鬆鬆。」

    大家都感謝著燒餅，互相摻扶著就回了學校。

    阿嬌陪著肖敏，我跟在她們旁邊，心裡一直有好多話沒給肖敏說。

    我把饅頭叫過來給他說，讓他把阿嬌叫走，我有話要給肖敏說，饅頭二話沒說就拉著阿嬌去了一邊，饅頭有點喝醉的樣子，搖頭晃腦的對著阿嬌一直笑。

    我加快腳步跟上肖敏，然後說：「為什麼要走？」

    肖敏轉過頭看見是我，歎了口氣，說：「我真的不想走，可是我要是不走，耗子就真的完了。」

    「為什麼？」我問。

    「關於耗子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警察到處都在找他，要是他被抓了，那他這輩子估計就毀了，我就求我爸爸幫我，剛開始他怎麼也不答應，我知道耗子是因為我才這麼做，要不是因為我他怎麼可能衝上去，都怪我。」肖敏又開始哭了，從那天開始，肖敏的眼睛一直紅著，從來沒見過清澈。

    「我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了出來，我爸爸也覺得是我錯了，可是我已經錯了，連改的機會也沒有，讓我怎麼辦，我爸爸就說幫我可以，但是有個條件就是讓我和耗子分開，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我爸爸的為人一向就是說一不二，但是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丟下耗子一個人的。」

    「我們僵持了好幾天，我爸爸還問我想的怎麼樣，我的態度很堅決，除非我死了，才能跟耗子分開，我爸爸笑著說，外面關於耗子殺人的事已經是滿城風雨了，要是我繼續這樣，不出三天，警察就把耗子給抓了，關於那天晚上大佛帶著耗子逃跑的路線，警察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現在沒敢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有我參與，所以在我爸爸沒有發話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動手抓人。」

    「所以我妥協了，我爸爸說已經給我辦好了出國的手續，明天就要走，我連耗子一面都沒看見，怎麼走的安心呀。」肖敏哭的稀里嘩啦，看得我心很疼。

    我看著阿嬌問她：「你爸爸為什麼反對你和耗子在一起。」

    肖敏想了想說：「我爸爸說他沒資格，他不配。」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無所謂，不管怎樣，我也要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

    「你真傻。」

    bsp;「我傻嗎？」肖敏問我。

    我笑了笑說：「明天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就是想在走之前能見耗子一面，即使去了國外，也就心安。」

    走到校門口，肖敏對著四中大吼一聲：「四中再見，我走啦，走啦。」後到最後她又哭了。

    四中的聲控路燈隨著肖敏的聲音一個個亮了起來，像是點亮了肖敏前行的路，兄弟們都停下來，看著肖敏，燒餅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肖敏說：「都收拾好帶回去了。」

    肖敏給大家擺擺手，轉身要走的時候，在我耳邊悄悄的說：「三，我覺得阿嬌愛你比馬蓉愛你更深，但是太沉重，阿嬌是個好女孩，你要是不喜歡，就祝她幸福。」

    我看著肖敏說：「謝謝你理解我，可是我該怎麼辦。」

    肖敏指了指饅頭和阿嬌說：「饅頭可以替代你對阿嬌好，你渴望自由，無拘無束，可是累了，總想找個溫暖的地方，所以你的愛情不會長久，都是短暫停留的輝煌。」

    肖敏說完就上了出租車走了，城市的霓虹燈在我的腦海裡開始閃耀，肖敏消失的背影就像天邊的雲朵，飄得越來越遠。

    肖敏說到我的心裡去了，在她眼裡我什麼都是透明的，只不過她說的，讓我明白的太晚了。

    阿嬌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說：「幹嘛呢又，一個人發什麼神經，肖敏剛才給你偷偷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走吧，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