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釋放煩惱（2） 文 / 林聲148

    夜深了，嘉偉還是無心睡去，又是一夜孤獨；坐在寂靜的房間裡，坐在電腦前，同他人在qq亂聊，鼠標緩慢地滑動著，思緒混亂地跳動著。寂寞的時候，網絡是嘉偉心靈的港灣，生活中太多的壓力和無奈，讓他神傷，就用字、符號和圖片在網絡上釋放、渲洩和重生。

    聊著聊著，好友一個接一個下線了，嘉偉又陷入了無邊的寂寞。等了很久，qq上也沒有頭像在跳動。這個夜晚，嘉偉迫切地想要弄出一點聲音來，填補心靈的空虛，就關了門窗，把音響的聲音稍微放大一點，播放馬建濤的《眼淚留在你走以後》，和著他曲調深情地哼唱著，似乎已融入了這首歌曲的氛圍。受音樂的感染，嘉偉的心起伏不定，感慨萬千。

    已是午夜，嘉偉卻睡意全無，心靈開始被愁緒佔領，為佳儀，也為錢玲玲，抑鬱常常讓他感到窒息。他慢慢地旋轉著長命富貴鐲，強迫自己合上雙眸，是苦也好，痛也罷，他明白，作為一個男人，這個時候最應該擁有的是堅強。

    偏偏，早晨睡懶覺的時候，趙玉岫來敲門了，總是逃不過她的死纏爛打，嘉偉只好開了門，同她說著話。有時陪她去逛街，即使什麼都不買，也陪著她認真欣賞、品評著每一件衣服，禮貌地說著讚美她的話。左看右看，摸摸質地，試試款式，問問價格，再與同事朋友的類似衣物進行一番對比，然後才不無遺憾地回來，趙玉岫與王楠輝不同，從來不花別人一分錢。

    不知為什麼，這段時間李梅也安靜了許多，不來煩人了。寂寞的時候，好在還有電腦，還有網絡。錢玲玲不在的時候，電腦成了嘉偉的情人，陪伴著他，讓無聊的日子在敲打鍵盤的指縫間無聲地逝去，從瀏覽網頁、打遊戲的眼神中飄忽地消失。每天在網絡上招搖過市，網友問他在做什麼，嘉偉總是瀟灑地說在守候寂寞。

    一天晚上，錢玲玲突然打來電話。因為是深夜，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溫柔了許多。嘉偉明白，她又發情了，真的討厭她在電話裡沒完沒了地直說做那事，讓人想入非非，鳥鳥展翅高飛，又無所事事，浪費感情。

    錢玲玲似乎還不過癮，又發來了一條短信：「偉哥，真的好想你。」

    嘉偉就回：「謝謝，專心做生意，發財啊。」

    「今天夢見你了。」

    「夢見我怎麼了？」

    「咱們在一起，很親密地做那事。」

    「你想做了吧？那就快點回來唄。」

    「我脫不開身，可是今天特別特別地想你。」

    一條條短信，從千里之外的香港傳來，讓嘉偉在這個孤獨的城市裡，感到了一絲絲的溫暖，也帶來了一點點充實。看著手機屏幕，那種感覺是讓人想哭的鬱悶。嘉偉突然有些餓了，就走出賓館，來到大街上，走進一家四川骨頭館，此時菜館裡的客人不多，播放著不知名的薩克斯音樂。他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啤酒，獨自一人開始吃起來。窗外車水馬龍，餐廳內我自斟自飲，眼睛也濕潤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心情，還是因為這啤酒。

    老闆娘好像看出點什麼來了，關切地問：「帥哥，怎麼不待個美女來呢？」

    嘉偉自嘲地笑了笑：「我條件不怎麼好，沒有女朋友。」

    「一個人喝酒多沒趣啊。」

    「啊，也是，不過，我習慣了。」

    第二天，嘉偉依然呆在房裡，趙和平來邀請他出去玩，說心情不好，請嘉偉陪他喝酒唱歌，嘉偉知道是因為趙玉岫，很同情他，當然不會拒絕。來到包廂裡，趙和平搶先拿過話筒，深情地唱著劉德華的《天意》，盡情宣洩。嘉偉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同他碰杯。趙和平突然拉著他的手哭了：「偉哥，我算是看出來了，岫岫眼裡只有你啊，我真的沒有希望了！」

    嘉偉很緊張，連忙解釋說：「和平，你聽我說，我可從來沒有對她有什麼想法啊。」

    趙和平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有實力。」

    嘉偉看著他的眼睛：「既然你這麼說，我也說句真心話吧，岫岫眼界高，我認為你確實希望不大，還是放手吧。」

    看著趙和平喝著、哭著，嘉偉知道他的心也在流淚，必須等待他的心結釋然，此時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做法，便不再說話，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知道他想喝醉，讓自己暫時忘卻煩惱，讓酒精來麻痺每一根神經。

    旁邊歌廳震耳的音樂，讓人們進入了狀態，舞友們跳舞的動作更加放肆起來，嘉偉側臉瞟了一眼，馬上不看了。他發現，趙和平一直在盯著舞廳看，在想入非非。嘉偉想，在想同岫岫一起跳舞嗎？別想了，那事不可能的！

    喝完，他們又點了一箱酒，而後，進來兩個小姑娘，問他們要不要陪，嘉偉看了小姑娘一眼，滿臉的稚嫩，覺得這個社會還有很多人同自己一樣可憐。趙和平讓她們坐下，玩骰子，不停地喝酒。嘉偉不會丟骰子，輸了許多杯酒，沒多久就吐了。

    近十點的時候，他們搖搖欲墜地走出包廂。嘉偉不小心絆到門檻，幾次摔倒，趙和平扶住了他。嘉偉的眼睛一片迷離，竭力想要看清什麼，卻一片模糊。下電梯的時候，有點飄飄然，醉了，他真的醉了，心底的惆悵愈加瘋狂。趙和平在鬧市上肆無忌憚地大叫著，宣洩著煩惱。嘉偉腳下一滑，再次摔倒了，直直地倒在街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猛然間，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失敗，頹廢，往日的理想追求化為泡影，只留下這寄人籬下的陰暗日子，讓他一天一天地艱難度過。他緩緩地撐起身體，慢慢爬向路燈柱，吃力地撐著。原來喝的是酒，買的是愁啊。

    趙和平回賓館後，不停地又哭又笑，佳儀趕過來一邊餵他喝水，一邊開導，可他一直在喊

    著趙玉岫的名字。積壓的煩惱，得到了徹底的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