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苦難不斷(2) 文 / 林聲148

    周圍行人問：「美女，有小偷啊，在哪裡？」

    李梅也沒多想，手一指：「躲在廣告牌那邊。」

    啊？大白天的行竊，真可惡！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兩個小伙子喊著電視連續劇《水滸傳》裡面的歌詞衝了過去，將嘉偉提溜出來，反手捉住，押到人行道上，厲聲喝道：「說，偷了什麼，快交出來，否則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嘉偉被這突然襲擊弄暈了：「交什麼呀，我不是小偷！」

    小伙子問：「那你鬼鬼祟祟躲到廣告牌後面做什麼！」

    街上的市民陸陸續續地圍了過來，一下子聚集了好幾十號人，都對嘉偉怒目而視，指指點點。嘉偉想，李梅你這挨刀殺的，害死你爺爺啊！

    有市民說：「小偷被抓時都說自己是好人呢。」

    又有市民說：「死到臨頭還不承認，還同他囉嗦什麼，送到派出所去吧。」

    「年紀輕輕的幹這等事，不要臉！」

    「想不到這麼年輕，長得還不錯，竟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一名中年婦女呸了一口：「偷雞摸狗的，何不干一點正經事！」

    被押著站在人行道上，手被反在後面，十分難受，又百口莫辯，千百雙眼睛怒視著他，嘉偉非常憤怒，恨不得殺了李梅這狗日的。抬眼看她，杵在那裡不知所措。心裡罵道：你死豬啊，還不想辦法跟他們說清楚！

    李梅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個狀況，嚇得花容失色，呆在一邊，嘴巴上下張合著，一個勁地叨念：「怎麼會這樣呢，他確實不是小偷。」

    兩個小伙子說：「美女，別怕，有我們呢。」

    其他市民說：「怕什麼，我們都給你做主。」

    還有市民說：「把他偷你的東西搜出來，看他怎麼抵賴！」

    嘉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裡還在痛罵李梅：你丫神經病啊，開這麼個玩笑害你爺爺！李梅本來也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弄成了這樣一個局面，沒辦法，只得大聲喊道：「兩位帥哥，他不是小偷，也沒有偷我的東西，他是我的同事。各位伯伯叔叔大娘大嬸，對不起，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他的確不是小偷！」

    大家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李梅，李梅連連點頭，證實自己沒有撒謊。

    有市民說：「姑娘，這樣的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啊。」

    又有市民說：「你有毛病啊，怎麼隨便亂說！」

    兩個小伙子問：「那，小偷呢？」

    李梅結結巴巴地應付說：「跑，跑了。」

    其他市民問嘉偉：「既然你說自己不是小偷，那你看見小偷了嗎，跑哪裡去了？」

    嘉偉只好說：「剛才這裡確實躲著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那頭跑了。」

    嘉偉嘴巴一揚，隨便指了個方向。

    兩個小伙子還在較真：「你不是小偷，那你躲到這後面做什麼呀？」

    嘉偉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褲子前扣沒有扣好，整理一下都不行嗎。」

    兩個小伙子說：「原來是這樣，那對不起啊。」

    嘉偉說：「沒事，你們見義勇為，不怪你們。」

    市民們搖著頭走開了，有人叨了一句：什麼世道！

    嘉偉站起來，將衣服整理好，活動活動被扭酸了的筋骨，雙眼怒視著李梅，像是要將她吃了一樣。李梅很害怕，連連退後了幾步，側著頭不敢看他：「偉哥，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想同你開個玩笑嘛，沒想到被他們誤會了……別這麼瞪著我呀，好瘆人的。」

    「是嗎？那你害我的時候為我著想了嗎？」

    「真的對不起啊，我認罰，隨你怎麼處罰我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我說話是話，絕不食言！」

    嘉偉也不想轉彎抹角：「那好，從今以後，你就別跟著王楠輝瞎起哄亂說我和佳儀了，要是你能夠做到，今天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

    李梅連連點頭：「好的，偉哥，我記住了，保證做到。」

    被抓小偷一事對嘉偉的打擊很大，從此以後，不管天氣怎樣晴朗，也不管李梅怎樣改變，他的心情一直沒有好起來。

    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錢玲玲還是沒有回賓館。佳儀回來以後，因為老是牽掛著爹的病，心情也不怎麼好，也很少同嘉偉說話，嘉偉更不便去打擾她，只好獨自鬱悶，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沉淪，在向地獄滑去。

    心地細膩的楊瑤玉看到嘉偉很沮喪，走過來問：「偉哥，你怎麼啦，為什麼鬱悶啊？」

    嘉偉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鬱悶嗎？沒有啊。」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別裝了，是因為佳儀吧？」

    「怎麼會呢，你可別亂說啊。」

    「還瞞著我啊？你還是去見見她吧，她近來心情不好，身體瘦得厲害，天天發呆。」

    「還是因為她爹的病嗎？」

    「是啊，聽說她爹的病在內臟，那病很難治，還很花錢，佳儀經濟壓力很大，整天鬱鬱寡歡，多可憐啊，再這樣下去，

    怕她也會弄出病來。」

    「知道了，謝謝師傅！」嘉偉最疼佳儀，可現在卻無計可施，只有乾著急。

    楊瑤玉還在說：「我勸過她，效果不怎麼好，就看你了。」

    嘉偉想馬上去勸佳儀，可是，想了很多勸法都不怎麼理想，加上近來不知為什麼，胡惠和一看見他和佳儀接近就將他們弄開，結果一拖就是四五天也沒有找到機會同佳儀說上一句話，更讓人鬱悶的是，每次見到佳儀想說話的時候，王楠輝都幽靈一樣來了，使他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好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問了問他爹的情況，佳儀都是輕描淡寫地說，沒問題，住院以後好多了，謝謝你關心，我會努力治好他的。

    寂寞的時候，嘉偉不想同大家去逛夜市，就躲在房裡看韓劇，也很少同大家一起出去吃飯，有時，自己寧可在房裡吃泡麵，也不想出去，免得遇到什麼擾人心亂的事。可看完韓劇以後，對照自身，又憑空會生出許多感慨，仍然靜不下心。由於情緒低落感情壓抑，有好長一段時間他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好像得了厭食症，吃什麼都噁心，想吐。

    秋冬季節，沙城街道兩旁的行道樹並沒有完全褪卻它的蒼翠和碧綠，相反顏色更深了，由翠綠變成了墨綠，給人以深沉厚重的感覺。嘉偉總是盡力要求自己多去野外看看，調試情緒，給自己一個好心情，打發錢玲玲不在身邊的寂寞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