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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2、愛情萌芽(2) 文 / 林聲148

    嘉偉將踉踉蹌蹌的佳儀扶回宿舍,給她倒了茶,服侍她喝了。喝茶時,佳儀嗆著了,猛一咳嗽,一口髒水噴到了嘉偉胸前,將領帶襯衣都弄壞了。佳儀看到了,非常抱歉,又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只好任由他扶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子。嘉偉沒有一點怨言,到洗手間簡單清洗了身上的髒物。又將楊瑤玉叫過來,囑咐她好好照看佳儀,楊瑤玉當然答應了,兩個人在床邊守了一陣。見她睡得很香,估計沒有大問題,嘉偉才起身離開。

    佳儀醒來以後,楊瑤玉笑著說:「佳儀姐,偉哥對你好溫柔啊,我好羨慕!」

    佳儀抿著嘴:「的確搭幫他,他的衣服都被我吐壞了,可他不計較。」

    「是啊,當初看見他胸前一片髒痕跡,好狼狽的,覺得很好笑。」

    「這有什麼可笑的,是我對不起他嘛。」

    楊瑤玉狡黠地說:「既然這樣,你得好好感謝他啊。」

    佳儀故意問:「那,該怎麼感謝呢?」

    「他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也許吧,可也該感謝他啊。」

    「是啊,」楊瑤玉眼睛一斜,「未婚女人最好的感謝方式你該知道吧,就是嫁給他嘛。」

    佳儀罵道:「你這傢伙,升職了,還不正經。」

    好朋友升職了,佳儀在替楊瑤玉高興的同時,心裡也很惆悵,畢竟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業績也不賴。但她知道楊瑤玉有她的優勢,不僅幹活努力幹活,還常暗地裡琢磨工作細節,像梳子、洗漱用品、紙巾這些消耗品補充迅速,送去布草房換洗的床單破損率大大降低,以致床單更新特別快。她從小持家,精明節省,為賓館堵塞了許多管理漏洞。

    要求員工在強調標準和行業規範的同事,要防止教條死板,缺乏人情味。楊瑤玉懂得細節和溝通是留住客人的關鍵,有抱負和能力。

    臨走時,楊瑤玉正兒八經地說:「佳儀姐,我覺得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陰差陽錯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況,相信上天垂憐,這種狀況不會長久的。」

    「那你說,會是什麼狀況?」

    「我看啊,會出現偉哥希望出現的那種狀況。」

    「什麼狀況?說清楚呀。」

    「你懂的,還用我說嗎?我偏偏不說,急死你!」

    那天晚上,佳儀徹夜難眠,沒想到經過上次言語衝突之後,嘉偉還如此關心她,維護她,在感激的同時,覺得他好細膩好溫柔,幫助她的時候,那雙眼睛看起來好誠懇,本來有點歉疚的心,加上連日來同他接觸形成的美好印象已在她心靈裡紮下了跟,還有楊瑤玉的暗示、啟發,於是,那張臉越看越覺得帥氣,心也慢慢蠢動起來了。可又一想,他被錢玲玲包養了,而自己同胡惠和的特殊關係他也應該知道,怎麼辦呢?

    心形壁燈發出淡藍色的燈光,佳儀靜靜地躺在床上,紅暈的臉還埋在有關嘉偉的夢裡,像早晨初綻的花蕾,嬌艷而嫵媚。嘉偉帥氣的誘惑讓她走進了迷境,那裡有月亮、沙灘和海浪,有霧藹、清泉和草地。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天地,溫暖和煦的春風裡,幸福和夢想在那裡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可是,一覺醒來,夢的情節就在午夜的時空斷裂了,無情的現實就是他們都不是自由的人。當感情的潮水退去,寧靜的沙灘是心靈唯一的歸宿。佳儀起身來到窗前,燈火闌珊的城市,是一個追逐與搏殺並存的世界。而她,處在進退的十字路口,為嘉偉在徹夜徘徊。

    說來也怪,原本佳儀對嘉偉只是那麼一點好感和幻想,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愛上他。這愛就如那一發不可收拾長江之水一般,來得多麼猛烈啊。

    愛這種東西真的沒法說清楚,也許是上天注定,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就在那麼一瞬間。一般來說,只要彼此有了朦朧之感,那種感覺就會放大。喜歡一個人,就會無數次對著鏡子自說自話練習,等待那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巧遇;喜歡一個人,就像長了千里眼、順風耳,會自動去捕捉關於他的一切消息,因為和他共事,一切瑣碎的事情都變得美好;喜歡一個人,就會在難得一次的碰面,記住他的每一個表情,卻又在和他眼神相遇的剎那慌亂地避開眼睛。會因為他的一個微笑心醉,會因為他的一句叮嚀狂喜,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暈眩。

    從此,佳儀備受煎熬,她不明白嘉偉對她忽遠忽近的態度,這讓她覺得每個女人都那麼可疑,特別是看到王楠輝整天歡天喜地的模樣,酸楚和懷疑就在心裡瀰漫著,揮之不去。佳儀認為,除了孩子和傻子,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快樂,而一個女人的快樂通常都是男人給予的,嘉偉到底給了王楠輝什麼呢?佳儀的心被無法擺脫的猜疑、自責和挫敗感折磨著。偉哥,你愛的究竟是誰呢?她看不透這個有時純淨如水,有時深邃如謎的男人,希望能盡快得到答案。

    愛情初起時,沒有想過條件,沒有計較得失,甚至沒有想過自己,佳儀正是屬於這種情況,嘉偉多少也是如此,也許,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

    佳儀衝進衛生間,打開淋浴,任激流沖刷無盡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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