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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稀釋鬱悶(2) 文 / 林聲148

    嘉偉這才鬆了眉眼,朗聲說:「今天大家吃得開心嗎?」

    大家齊聲說:「開心呢。」

    趙和平打趣著說:「偉哥可要多給咱們一些開心啊。」

    佳儀說:「你想的美,偉哥可不想伺候你這種貪心不足的人。」

    嘉偉心滿意足地脫下西裝外套,回頭關切地問佳儀:「冷不冷?」

    莫雪儀覺得嘉偉對佳儀太過親密,白了他一眼:「冷你還拖什麼衣,顯擺嗎!」

    嘉偉尷尬地笑了笑:「走路走急了,發熱。」

    莫雪儀依舊窮追猛打:「是走在佳佳身邊發熱吧?」

    趙和平過來說:「我也走得急,一點都不覺得熱,就偉哥是熱血青年。」

    李梅笑他:「你還熱,岫岫離你這麼遠,只怕你在冷得發抖了。」

    說到這個,趙和平瞟了趙玉岫一眼,見趙玉岫根本不理睬他,就沉默了。

    佳儀礙著那個協議,不敢公開展示她同嘉偉的親密關係,點點頭,走在佳儀身邊:「啊,趙和平說得對,確實有點冷。」

    嘉偉看了莫雪儀一眼,挨著佳儀走了進去。莫雪儀冷眼看著佳儀和嘉偉離開,分毫未動。

    蒼茫的天空下密密麻麻的雪粒像一顆顆細小的鹽粒,鋪滿整個大地。

    嘉偉只著了襯衣,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著佳儀的重重,臂彎裡的西裝外套也懶得穿。

    趙玉岫尋了過來,見露台上只有嘉偉一個人,很不解:「偉哥,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趙和平呢,到哪裡去了?」

    嘉偉笑道:「趙和平會肯陪我嗎,他一直在盯著你呢。」

    趙玉岫哼了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盯也白盯。」

    嘉偉抬步往裡走,經過趙玉岫身邊時,趙玉岫挽著他的手臂要一起走,嘉偉也順手攬著她的脖子:「快走,走到佳佳他們前面去。」

    趙和平說:「我們本來就在你們後面。」

    趙玉岫「哎喲」一聲,從嘉偉的手臂下鑽了出來:「偉哥,你會把我的髮型弄亂的!對美女來說,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可亂啊。」

    佳儀笑道:「岫岫在演話劇嗎,這詞很新潮啊。」

    李梅說:「岫岫最時尚,在砸門賓館什麼都是引領新潮的。」

    趙和平說:「那美女們可要學著點,緊緊跟上,別掉隊啊。」

    蘭香說:「這個自然,我們都瞄準岫岫,趙和平你也是這樣吧?」

    趙和平怕趙玉岫耍刁,不敢接應,就說:「我可不趕時髦啊。」

    「我說你瞄準岫岫呢。」

    「瞄不準,她跑得快。」

    李梅說:「就算瞄準了,也打不中吧?」

    趙和平歎了一口氣:「是啊,有什麼辦法呢。」

    趙玉岫沒有關注她們說話,一個勁地看著嘉偉,嘟著嘴,理了理頭髮,做出個嬌俏模樣:「偉哥,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散了吧?」

    嘉偉說:「好的,都準備撤退。」

    燈火闌珊,賓客盡歡。廣場停車場上各色車輛都慢慢散去。

    「偉哥,佳佳,我們先回去了,胡總在等著我們去辦事呢!」李梅搭著蘭香的肩膀走了過來。

    嘉偉問:「什麼事這麼急呀?」

    蘭香說:「胡總沒有說,就叫我們快點去。」

    趙玉岫說:「他能有什麼急事,就愛叫得急。」

    大家都笑了,這外甥女就看舅舅不慣,喜歡同他作對。

    佳儀笑完了,順了口氣,拍了拍蘭香的後腰,不放心地叮囑說:「多穿點,外面冷,風度和溫度都不能少啊。」

    蘭香點點頭,笑道:「知道了,怎麼囉囉嗦嗦,說個沒完啊。」

    佳儀給了她以個白眼,嗔道:「嫌我囉嗦了?好,我不說了,隨你凍感冒去,到時別來找我幫忙啊。」

    「我才不會感冒呢,看我身體多好。」

    「你臭美吧,到時感冒了,有你受的。」

    「佳儀姐,我們走啦。」

    蘭香揮了揮手,同李梅一起走了。

    佳儀坐在嘉偉身邊,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宴會廳,背過身去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嘉偉關切地看著她,聲音溫柔:「佳佳,是不是累了?」

    「啊,是有點。」

    「要不,你也先回去?」

    趙玉岫說:「佳儀姐,我們也回去,一起走吧?」

    佳儀看了嘉偉一眼,有點不捨:「是嗎?我怕這裡還有事呢。」

    佳儀正在猶豫,莫雪儀來了,叫嘉偉陪她上街去,嘉偉竟然很愉快地答應了,嘴裡還說:「很樂意為莫經理效勞。」

    佳儀在心裡嘲道,什麼效勞呀,部門經理又不是你的直接領導,拍哪門子馬屁啊!

    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佳儀的心在一瞬間沉過了谷底,不想再看到嘉偉對莫雪儀過於熱情的樣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臉變得蒼白,身子有些晃動,極力的克制著情緒。別過頭去。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從莫雪儀進門,佳儀就感到了一絲不安。

    現在,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當眾扒光了衣服一樣難堪。莫雪儀坐在沙發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停留在嘉偉的身上,灼熱得好像要將他燃燒怠盡。佳儀的目光先對準嘉偉,又轉向沙發上的莫雪儀。

    佳儀真的要崩潰了,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嘉偉。她憎恨、她蔑視、她想不去看,可是她看著看,還是一點一點地屈服了,軟化了,嘴角現出了一絲自嘲的微笑。是啊,嘉偉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為他這樣折磨自己呢。

    莫雪儀化著精緻的妝,看上去極其美艷。她也看著佳儀,審視著,眼裡是一閃而過的敵意。

    佳儀看著,聯想到嘉偉近來對莫雪儀的好,再也忍不住,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趕緊離開,回到二樓,靠在走廊的牆上傷心。走廊盡頭通往陽台的門沒有關,光線跳躍著從那扇門裡擠進來,投下一片光明與溫暖,地瓷磚反射著的光映在佳儀臉上,映出奇形怪狀的圖案。

    掏出手機,似乎想要打給誰,向誰訴說心中的煩悶,誰給誰呢?只能說給上帝。指尖停在屏幕上,半晌都沒有滑動,似乎想到什麼,最終,將手機塞回口袋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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