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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 :你自由了 文 / 本末倒置

    心霎時一空,好似被剪開了一個洞,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已經不在乎,沒想到看到這一幕,仍然像是尖利的刀刃,在心臟破裂處直刺進去,不住攪動。

    臣兒,我只愛你一個女人……

    只有你能牽動我的心…

    過往誓言,仿若魔咒般迴響在風中,她輕笑著,笑出了眼淚,慢慢吐出一句——「告訴洛海星,我感謝她給我這麼一個死心的理由。」說罷,就用力掙開那緊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背轉過身,靠著牆壁身體慢慢滑落,坐在冰冷的地上。

    兩名丫環聽到她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一起離開了石屋裡,石門再次被關上,屋裡又是一片漆黑,除了她頭頂之上那道小窗裡透進來的一束光。

    等門關上時,她收緊自己的腿抱緊單薄的自己,頭靠在雙膝之上,眼淚崩潰的流下。

    心底無比的純痛,整個人像被撕裂一樣的難受。

    「嗚嗚…….」終於,她失聲痛哭起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那些話,那些畫面,深深的攪痛了她的心,她整個人。

    什麼都沒有了,現在的她只剩下一片空白,剩下一片雜亂的情緒,剩下一堆饞渣在身體裡,一點一滴的侵蝕著她的皮肉,她的心。

    他的笑,他的溫柔,他的愛,像細菌病毒一樣,無時無刻的吞噬著她。那些愛過的畫面,那些一起面對的危險,那些說過的纏綿之語。

    原來一開始就是他精心策劃的騙局,自己卻扮演了故事裡的小丑,醜態百出,付出身,付出了心,到最後,只剩下孤獨,傷痕纍纍的自己。

    第一次遇見他時,他一雙狹長清幽的黑眸,對自己的身體,微微流動,宛如明澈見底的小溪。穿著一身破爛不堪又縫補的灰色衣服,,臉上眼角處有一顆黑色的小痔,長長的眉毛,目秀如墨,挺鼻薄唇,唇邊還噙著一絲調皮的微笑。那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就那麼發現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那一次,是他第二次對自己動殺機,如果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又再次殺了自己呢?

    他說,他叫歌悠謙,自己還聽錯理解為哥有錢!

    他一次又一次的闖入自己的生活,步步經營,每走一步都算計好的。

    在南山村偷襲自己,強吻自己,陪自己查案,隨著自己掉下山崖,在崖底對自己的好,對自己溫柔,都是他設計好的苦肉戲,只想讓自己陷入他的計謀之中,而自己卻不受控制的傻傻掉入他溫柔的陷阱。

    是因為他發現她另一個身世之秘嗎?只是因為她是東方邪一的妹妹,知道東方邪一在意她,所以他才費盡心思的虜獲她的心,霸佔了她的身,只不過是當她是一枚棋子而已。

    段之臣只要聯想到這些,頭痛欲裂,痛徹心扉。

    咬著唇,讓自己大聲哭出聲來,因為她真的裝不下去了,也無法忍住那些痛的爆發。

    這次,她死心了,對他的愛,轉變成濃濃的恨意。

    不知她哭了多久,坐在哪裡多久,她身體已經僵硬,麻木了。

    這時,石屋的石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走進來的人緩緩走到她的跟前,冷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之上響起。

    「段之臣,你自由了。」

    她聽到聲音,僵硬的身子微微顫抖,麻木的昂起頭,看到了洛海星那張清秀妖媚的臉。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乾裂的唇輕輕蠕動:「你說什麼?」

    洛海星面無表情,淡然開口:「本宮說你自由了,現在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來人,把她帶到悅陽客棧。」對著門外叫道,爾後有一名身穿黑衣的黑衣人走了進來,靜默在洛海星的身後。

    段之臣蹙眉,看著洛海星,一臉不解:「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放了我?」

    洛海星冷冷的低頭看著她,見她一雙紅腫的雙眼,冷笑道:「在悅陽客棧有兩個人在哪兒等你,該選擇誰?你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完不給她反駁追問的機會,黑衣人已經上前抱起她向石屋門外走去。

    兩個人?

    是誰?

    段之臣並沒有拒絕,一路她都很安靜,黑衣人把她放進馬車裡,緩緩前進。

    路上,她的思緒很混亂,乾澀疼痛的眼睛,讓她覺得特別疲憊,在車裡她小睡了一會兒。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是一條熱鬧的街道,黑衣人揭開車窗簾,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冷冷的眼神射向她,示意她該下車了。

    「臣兒……」

    一聲低喃在她跳下馬車後,在她身後變幽幽響起。

    這一聲呼喚,有多熟悉,有多期待,有多激動。

    段之臣緩緩轉過身,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他。

    他溫潤如玉的身影,一襲素白,正靜靜立在身後不遠處,面朝著她,溫柔的笑容蕩漾在眉間,怔怔的望著她。向她伸出修長的手掌,唇邊柔情的輕喚出聲:「臣兒,過來。」

    段之臣看著他的臉,那眉角之處的黑痣,是那麼絕美,蠱惑。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視,置若罔聞。

    流無情見她不動,緩緩向前邁兩步,唇邊的笑容不變,不再那麼冷酷,冰冷。

    他的笑,他的溫柔永遠都只對她才會表現出來。

    「臣兒,可是怪我了。」

    段之臣與他冷顏相對:「怪你什麼?怪你一次又一次的沒有殺死我?怪你一步一步的設下陷阱害死我身邊所有的人?還是怪你,太會演戲?把我這個傻瓜騙得團團轉?」

    流無情臉色發白,風塵僕僕,看起來很是憔悴,那雙如水的眼眸卻依然溫情脈脈,但天曉得,她是恨透了這樣的溫情!

    「臣兒,這是什麼意思?」他柔聲問道。

    「滾開!」她揮開他伸過來的手。

    流無情愣了下,溫言含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最近我有點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你,好嗎?」

    「別跟我來這套,沒用了知道嗎,沒用了。」段之臣看著他白淨的俊臉,似笑非笑,輕輕吐出一聲,「三日之後,你就要成親了是吧?你已經當上了皇帝了?還想怎樣?」

    聽著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他唇邊噙著的笑容慢慢開裂,僵在臉上。

    「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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