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4000字大章 節 文 / x朱浩

    8月23日，天氣晴。

    h市早上的天氣很涼爽，一旦到了中午，火辣的太陽把大地烤的熱浪翻滾，愛美的女生怕紫外線的照射，直接撐起了傘走著直線從唐凌風面前走過。

    唐凌風雙手揣在褲兜裡，手裡緊緊的捏著信封。這個時間這麼大，自己怎麼才能像那霓虹燈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自己不會在選擇部隊，不會在聽從任何所謂的指令和任務，堅決不！那麼，一切，從新開始吧。從普通人開始吧。

    他摸了摸嘴角，只覺得鬍渣都已經扎手了，在地面上，自己沒有洗澡，也沒那個條件洗澡，一套衣服穿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唐凌風看了看懸在十字街頭的大鐘，現在才早上九點。他挪動了自己的腳步，走向旁邊才開門的髮廊。

    一個妖艷的中年女人剛端著凳子走出來就看到一個像乞丐一樣的青年走了過來。「哪裡來的乞丐？老娘可沒錢，大清早的，真特麼晦氣，滾滾滾。」女人沒有好氣的把凳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青年沒有說話，走進法郎一屁股坐在皮製的椅子上。「理髮，順便幫我把這胡茬給削了！」這話說的女人一愣。她不敢相信這「乞丐」在說什麼，理發？是開玩笑吧？乞丐理什麼發？她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著個青年。

    幾秒後，青年沒見動靜，從迷彩褲兜裡掏出一張千元大鈔拍在桌子上。「希望你快點，我很忙！」青年說完，閉上眼睛。

    「哎喲喂！顧客是上帝，來了，來了！剪個什麼樣的頭型？得！我先幫你把鬍鬚削了!」女人的口氣來了個一千度的大逆轉。和氣的要死。

    很快，鬍鬚被刮的一乾二淨。「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工作挺辛苦的吧？在工地吧？你看你弄的一身灰，我這裡可以洗澡，也有別的服務，你看……」話沒說完，青年擺擺手示意她住嘴。「我叫唐凌風！幫我弄個普通的斜劉海吧。」

    女人樂呵呵的點頭，不再多說。很快，一切就緒後，找了錢。唐凌風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的新頭型，比較滿意，然後微微一笑，臉上很久不見的小酒窩再次回到了他的雙頰，加上不大的眼睛，瞇起來雖然不至於一條縫，但半月型的眼型是很多女生羨慕不來的。這些，都不是唐凌風在乎的，他在乎的是現在怎麼辦，明天怎麼辦，以後怎麼辦。

    唐凌風走出門口，聽到身後的女人叫道：「有空常來啊！打折！」

    中午十二點過，唐凌風在一個快餐店吃了午飯後，很快來到一家不大的餐廳面前，這家餐廳是三層樓，但人流量很好。他躊躇了一下，唐凌風從透明的玻璃裡看到裡邊來來回回的服務生，端盤子洗碗，自己真的能勝任？自己不是那料子，那玻璃盤子不比槍械，對他來說使勁捏一下都會碎，太難了。但唐凌風還是走了進去。

    「請問，這裡還招人嗎？」唐凌風推開玻璃，禮貌的像一個坐在櫃檯面前的收銀員問道。

    「不招了，不招了！走走走！！」這個收銀員頭都沒抬起來，依然不停的在按著計算器，用筆在紙上記錄賬目。

    按唐凌風的性格，估計要和這廝打起來，唐凌風哪裡忍受的了這氣頭？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吧？但是他沒有。對唐凌風來說，大丈夫，拿得起，就放得下。曾經那麼高的軍銜，也就是一紙空，現在是找工作，沒資格和別人正面交談，不得不放下所謂的脾氣。

    「我真的很需要這個工作，請幫幫忙！」唐凌風再一次低聲下氣的說著，「幫幫忙，我可以干重活！」

    聽到這句話，這個收銀員抬起頭來看了一下，拿起電話。「經理，有人應聘，看上去挺壯的！嗯，好！」他掛了電話，低下頭，用筆揮了一下。「經理馬上來，你等一下！」

    唐凌風聽到這句話，心裡高興至極。他搓著雙手，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哪怕是殺一個人，也沒有這樣激動。

    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找到工作，如果你要拿著脾氣和別人的崗位相比，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幾分鐘後，一個帶著眼鏡的光頭中年男人走了下來，一身黑色的條西裝胸口上，寫著大堂經理四個字。

    唐凌風二話沒說，馬上笑著迎面上去。「經理，我是倆應聘工作的！」說著，唐凌風伸出右手，準備和他握手。

    光頭挺直胸口，雙手插在褲兜裡，「你學歷是什麼？」他看著唐凌風這樣子，一身灰溜溜的，指定學歷不高，所以說話更加傲氣。

    「我，我是高中憑！」唐凌風吞吐的說著，這是他的軟肋，唐凌風高中畢業就進了部隊。也一直沒有在部隊繼續讀書自考，而是訓練了一身對槍械的熟練度和敏捷的身手。

    這話說完，光頭差點把眼鏡都嚇掉。「什麼？？高中？？？你沒開玩笑吧？現在大專都是最差勁的學歷了，你高中？？」光頭不敢相信眼前這年輕人說的話，在餐廳裡端盤子的好幾個都是一專學生啊。

    唐凌風臉上掛不住顏色，但他心裡的事情從不往臉上放，任何人想在唐凌風臉上找到想要的信息，那絕對不可能！「呵呵，經理，我們家是農民，家裡特別困難，所以高中讀完，沒那個經濟條件……所以……」光頭聽著，扶了一下眼鏡，暗想這人是農民，但看著也像！也沒多想，既然他想來打工，那就工資開低一些，按正常工資的三分之二給他，三分之一給自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不然餐廳也不缺人手。

    「你能吃苦嗎？在這裡可能工錢比較少！」光頭眼睛一轉，說道。「雖然包吃包住，但工作時間可能稍微長一些。」

    「沒關係，我會珍惜這份工作的！」唐凌風心裡高興，只要自己能先穩定自己的生活，比什麼都好。「請問，那薪水一個月是多少

    少呢？」

    「兩千！」光頭說完，看到唐凌風突然眉頭一皺。又道：「怎麼？嫌少?嫌少就去別的地方！」

    「沒，沒有！很好，很好！」唐凌風很驚訝，兩千已經足夠好了。要是在原來，小工的話，頂多一千多就打發了，兩千已經很不錯了。

    光頭暗笑一聲。沖一個端盤子的員工喊道：「小王，去給這哥們那套工作服！」說完，轉身上樓，走到一半轉身道：「你去廚房打下手，如果前邊人手不夠，你繼續幫忙！」

    「好勒！知道了！」唐凌風雖然心裡高興，但卻是很壓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不自在，好像自己被束縛在了這個鐵籠之中，又好像已經掙開了枷鎖，又來到了監獄，總之說不出來，很奇怪。

    老遠，一套白色的工作服印著唐凌風就扔了過來。「喂！搞快，這忙死了！」說完那人轉身不見。

    唐凌風迅速把衣服穿好，鑽進廚房。廚房不大，中間一個平台，三個廚師在菜板上啪啪啪的迅速的切著辣椒黃瓜等東西，在他們身後，任然是幾個廚師不斷的翻滾著鍋裡的食物，「嘩啦」一陣火焰冒起來，然後一翻，食物在鍋裡跳了一圈，準確的落在鍋裡。「侉侉侉」大鍋鏟在不斷的發出聲響。

    「喂，把盤子拿過來！快點！」一個矮胖的廚子沖唐凌風嚷嚷道。

    唐凌風還沒反應過來，他用手指指著自己。「叫我？」

    「你特麼撒比啊？不叫你叫誰？尼瑪給老子快點！菜快焦了！」矮胖的畜生一邊咒罵，一邊把菜從鍋的四周趕到鍋中間。

    「來了！」唐凌風隨手從乾淨的碗堆裡拿起兩個盤子衝到矮胖廚師面前。把盤子放好。

    「二號桌！」矮胖廚師轉身又開始切食材！唐凌風又愣了一下，不管那麼多，端著盤子跑到前台，放到二號桌上邊。「你們的菜！」每一個餐桌都有一個圓形的標籤，寫著阿拉伯數字，這樣就更方便準確的找到客人的位置。

    旁邊的客人付了帳走人，唐凌風趕忙又把盤子收到一起，衝進廚房，丟在洗碗台裡。又接另外的活衝到前邊。

    就這樣端菜！端碗。現在的唐凌風一改曾經的冷酷，為了生活，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性格，為了生活，也只有這樣放下一些東西。

    在忙碌的餐館裡，時間過的飛快。他欣喜，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雖然累一點，但至少自己餓不死，至少自己不會因為沒有錢，而繼續去接那檔子喪命的事情，哪怕是三百萬！唐凌風絕對不會再接這樣的單子，自己在管子裡先奮鬥一段時間再說。按唐凌風的實力，當個殺手，當個打手，很輕鬆。但從他被軍隊趕出來，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就是金字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管是哪裡都只有一個頂點，一個企業，只有一個董事會，但只有一個執行董事長，一個幫派，也只有一個大哥，一個軍部，只有一個將軍！那麼自己，做大哥，不做將軍！堅決不！

    唐凌風習慣了自由，哪怕是在喪屍的世界，至少自己是自由的，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讓別人把自己綁了丟在林子裡，更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讓自己的朋友隨時分散。

    晚上十一點，下班。

    「哎喲，真他麼累啊！」幾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員工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歪倒在座位上。

    此時的餐廳已經打烊，客人都走了，就是些打工的在這裡閒聊。唐凌風坐在一旁，聽他們吹牛。

    「我說，這老闆真摳門啊，老子來的時候是三千，現在還是三千啊，來了大半年啦，小李，你呢？」一個瘦高個撇撇嘴。「去他媽的吧，你還三千，我才二千八！我都還沒叫嚷，你嚷嚷啥？天天那麼多碗，那麼多活，老子一個人啊，我快幹不下去了。」

    「是啊，是啊！」剛剛的話引來一片共鳴。十多人坐在一起閒談，「太摳了，特別那個敬禮，私下扣錢啊！」「對對對，就是！我就被扣了一百多兩百。」

    這時候，一個胖子注意到了唐凌風。「喂，新來的，你不可能就這裡看著吧？廚房裡還有幾十個碗呢，快去！」胖子眉頭一挑，炫耀的拉了一下自己胸口上的牌子，上邊寫著廚師長三個大字。

    唐凌風微微一笑，一動不動坐在那裡。

    「喂，你他麼去不去啊？」說著，這胖子站起來挽起袖子走到唐凌風面前。

    見狀，幾個和氣的店員連忙拉了一下這個胖子。「胖哥，這樣不好吧？」說完，給唐凌風試了一個眼色，讓唐凌風去洗碗。打架這樣的事情在這裡時有發生，欺負新人，哪裡都是一樣，唐凌風當然知道。

    「已經下班了！我不想洗！」唐凌風瞇著眼睛，半月的眼睛讓人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善意，更像是一種和氣，或者是一種微笑。

    這話徹底激怒了這個廚師長。「你去不去？」胖子的臉型扭曲，臉色抽出的看著唐凌風，他伸出碗口粗細的手臂，一手抓住唐凌風胸口往上一提，想把唐凌風提起來，但他使了一下勁，突然感覺此人好像生根了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胖哥，胖哥，我去洗，我去洗！」一個店員擋在胖子身前幫唐凌風求情。當胖子此時哪裡會聽這話。「你他麼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說完，使勁在這瘦弱的店員胸口推了一把，頓時推了他個狗吃屎。

    周圍的人頓時啞了，不敢在說話。胖子憤怒的瞪著唐凌風，放開唐凌風的衣襟，伸開手掌，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叫你不服老！！子」話還沒說完，唐凌風一隻手抓住他肥胖的手腕。「你想打？」唐凌風抬起頭，半月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怒氣。

    「去尼瑪的！」胖子一腳直衝唐凌風小腹踢去。這個胖子

    身體比唐凌風高了半個頭，這一腳力道不小，若是踢到高才被他推到的店員身上，估計夠他受的。但他不知道，他面對的不是店員，而是一個特種部隊出來的精英，俗話說軍人就是殺手，而特種兵更是殺人狂魔。面對死人，他們從不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