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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2 不一樣的重逢【爆2】 文 / 於蹊

    光是看到這一座座的樓宇,蔚南風用腳趾頭也猜得出這家人非富即貴,蔚南風思索了一下,謹慎地坐到一顆隱蔽的樹上,等到深夜萬籟俱寂的時候,樹上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清冷的鋒芒。

    行動了!

    蒙臉,月下的女子如靈敏的游魚般在屋頂竄動著,一邊注視著下面巡邏的護衛們,另一邊將一處處屋簷踩在腳下。

    這裡,就是那個房間了。蔚南風站在屋頂上,將瓦片掀開,沒有絲毫猶豫地縱身一躍,落地的時候聲音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按理說,那個人會把玉珮放到哪裡?

    蔚南風在房裡輕輕地翻箱倒櫃,卻仍舊一無所獲。

    房外有幾個人影走過,蔚南風受驚地蹲了下來,待到那朝內探望的幾個護衛走了之後,她才微微地直起了腰板。

    如果現在被抓住,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難保她不會被當作小偷或者刺客,她一世英名估計就毀了。

    不是沒有想過明日登門造訪拿回玉珮,但那麼名貴的玉珮,雖然這家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但誰會嫌錢多呢?只要這裡人咬定沒有見過那玉珮,她能怎麼著?到時候再來偷回玉珮,估計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所有能找的地方幾乎都找遍了,卻連玉珮的影子都沒見著,蔚南風不容許自己喪氣,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手腳。

    是了,視野所及,只有那人睡的床沒有找過了。

    月光之下,男子俊美的容顏散發出陶瓷一樣的美感,他有一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此刻俊秀的眉輕輕地蹙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好像睡得並不安穩。

    蔚南風發現,她的錢袋竟然被男子握在手裡。

    看吧,就想過這人貪財吧,心心念念不忘她的錢袋,看樣子,裡面的錢還被他掏光了,只剩一個薄薄的空殼。

    玉珮在枕頭下露出一個小半圓的弧,蔚南風登時流露一絲喜色,伸出手去就要將玉珮拽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手腕處突然纏上了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在蔚南風的頸上:「顏溪……」

    低低的一喚,帶著無盡的傷痛與思念,在蔚南風的耳畔溫熱繚繞。

    蔚南風一怔楞,腰上登時傳來一陣不小的力道,男人修長有力的手將她帶進懷中,她的頭撞在男人**的胸膛上。

    疼!

    「顏溪……」

    他閉著眼睛,看樣子是在做夢,而那幾句深沉的呼喚,也顯而易見只是夢話而已。

    蔚南風虛驚地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角的細汗,竟然敢吃她豆腐,真想把這男人狂揍一頓,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尿性,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拚。

    蔚南風緩緩地以蝸牛般的速度動著自己被西門築握住的手,耗盡心力終於把手給挪出來了,蔚南風像大便暢通般呼出一口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男人橫在她腰間的手拿開。

    蔚南風還沒伸出手去,猛然間,男人的手就從她的腰落到了她的臀上。

    你妹的!

    蔚南風真想一腳踹過去,可是想到把他弄醒了之後她的一世英名也就毀掉了,握住拳頭,好,我忍!

    眉頭隱皺,她要去移開男人覆在她臀上的手。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蔚南風還剛抬手,猛然間鋪天蓋地的酒氣就朝她撲來,男人竟然壓在了她的身上。

    左手抓住握成拳頭隨時要暴動的右手,蔚南風告訴自己,冷靜點,繼續忍。

    有時候不是自己不想做冷靜的人,而是對方實在太挑戰道德與人格底線,喝醉了酒的西門築仍在夢中,潛意識裡對這副散發著熟悉氣息的身子存在太過強烈的渴望,濕熱的吻落在女子雪白的頸上,一隻手探進她上身的衣服裡,似乎想摸索到一些什麼,另一隻手則往下滑進她纖瘦凝白的腿間,嘶的一聲,裙裾破裂的聲音傳來。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絕對是份量非常足的一個大拳頭,砰的一聲,朝著西門築的臉狠狠擊過去!

    西門築痛哼了一聲,悠悠醒轉了過來。

    眼前的女子以布蒙面,長長的頭髮略顯凌亂地鋪陳在肩上,秀氣纖細的眉緊緊地皺起,瘦小的拳頭握得緊緊,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閃動著熊熊的火焰。

    這種眼神,這種感覺,還有這種氣息……

    西門築眼底出現明顯的波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女子摟進懷裡,聲音是克制不住的激動。

    「你回來了,顏溪……」

    「顏你妹啊顏!」眉梢一挑,蔚南風不爽地推開他,在男人還想湊過來的時候,一腳毫不客氣地飛出,砰的一聲,男人頓時狼狽地倒在地上。

    「王爺,出什麼事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火速地推開門,在看到西門築倒在地上臉頰高腫的時候齊齊怒視蔚南風,「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傷害我們王爺!」

    刀劍一閃,寒光奪目。

    蔚南風謹慎地後退一步。

    死也要拿著玉珮,蔚南風快速朝枕頭底下伸手,玉珮卻先一步被人拿走。

    「慢著,別動手!」西門築朝要來抓蔚南風的護衛們命令道,隨即把玩著手中的玉珮,探究

    的目光轉向蔚南風,「你想玩把戲到什麼時候?」

    說了她不是顏溪,他想眼瞎到什麼時候?蔚南風困擾地皺著眉頭,隨即眼睛一亮,嘴角露出沒有人看到的笑意,赫赫赫赫,看在你這麼執著的份上,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地圓一下你的相思夢吧。

    笑吟吟地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腰,無限嬌羞的聲音:「跟你開開玩笑啦,這麼嚴肅幹什麼?」

    西門築微妙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那種她在懷中的喜悅將一切的思緒都沖蝕而去,這種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溫暖,都是屬於她的,手顫抖著伸出去,一如既往撫了撫她的長髮,想說出一些什麼,許久卻終究只能詞窮地重複著那句話。

    「你回來了。」

    「是吶,我回來了。」抬起頭,清澈的眼裡充滿著毫不掩飾的笑意,西門築微微一怔,正想將她的面巾去掉吻她的時候,背上突然傳來一個堅硬的物體。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眼裡的笑意已經淡去。

    她繞到他身後,那把匕首仍舊抵在他的背上。

    「王妃你……」

    一個護衛詫異地叫了一聲。

    「我不是你們王妃,我也不叫顏溪,我叫……」喂,憑什麼要告訴他們她的名字啊,蔚南風清了清喉嚨,「反正那塊玉珮是我的,我只是來拿回我的東西,沒有要傷害你們王爺的意思。」

    「現在——」蔚南風眉梢一挑,眼芒一閃,「煩請各位給讓出一條道來。」

    蔚南風挾持著西門築,一路穿行,最終踢開了大門。

    「別跟上來!」西門築對著那些追上來的護衛冷喝一聲。

    「可是王爺……」

    「她不會傷害我的。」他目光沉沉,「都給我退回去,聽到了沒有?」

    「是……王爺。」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蔚南風搖了搖頭:「看來你不僅貪財好|色而且還是白癡,誰說我不會傷害你,我臉上寫了『我是好人』麼?」

    「……」貪財好|色還是白癡?

    「我跟你說,我可是縱橫江湖的大殺手,官府不惜千金來懸賞我人頭,我殺人的時候可是不眨眼睛的……」

    「所以?」西門築淡淡挑眉。

    「所以識相的就把那玉珮交出來。」刷的一聲,蔚南風凶神惡煞地拿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他「噢」了一聲,隨即輕佻一笑:「玉珮在我懷裡,自己來拿。」

    「……」無時無刻不想著占女孩子便宜的臭流|氓,嘖。

    不想跟西門築磨嘰下去的蔚南風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伸出手,快速地鑽進他懷中。

    手腕卻被他抓住。

    「你真是沒有一點作為人質的自覺,你的命還在我手裡,就想動手動腳?」

    很霸氣無畏地說完這段話後,蔚南風眸子一瞇,霎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竟然敢挾持煌國王爺,蔚南風,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蔚南風回頭,看見一片火光閃閃,而當中的那一人身形高大,眼裡發著寒光,嘴角噙著令人討厭的笑容。

    齊巖,這個巴不得她出事的臭男人!

    蔚南風憤憤咬牙,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眨巴著眼睛看著西門築:「你就是那頭西門豬?」

    西門築動了一下眉,臉色鐵青。

    「呵呵……」她訕訕一笑,隨即腳底抹油,開溜!

    被齊巖逮住了就是鐵板釘釘地挾持盟國王爺了,但是沒被他抓住的話,她打死也不承認她挾持了人,他能奈她何?

    齊巖的大批人馬要去追蔚南風,齊巖卻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攔住,年輕的王爺微微挑眉,深不見底的眸裡有層疊的暗湧在流動。

    「你說她叫蔚南風?」

    *冤家必然路窄,狹路肯定相逢。

    過了兩天安穩日子後,席堇程告訴蔚南風,皇上要為煌國來的王爺正式辦一場接風洗塵的晚宴,三品以上的臣武將必須全部出席,以示熱情。

    蔚南風剛想說不用擔心,反正她是小四品,沒想到席堇程下一句話是:「皇上說你也立了不少功,是時候將你提攜為正三品了。」

    早不提晚不提,正巧這個時候……皇上是想整她呢還是想整她呢。

    「平日裡你可想參加皇宮宴會,今兒個怎麼反倒蔫了?」

    蔚南風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只幽幽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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