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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 爹爹愛娘嗎 文 / 於蹊

    西門築還沒說什麼。小澤就轉身走了。他十分的有大人派頭。像是在對西門築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西門築被這小傢伙弄得好挫敗。只好乖乖地跟上自己小小的兒子的步伐。

    而此時。顏溪醒來了。她做了噩夢。突然醒轉。她感覺頭好悶。想出去走走。她走出去的時候。卻剛好看到了西門築的背影。他走到了假山之後。

    西門築對住的地方一向頗有講究。顏溪以前還很納悶。有這麼華麗的有亭台樓閣的像小別院還只住了他們這一夥人的客棧嗎。後來才知道。這個財大氣粗的傢伙把人家客棧的後院買下來了。所以此刻顏溪看到精緻的假山亭閣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怎麼好像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這傢伙大半夜跟自己兒子在磨嘰什麼。玩遊戲。顏溪雖然鼻子塞塞的。可是既覺得好玩還覺得很好奇。於是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父子倆走過去了。

    小澤看著西門築。年幼的孩子有一股超乎年齡的老成和睿智。那雙像鏡子一樣的眼神遙遙望向你的時候。你會生出一種所有的想法是不是都被他看透了的念頭。他的深沉老故。很難讓人相信他還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

    「小子。你這麼看著你爹幹什麼。」西門築愣了一下。淡笑了笑。低下頭捏了捏還不到他大腿的孩子的小臉。「好吧。說找我出來幹什麼。」

    孩子的聲音奶聲奶氣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稚嫩的小臉高高地仰起:「爹爹。你愛娘嗎。」

    如果西門築現在在喝水。一定會把水噗的一聲噴出來:「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看著自家兒子苦惱迷茫又鄭重其事地看著自己。西門築越發想笑。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呢。

    「哦。難不成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西門築這樣說著。滿以為這小傢伙又會一副「我在跟你說正事」的嚴肅模樣。可回憶西門築的。是孩子紅著臉的一句輕哼。「爹爹在胡說什麼呢」。

    這傢伙還會害羞啊。看來也沒那麼不正常。哈哈。

    「爹爹。一定會回答愛娘的吧。」小澤又說話了。看著西門築。緩緩地接著道。「可是。爹爹為什麼要欺騙娘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在說什麼。」

    「爹爹當初為什麼要自己吃毒藥。讓自己中毒呢。」看著西門築訝異的神情。小孩子接著說道。「我當時。在爹爹的門外。聽到爹爹說。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從門縫裡面望進去。看見爹爹正在吃一顆藥丸。吃了之後。爹爹就開始抽搐了。是我發出驚叫聲。所以才會有護衛叔叔來的。不是丘丘。」

    「我在爹爹放東西的箱子裡或者包袱裡找了很久。我找到了一個小瓶子。打開有幾顆紅色和白色的藥丸。我偷溜出去。讓外面的大夫看了。大夫說紅色是毒藥。白色的是解藥。而那種毒吃下去之後。症狀跟爹爹的。完全一樣呢。」小澤說起話來似乎很吃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說著。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說完這些後。咳嗽了好幾聲。

    西門築愣了會。他知道兒子很聰明。卻沒想到這麼聰明。這麼小。他的觀察力。探究力。推理能力。以及勇敢的程度。就已經大致相當於一個成人了。

    「其實。我當時是要有要事要完成。但具體有什麼事情。你是小孩子。可能還不懂。不存在我欺瞞你娘這種事情。我裝病不是要欺騙她。而是為了別的目的。你娘也知道我在裝病。我早就告訴她了的。」

    「所以我當時在門外。聽到娘快哭出來的聲音。是娘裝出來的嗎。」小澤說的當時。是顏溪看到西門築中毒抽搐時。因為異常的擔憂。而大聲疾呼的那個時候。

    西門築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這樣啊。」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西門築又是自己的父親。就算小澤再聰明。此刻也不由得放下了心。輕輕地笑笑說道。「娘的演技真的很好呢。能裝成那樣。」

    「娘。是不是啊。」小澤的眼睛突然轉變了方向。朝著西門築背後不遠處的身影說道。

    西門築突然瞳孔一縮。背影僵直。回頭望去。果然。他看到了。他此時此刻。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顏溪臉色很蒼白。可是她卻對自己的兒子扯起了一笑。緩緩地走過來。抱起了自己的小兒子:「是啊。我們家小澤說得沒錯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娘的名字就叫演戲。演技當然會好啊。」

    平日不苟言笑的孩子也在此時扯起輕輕淡淡的一笑。可是很快。他小小的臉頰就有點僵硬。

    「娘。放下我。」

    「幹嘛啊。你這可不行啊。裝酷也要有個限度吧。我是你娘呢。抱一抱都不行嗎。」

    小澤臉色更白了:「娘感覺不到嗎。」

    「什麼。」

    「你的肩膀。流血了。很多血……」

    顏溪笑不出來了。她把兒子放下來。拍了拍兒子的頭。盡力柔聲說道:「小澤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嗯。」小澤走後。顏溪突然有點支撐不住。砰通一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摔到了地上。

    「這破身體。明明沒什麼事。暈毛暈啊。」顏溪努力晃去腦袋中的眩暈感。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熟悉的手掌伸到了顏溪的面前。顏溪想也沒想。就牽住了西門築的手。被他帶著站起來的時候。她大喇喇地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她忽然覺得有點累。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懶懶地開口道:「騙我就算了。幹嘛連孩子也騙。」

    「顏溪……」

    顏溪懶洋洋地坐在那裡。懶洋洋地抬眼:「嗯。你說。我聽著你的解釋。」

    「我們先回房。把你的傷口先包紮。好嗎。」

    顏溪忽然重重地咳嗽起來。蒼白的小臉上有病態的紅暈:「我想先聽你說。」

    「說什麼。」

    「說你為什麼騙我。你給自己吃毒藥的原因。」

    西門築久久無言。顏溪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了。

    「是不是想阻止我把事情查下去。」顏溪淡淡道。「我跟你回去的話。蔚若姐姐死亡一事。我就不會再查下去了。這件事情。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了。對嗎。」

    「其實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了對嗎。你一次次看著我碰壁。一次次讓我要做的事情無功而返。你說那是關心我。不讓我做危險的事情。其實。你是想阻止我。對嗎。」

    西門築默然無言。顏溪只覺得心口很堵。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想潛伏在宮堯的地下室。以此找到線索。是他一手將她的計劃打破。她說要繼續將關於姐姐案件的真相找出來。可他逼她。如果還要查的話。就留她在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她那麼那麼地關心他。看到他中毒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可到頭來一切的一切。他的中毒也好。不想她再涉險的措辭也好。只是他在欺騙她。

    很多很多的事情。他什麼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可是他隱瞞著。不告訴她。他看著她傻傻地往南牆上撞。明知道她有多堅持。卻還是在她的耳旁冷言冷語。說不想再捲入她的紛爭。他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像一隻小丑一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在那裡四處奔走。貽笑他人。

    「你阻止我的原因是什麼。你這麼費盡心思地阻撓我。欺騙我。是因為你跟皇甫炎達成了某種協議嗎。你害怕我知道蔚若姐姐的事情後會對付皇甫炎。而你不想我傷害這個與你有著同盟之義的人。是嗎。你想奪江山社稷。要依賴他的幫助。所以你不希望我得罪他。哪怕他是我的仇人。我也應該忍住。對嗎。」

    看著天邊沉沉的月色。西門築皺緊的眉頭。漸漸的鬆緩了下來。他看著顏溪。輕輕地。緩緩地。目光遙遠地。對著顏溪溢出三個字。

    「對不起。」

    顏溪握緊了拳頭。肩膀有點顫抖。

    「我是個男人。雖然嘴上面說喜歡遊山玩水。可是有時候也難免雄心激盪。所以會想要很多很多。我跟皇甫炎私下交涉的事情。因為撒了第一個謊。所以要用很多謊來圓。我知道我不應該欺騙你。瞞著你。但是也請你體諒我。好嗎。我其實早就想對你坦白了。但覺得。你既然沒有發現。就不用說了吧。」頓了頓他接著道。「我早說過。我城府深。顧及的東西也有很多。你不必太相信我。我曾經跟你承諾過。我不會理任何朝廷紛擾的。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現在真心誠意地向你道歉。而且也發誓會斷掉和皇甫炎的聯繫。不會再理任何這些爭權奪利上的事情。顏溪。你能原諒我嗎。」

    顏溪的手握成拳。一點點更緊了起來。她的胸腔激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她朝西門築大聲吼道:「不原諒。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這句之後。顏溪蹬蹬蹬地跑遠了。

    西門築覺得。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這丫頭嘴上說著不原諒。不想再見到他。其實只是因為接受不了事情是這樣的。所以。才會那麼生氣。

    晚上的時候。顏溪看著西門築沉睡的臉。心。一點一點不平靜了起來。

    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瞞著她。

    他其實。還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不願意告訴她。

    那個晚上。她一直都在等著他的解釋。等著他。將他心裡的秘密告訴她。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那麼睡過去了。

    第二天。西門築起床。發現顏溪不見了。桌子上。留著她的一封信。

    是的。沒錯。我走了。是你讓我不得不走的。你並沒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我。不要把我當笨蛋糊弄。

    西門築怔怔地看著她的字。一陣慌亂的情緒霎時席捲了他。他沒想到。事情真的這麼嚴重。他以為。就算她生悶氣好了。過兩天就會沒事的。可是。現在。她竟然離開了。完全沒有一絲的預兆。

    西門築絲毫不知道。寫信的主人。其實就在這座宅院外面高高的大樹上。正在那裡吃著糕點。一個一個往嘴裡塞去。吃得臉上五花六花的。像只懶饞的小貓。

    她帥氣地從樹上一滑而下。挑著一個包袱。在護衛尋找她之前。駕著馬兒離開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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