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窮驢 文 / 圖衣
「其實我挺幸災樂禍紫檀被康乃馨拒絕了這事兒的。」華榛夾了一塊土豆，「這傢伙身邊一直就被女孩包圍，從未斷過。這次被甩了，也算給他人生增添一筆絢爛的墨彩。」
一旁的丁香捶打了華榛一下：「又亂說。」
時值期中結束，週一中午，考完試的眾人來到一家西北穆斯林店吃大盤雞，除了華榛丁香外，玄杉白芷，梧桐薔薇還有蒲公英，以及冬青芭蕉也盡數出席。因人數眾多而不得已分作兩桌，梧桐做東，點了兩份大盤雞外還有一些烤肉和時蔬之類的配菜組成豐盛的午宴犒勞期中考場活下來的眾人。
紫檀因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已經宅寢數天，缺席。
「他這幾天不出門？」梧桐給薔薇夾了一塊孜然羊肉，問。
華榛搖搖頭：「不出門，他室友給他買飯，不過據說也沒怎麼吃，這幾天爆減小十斤，姑娘們你們想減肥，可以參考下這個方法。」
薔薇不高興，看著丁香：「丁香姐你也不管管他，滿嘴跑火車。華榛你自己怎麼不減啊？」
丁香也點點頭，夾了一塊雞肉塞華榛嘴裡：「就是。快吃，叫你再多嘴。」
「可是檀哥這樣子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玄杉說道，「榛哥芷哥，你們也沒開導開導他？」
白芷無奈聳聳肩：「想開導他，但根本不給機會。自己悶頭趟床上，跟他說話也不搭理。」
「真沒想到男人要是真傷了心，比女人還脆弱。」冬青一直悶著頭吃著家鄉菜，抽空插了一句，末了又抬起頭看著華榛，「要不榛哥你帶著大家出去玩吧，散散心，可能對檀哥會好些。」
梧桐點點頭：「是個好主意，前段時間不就說找個機會出去玩麼，現在運動會結束期中考也結束，是個出去玩的好時機，就是會不會天氣太冷了？」
華榛把嘴裡的骨頭吐出來，看看窗外：「這個時候去川西已經有點晚了，沒什麼好的景色，不過若是爬爬雪山應該也不錯，淡季人少，倒也自在。」
「好啊好啊，去爬雪山吧。」薔薇顯得很熱情，「就這個週末唄，大家一起去。」
「週末還要去兼職的……」蒲公英看了看眾人，囁嚅說道。
薔薇拉拉蒲公英的袖子：「哎呀小英，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把那些瑣事先放在一旁。玄杉不也有兼職麼，一塊兒都休息一個週末，出去玩一玩。」
「我沒意見的。」玄杉表態，一旁芭蕉也表示同意。蒲公英見此，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致，點點頭。
華榛看大家一致同意，點點頭：「好，那我這兩天聯繫車輛和戶外店租借帳篷睡袋，預算週三晚上做出來，週四確定人數。週五翹半天課，中午出發，大概週日晚上就可以回來。」
當天晚上，蒲公英從自習室回到宿舍，面露焦慮，看看正在翻雜誌的薔薇，輕聲說道：「小薇，我想了想，還是不去爬雪山了，你們好好玩吧。」
「為什麼啊？」薔薇感到很詫異，突然又明白了什麼似的，輕輕問道：「週末，還是想去做兼職？」
蒲公英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薔薇也語塞了，畢竟再如何節省，戶外驢行一趟也會有不小的開銷，而蒲公英，卻也還欠著玄杉三千塊錢未還。自己本可以慷慨解囊，但往往這種情形下，施恩與施捨的混淆如一道無形的屏障令人欲語還休。
「啊對了，關於禮儀與模特的事情我幫你問了下，」薔薇扯開話題，「現在社會上有很多招平面模特兼職的企業單位，只要氣質和形象好，都可以去拍攝平面照片，用於影樓、代言、廣告，甚至淘寶服裝模特。我一個認識的學長聯繫了一個影樓寫真的攝影師，他最近正好需要一個模特拍攝衣服的照片，明天下午去面試，想不想去？」
蒲公英想了想，同意了：「好啊，小薇你有空麼？我想你陪我，我有點怕生。」
「好啊。」薔薇點點頭，「叫上梧桐，明天正好去市裡買些戶外的裝備。」
蒲公英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當冬青揮拍連續橫掃鳶尾數局後，鳶尾把網球拍扔到地上，賭氣不打了：「不玩了！你老耍賴！」
冬青轉轉手裡的網球拍：「我才沒有耍賴。」
「我不管！你就是耍賴！你輸了！」鳶尾拿起一瓶礦泉水，朝冬青哼了一聲，故意背過身猛灌。
冬青低頭，小聲說道：「球打得臭，人品也臭。」
「你說什麼？！」鳶尾耳尖，扭頭氣勢洶洶得揪住冬青的耳朵，「臭小子有種你再跟我說一遍！」
「我說我可以教你打網球啊。」冬青呲牙裂嘴，改口迅速。
鳶尾一臉不以為然：「誰要你教，本姑娘網球天賦極強，今天只是狀態不佳，加上你又耍賴，才小輸你了幾局。」
「既然承認輸了，一會兒你去交場地費。」
「不要……」鳶尾眼巴巴得看著冬青，「剛才的賭注不算數好不好啊？」
「不算數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來聽聽。」鳶尾環抱雙臂。
冬青看著鳶尾，笑了笑：「週末我和一幫朋友去爬雪山，野外露營，由一個經驗豐富的大三學長帶隊，想不想跟我們去？」
鳶尾先是露出驚喜的神色，隨即想到什麼又失望道：「我好想去露營和爬
雪山啊，但真是不巧，姐姐我今年考教師資格證，這個週末要進行現場教課的內容，抽不開身啊。」
「這樣啊……」冬青顯得也有些沮喪，「那只好下次了。」
鳶尾點點頭，隨即又開朗道：「不過跟你切磋網球，還是可以抽空拿出時間來玩玩的。」
冬青揚眉：「那每週二這個時候，過來玩玩？」
「好啊，等著哭鼻子吧。」
「話說我今天真得有帶抽紙哦……」
「……去死。」
週二下午，一個自稱叫罌粟的男人和蒲公英、薔薇梧桐如約會面。
罌粟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打扮入時，舉手投足間有種奶油小生直至偽娘的感覺，薔薇知道搞藝術的男人多半都有gay的氣質，也並不在意。
「這就是英英和薇薇吧，你好你好。」罌粟說話也娘裡娘氣，和女孩握手時甚至小拇指微微翹起，和薔薇身後的梧桐打了個招呼後，罌粟介紹說，「其實拍攝任務也很簡單，需要姑娘們穿幾套我們帶來的衣服進行外景或內景拍攝，主要用於我朋友的一個淘寶店宣傳。」
「那家淘寶店原來沒有模特麼？」薔薇問。
罌粟點點頭：「有的，原來的模特就是老闆娘，只是老闆娘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再進行拍攝，特意托我給她拍幾套圖。因為她的店面規模比較大，拍照的酬勞也是不低，一個下午三百塊錢。」
「可是，我長得又不好看，怕是不符合你們老闆娘的標準。」蒲公英看著罌粟說道，語氣中微有怯怯的味道。
「我覺得還好啊，英英你雖然沒有薇薇臉蛋漂亮，但是感覺很純，我覺得也還ok啦。英英，要不你站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身段，好麼？」罌粟聲音陰柔，說話時肢體語言豐富，蘭花指依然微微翹起。
蒲公英點點頭，站到罌粟面前，轉了一圈。
「英英，再大方一點，自信一點。來，看著我，昂首挺胸，心裡默默念著我就是公主。」罌粟也起身，右手微拉住蒲公英的左手指尖，調動起蒲公英的肢體，「對對，英英你做得很好，很優。好了，可以請坐休息下了。」罌粟看起來很滿意蒲公英的表現，畢竟蒲公英本身也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孩，只是在漂亮精緻的薔薇面前，或多或少被她的光芒所掩蓋。
「我，可以？」蒲公英有點不確定。
罌粟微笑著看著蒲公英，點點頭：「我覺得很好，如果方便的話，今天，待會兒我們就可以試拍幾組套裝。」
看著蒲公英點點頭，薔薇笑著將她攬入懷裡：「我就說小英你可以的嘛，那就跟罌粟、哥哥去拍攝吧。我跟梧桐在附近逛逛，一會兒過來接你。」鑒於罌粟的言行舉止，薔薇再加上「哥哥」這個字眼時不免猶豫了一下。
蒲公英點點頭。和罌粟商量好時間後，薔薇挽著梧桐離開了。
「這男的是不是gay啊？」梧桐有點困惑，「怎麼說話那個德性。」
薔薇笑了笑：「你要知道在這一行當中，男人從來都不把自己當男人。髮型設計師、寫真攝影師、造型師化妝師，這些職位上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女性氣息，究其原因，我覺得可能是更好得和女性消費者建立良好的關係。」
「哦，這樣啊。」梧桐點點頭，又說，「確實有道理，我也聽朋友說過，gay的審美和一般的男性安全不同，他們看待女人因為沒有正常男人所帶的那種**，所以反而更能直觀得發覺女性身上的美。所以世界頂級的設計師和造型師往往都是gay。」
薔薇滿含深意得看著梧桐：「那這麼說，你看我是帶著**的了。」
梧桐也低頭看著薔薇，壞笑著說道：「要是沒帶著**，我現在就跟靈芝在一起了。」
「哎呀討厭吧你，惡俗男！」薔薇掐了梧桐胳膊一下，「我可不是腐女。」
「所以你是一個正常的、看男人也會帶有**的女人咯？」
「討厭，不告訴你。」
梧桐並未說話，步步緊逼，看著四下無人，摟緊薔薇送上一個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