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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 隨波逐流2 文 / xianlihou

    這種現象在地球很反常。地球明可都是挨著大江大河發源起來的,像這樣的一條大河,千餘公里下來,怎麼也有幾處人類明發展的痕跡。碼頭、道路、沿河的市鎮等等,總不可能保持著河流原生態的狀況。

    但這種現象在諾拉卻很正常。

    諾拉水世界,是水生生物的領地。雖然獸人族和蠻人族同樣有水生的亞族,但水生智慧生物的數量遠遠少於陸地智慧生物,他們只佔據了幾個很特別的水域建立了自己的國家。諾拉絕大多數水域,包括岸邊一定範圍的灘涂,都是水生魔獸的天地。

    所以,人屬三族對江河湖海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河流附近沒有三族活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像華子良這樣,能大搖大擺的順著大河漂流,橫穿不同水生魔獸領地的,在諾拉,除了智慧龍族,再無第二個能做到。

    華子良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驚人的事情,自管磨練技能。經過幾天的鍛煉,華子良的魔法施放水平提高的很快,基本恢復了平時的水準,特別是水系更比以往快捷了幾分。在江河上施放水系魔法,天然就有幾分優勢,因為環境中游離魔力的分佈與振動,和水系魔法本來就非常接近。

    華子良發現這一點後,對龍靈仙曾經說過的那句「魔法最初就是模仿自然現象的魔力變化」感歎不已:要知道,除了智慧龍族,其他生物是無法直接觀察到魔力變化的,能總結出這樣的規律,絲毫不亞於地球上自然科學三大定律的發現。

    只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華子良發現自然界中存在的游離魔力振動,普遍連一階魔法都達不到,大概有百分之十能類似於一階魔法,二階之上的游離魔力振動,他還沒見到。那些更高階的魔法,估計是諾拉智慧生物在模仿基礎上的創新。

    這一天,華子良正在練習,忽然察覺小艇的速度似乎變快了一些。他停下來參照兩岸的景物觀察:的確不是錯覺,小艇的速度還在逐漸加快。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前方有瀑布!

    華子良有些慌了,地球上的經驗告訴他:再順水漂下去恐怕很危險,必須想辦法擺脫眼下的困境。

    只是沿途彙集了幾條支流後,到了現在這條河流已經足有四五里寬,華子良坐在小艇裡漂在河面就像一片小樹葉,想憑自己的力量擺脫流水的束縛看起來實在希望渺茫。

    此時他已經聽到前方傳來水流從高出跌落的轟隆聲,看那水霧還有數里的路程。聲音傳出這麼遠還有如此聲勢,那瀑布的落差可小不了。

    情急之下,華子良完全忘了自己智慧龍的身份,手忙腳亂的翻查魔力空間裡的東西,希望能找出一兩件對當下的事態有用的物件。翻了半天,他一把拽出搗魚桿,想借這個當做撐槁拚一拚,爭取把小艇撐到岸邊。

    只是他做決定耽誤的時間有點長,等拿出搗魚桿,瀑布已經近在眼前了。

    「拼了!」華子良怒吼一聲,手握搗魚桿拚命調動魔力,把自己能用的水系魔法全用了出來:水箭水球形成數條粗大的水鞭,隨時準備擋開任何障礙,水系魔法護盾上下左右把他護的嚴嚴實實,還有水系豁免、治療、回復等等十幾種對眼下的情形有用沒用的輔助魔法也施放出來,他甚至還在努力的調動魔力,打算再施放幾個現場自創的全新水系魔法。

    「轟」的一聲,小艇被瀑布上游的石頭顛了一下,竟然飛了起來,但馬上被浪頭蓋住,重重的向瀑布下摔去。

    華子良立足不穩,摔了一個踉蹌,身上立刻感覺到水流衝擊下的壓力(顛那一下時,小艇並未完全隨水流下墜)。華子良心念一動,施放的魔法朝著水流反抗上去。只是小艇懸空,他腳下沒有實地借力,毫無懸念的被上游成百上千噸的水流直壓下去。

    「砰」的一聲,小艇帶著華子良又撞到了山崖上突出的一塊石頭,魔法護盾被撞散,華子良也被撞的五臟六腑好像翻了個。可惜撞得還不夠重,否則領域就該出來了。

    不等他有所反應,急衝而下的水流又把他重重的衝了下去。

    領域呢?怎麼沒出來?被那一撞,華子良突然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隨即他明白過來:那一撞雖然難過,加上魔法護盾,自己的身體顯然能扛得住。這只是電光火石的一轉念頭,與此同時,華子良手不停歇,仍然在施放魔法。

    「刷刷刷。」幾道冰錐突然從華子良手裡發出,讓他大吃一驚:這是二階水系魔法啊!自己怎麼能啦?還不等他想明白,身體已經被飛流直下的瀑布壓進深深的潭水。

    過了一會兒,華子良的腦袋從下游一百多米處突然冒了出來。落水之後,他已經迅速把戰衣變成了連體泳裝,整個人就像一條大黑魚,順著水流靈活的潛游出去。

    這種情況下,即使沒有智慧龍的能力,就憑華子良在地球上練出的游泳本領,也不會出什麼事。

    鑽出水面抹了一把臉,這時他離岸已經不遠。比起上游,深潭周圍的水流速度也慢了很多,華子良其實可以消消停停的爬上岸,安安穩穩的等龍靈仙來找他。

    但是,因為剛才用出了二階魔法,華子良的心思一下活絡起來。二階攻防魔法的威力已經相當可觀。到了二階,輔助魔法的功能也強大實用了許多,甚至華子良和龍靈仙風葉鈴她們改良出來的那個煉製之法,最高也只需要能使用二階魔法。

    以華子良使用魔法的特點,只要能用就是無窮無盡,如果他能找到剛才施放出冰錐的原因,把自己能用的魔法提高一個位階,那麼對他的改變將是翻天覆地的。

    華子

    良爬上岸,輕輕一抖把身體上的水分抖的一乾二淨。隨即把戰衣變化成最初設定的飛行員夏常服形態,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開始慢慢回憶剛才用出冰錐時的做法。

    想了一陣子,華子良不得不承認,對於魔法他基本還是一個門外漢,當時到底是怎麼用出冰錐的,他竟然一點兒也想不出來。他又努力試了幾回,能施放的還是一階魔法。既然想不出,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個笨辦法:一次次的重現當時的場景,尋找事情的真相。

    直到這時,華子良才開始認真打量眼前轟隆作響的瀑布。這一看讓他大為驚歎:壯觀!實在太壯觀啦!

    這個瀑布的落差估計並不算大,估計只有三四十米。但寬度非常誇張,從華子良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瀑布的全貌。

    華子良曾經看過尼亞加拉大瀑布的圖片,對比起來,眼前這個瀑布絕對堪稱諾拉星球的超級尼亞加拉大瀑布。

    很顯然,眼前這條瀑布並非一條河流形成的,華子良能看出來的就有三條河。他是從最右邊那條河衝下來的,而且是最小的一條,差不多有兩公里寬,另外兩條的寬度至少也有這條河的七八倍。

    形成瀑布的地勢,也不是山崖峭壁,而是一道根本看不到邊的台地邊緣。這個瀑布的位置,顯然是上一層台地附近最低的地方,所以周圍的河流都彙集到了這裡,形成了這道至少綿延了三四十公里的巨大瀑布群。

    瀑布衝出的深潭甚至匯成了一個更大的湖泊。稍遠些的湖面一平如鏡,幽深純淨的湖水像極了一大塊絕品綠翡翠,緩緩的注如下游幾條河流。

    這湖的深度很深。不同與地球上只有瀑布衝擊之處才形成深潭,而是一直保持著那種深沉的翠綠色向下游擴展出去。從湖水的顏色看,倒似這裡先有湖後有瀑布一般。

    還好華子良剛才是從最邊上的河流衝下來的,掉下來被潭底潛流衝到比較靠近湖邊的一側,要是衝到湖中間,幾十公里的水路,想游上岸還真困難。

    即使華子良落下的位置接近湖邊,那裡的水深也有二十四五米。他上岸的地方有太多的石頭,岸邊和淺水區的灌草並不密集。但華子良估摸著沿著湖邊再走下去一二十公里左右,就是大片寬闊的湖灘地,被湖水漲落來回灌溉,形成了水草豐茂的大草原。

    草原上盛開著正當時令的野花,五顏六色,裝點的大草原華美之極。站在這裡看不出草原上的細微之處,寬廣的草原如錦緞一般鋪陳開來,一直延伸到很遠覆蓋著茂密叢林的青蔥矮山腳下。

    湖邊淺水區則是一圈開著明黃色花朵的類似蘆葦的半水生草本植物,纖長的葉筆直的桿,高出水面約一米,為大湖鑲嵌了一條金色花邊。這種植物其實叫赤心蒲,在華子良這邊也生長了不少,一直覆蓋到台地那裡。

    眼前的美景讓華子良暫時忘記了要做的事情,跑上跑下的尋找最佳角度留下魔法影像。

    記錄了幾個影像卷軸後,華子良總算想起還有正事要做,看景致不用急在這一時,何況一個人看也沒什麼意思,等靈仙找來後,兩人攜手同游豈不是更美?眼下還是把當做的事做好,說不定還能給靈仙一個驚喜。

    想到此處,華子良幹勁十足的開始攀爬那級台地,他要從那上面再摔幾次下來,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用出的二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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