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節 尋人啟事2 文 / xianlihou
大庭廣眾之下,國王和領主的這點貴族風度還是有的,沒誰會表示出對那顆魔力晶核的覬覦之心。當然,這些人也紛紛表示要幫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把,都同意在自己的國家和領地內發佈這項找人的任務。活要見人恐怕不可能了,死要見屍或許也有些困難,但搜尋到一些確切的線索,也算是可以交差的結果,或許同樣可以得到那顆魔力晶核呀。
當晚回到家裡,凱倫大公還是不能完全放下這件事,和妻子一番溫存之後,摟著凱瑟琳光滑的身體,又談起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他和凱瑟琳一起冒險的時候,這種情侶之間的生離死別也見過好幾回,現在被龍靈仙的事情觸動,讓他覺得更應該珍惜夫妻倆共同在一起的日子。
凱瑟琳已經聽說了不少相關的事情,只是沒有丈夫說的那麼詳細。安靜的聽凱倫大公說完,凱瑟琳偎在丈夫懷裡輕聲歎息:「好可憐的女孩子。」言語中竟有一絲哽咽。
夫妻倆靜靜的摟抱了一會兒,凱瑟琳突然想起一事,說:「龍靈仙的遭遇已經夠可憐了,咱們不能趁她神智不清的時候佔人便宜。那個魔力晶核貴重之極,就算是龍靈仙自己的冒險所得,白石大公恐怕也不會同意她私自處置。你可不能隨便當作報酬發出去。」
凱倫大公點頭道:「我明白。會見了其他人後,我已經安排人把此事通知白石大公,最遲到明天下午,白石城堡就應該派人處理此事。到時候他們要收回這顆魔力晶核的話,我們可以另外提供一些任務獎勵。其他人有不同意見,我也會幫忙勸解。」
凱瑟琳突然身子一挺。兩人現在可都是光著摟在一起的,這個意想不到的動作讓剛平靜下來的凱倫大公又有些心猿意馬,一把摟緊妻子說:「你要幹什麼?」
凱瑟琳咬著牙說:「哼!我去發動女貴族,誰敢趁龍靈仙神智不清的時候欺負她,就等著後院起火吧!」
凱倫大公又好氣又好笑,摟著妻子安慰說:「你別著急呀!現在不是沒有定論嗎?等結果出來再說。」
第二天中午,白石城堡就有人來了。然而,來人傳達的白石大公的意思完全出乎凱倫大公夫婦的意料:白石大公不僅肯定了龍靈仙提出的報酬,而且還明確表示,能夠提供確切行蹤線索,對尋找華子良伯爵下落起到直接作用的人,將會獲得白石大公的友誼。
這句話,在白石大公這種層次的貴族中,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代表的白石城堡的明確支持。即使白石城堡效忠的蒂爾維斯王國的國王,也會非常樂意得到白石大公的這句承諾。
白石大公的意思在凱倫城一傳開,那些國王和領主全沸騰了。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會不會搞錯了,白石大公啊!出了名的倔強,用一句歇後語說,那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對自己效忠的國王都不怎麼買賬。
雖說白石大公也向自己的國王盡到了貴族的本分,但不管國王怎麼明示暗示加故意冷漠忽視,他就是不肯讓自己的家族明確站到國王勢力那一邊。可他也沒加入王國大貴族集團的勢力,屬於兩邊都不落好的清高貴族。
當然,白石大公的實力擺在那裡,人家有清高的資格。然而眼下,僅僅是幫忙找到一個白石城堡的伯爵,就能獲得白石大公的友誼,就算沒有那顆魔力晶核,這買賣也必須下大力氣做。於是,那些國王和領主紛紛告辭返回自己的國家和領地,把安排搜尋華子良行蹤和骸骨的隊伍又增加了好幾倍。
凱倫大公夫婦卻從白石大公傳來的話裡聽出了更多的意思。
「難道說,白石大公也認為華子良還活著?」大公府的小客廳裡,凱倫夫婦和班達拉剋夫婦聚在一起,分析白石大公話裡的意思。凱倫大公皺著眉頭,緩緩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應該不會吧。龍靈仙傷心過度,陷入幻想狀態還可以解釋的通,白石大公怎麼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他說的是華子良伯爵的下落,那也完全可能是指魔獸吃剩下的骸骨啊!」米蘭達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解釋。
「這有點兒說不通。白石大公的話是帶給我們的,完全沒有必要顧忌華子良的死活問題。而且,為尋找一個已死的貴族做出那樣的承諾,有些不值得。」班達拉克說。
他最後這句話可惹了禍。米蘭達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說:「不要事事都用利益來衡量!難道你就不能多考慮考慮感情的因素?據說龍靈仙是白石大公的私生女,他就不能出於父女情深,幫女兒完成這個心願?」
被妻子當著幾個老朋友的面搶白,班達拉克早已成為習慣,所以他一點兒也沒在意。但就事論事,米蘭達剛才的父女情深說,的確存在太大的疑點。
班達拉克反駁道:「可是白石大公光明面上姓龍的子女就有三個,他對他們好像也沒有表現出這麼深厚的感情,現在龍青峰他們還各帶著家族的一支,為了家族繼承權在外面奮鬥呢。單單對龍靈仙這樣,有些說不過去。」
「也對噢。」米蘭達也沒有因為丈夫當眾反駁她的意見而勃然大怒,而是認真考慮其中合理的成分,隨即提出自己的修正意見:「那,或許是因為龍靈仙是私生女,白石大公出於補償心理才表現的更加疼愛一些。其實龍靈仙那麼乖,我見了都喜歡的不行,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女兒,肯定也會特別寵愛一些的。」
米蘭達說著說著,天生的母性氾濫起來,當真恨不得龍靈仙是自己生的。她這幾天進出大公府,還真見過幾次住在這裡的龍靈仙。
班達拉克不悅道:「哦哦哦,說話小心點。我女兒怎麼啦!你就那麼看不上她?」
「切!你女兒還不是我女
兒,我批評批評她又怎麼啦?再說了,看到更好的榜樣,我這個當媽的對自己的女兒提出更高的要求就不行嗎?」米蘭達對丈夫的不悅嗤之以鼻。
凱瑟琳忍住笑,勸解這對夾纏不清的夫妻說:「好了好了,米妮說的有些道理,班達拉克的懷疑也對。咱們不就是在分析白石大公的用意嗎?要都聽一個人的,那還分析什麼?至於你們的孩子,我覺得也很棒啊,米妮,你不要老是對孩子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當年你和他們一樣大的時候,實力也不過如此吧。」
班達拉剋夫婦不再爭執。這也是四個老朋友相處時的常見模式之一,班達拉剋夫婦負責小小的爭吵調節氣氛,凱瑟琳負責調解,凱倫大公負責引起話題。
凱倫大公感激的看了班達拉克一眼。剛才他也正準備從利益的角度分析白石大公的用意呢,幸好被老朋友搶了先。如果這話是凱倫大公說的,米蘭達固然不便出頭反駁,以凱瑟琳的性格,也不會直接在這個場合把心裡的不滿說出來,但事後很可能會跟他鬧彆扭。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凱倫大公說:「那這樣看來,華子良很有可能還活著。我的確聽龍靈仙說過,華子良是精靈撫養大的孩子,叢林對他就像家一樣,魔獸不會傷害他。今天見到白石城堡的來人,倒是證明了華子良是精靈撫養大的這件事。至於魔獸是不是因此不會傷害他,以前沒有類似的事情,咱們無法下結論。但白石大公和龍靈仙都這樣想,或許,有這個可能。凱瑟琳,龍靈仙最近表現的如何?」
「那個女孩子好像從沒有表現出什麼痛苦的樣子,這在陷入幻想的人裡也很少見到。即使幻想最嚴重的人,只要沒有徹底瘋掉,偶爾總會清醒片刻,表現出痛苦和混亂的模樣。龍靈仙最近在研究魔法陣,我去看過她的研究內容,相當複雜,我根本看不懂。恐怕,這個女孩子在魔法陣上的造詣也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不過我倒是發現,她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偷笑,一旦覺察到有人接近,又馬上裝作沒事的樣子,問她她也不說。」
「偷笑?同伴遇難,這種反應還真夠少見的。難道說,她真的很有把握自己的同伴不會出事?」米蘭達終於有些贊同丈夫的觀點,或許,華子良真沒事也說不定。
凱倫大公下結論道:「這樣看,華子良平安無事的可能很大。這個事情很了不起,如果能夠弄明白其中的原因,掌握之後,其價值遠超裡爾提供的秘技。班達拉克,米妮,我想麻煩你們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華子良伯爵,和他先打好關係。」
「好的。」班達拉剋夫婦齊聲答到。
「凱瑟琳,龍靈仙那裡還是你多看著些。不管華子良的情況如何,應該讓龍靈仙對我們留下比較好的印象。最好能瞭解一下她沒事笑什麼。龍靈仙能笑得出來,估計應該是讓她比較愉快的往事。將來真要出了什麼意外,知道了那些事情也比較好安慰她。」
「我知道了。」
「那麼,大家各自努力吧。」最後這句話,卻是當年他們組隊冒險,凱倫大公總結時最愛說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