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節 卡桑村的餘波3 文 / xianlihou
完成了這一天的交易後,比比兔商隊的三位主家一起公開拜訪了盧克,鄭重的重申了把卡桑村當做商隊行商節點的承諾。有了這趟拜訪,盧克在卡桑村的聲望恢復了不少,說什麼話,也有除了村衛隊之外的人聽了。
這其實就是胡克一力主張三人公開拜訪盧克的用意。皮吉雖然表示了善意,但經驗老到的胡克才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貴族的善意上。
正好卡桑村還有盧克這個影響力多少能與皮吉抗衡的村民,而且盧克與商隊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合作開端,胡克當然要把盧克能發揮的作用最大化,為商隊爭取一個更加有利的行商環境。
反倒是安格爾和福列娜,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不深,直到胡克提醒,才明白公開拜訪盧克的好處。
由於皮吉給的那些優惠,比比兔商隊即使給村民讓了一些利,最終在卡桑村的交易結果還是很不錯。
第二天要出發的時候,看著駝背上一包包摞起來的貨物,胡克甚至有興致跟安格爾和福列娜開起了玩笑:「安格爾,福列娜,都像卡桑村這樣的話,咱們到梅林鎮就可以改個響亮些的名字了。只是,呂西安和蒙蒂埃能不能一路打過去啊?」
這要是一般的商隊女主家,立刻就能明白胡克的意思:他既是在跟兩人說笑,也是拐著彎的在誇福列娜的美麗呢。
呂西安和蒙蒂埃為什麼在卡桑村大打出手啊?還不是因為福列娜的美麗引起了皮吉的覬覦?需要他們象卡桑村這樣一路打過去的原因,就是說這一路商隊經過的地方,那些男貴族都無法抵擋福列娜的美麗呀!
當然,胡克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找事,每到一處肯定要把福列娜藏得好好的,以免被當地男貴族發現。就算呂西安和蒙蒂埃真的能打過去,得罪了太多人,將來生意也不好做啊。
福列娜卻是想了一下才明白。而且,她還有些會錯了意,以為胡克是提醒自己不要再給商隊招惹麻煩。也難怪她會這樣想,之前胡克一直在說的,不就是別讓貴族發現她,以免那些傢伙起壞心嗎?
其實,同樣的事情,行天下商隊的西蒙老爹也說過。但是在行天下商隊的時候,福列娜沒有親身碰到這樣的事(龍輕寒倒是碰到了,可惜她只是暴揍了那個男貴族一頓,沒給別人說),所以感觸不深。
在卡桑村這一回,福列娜親身體會了貴族面對平民的陰險(皮吉)、囂張和飛揚跋扈(門格斯等),總算深刻認識到了胡克那樣提醒的良苦用心。
所以,即使福列娜完全沒有這種擔憂,她還是很感謝胡克的提醒。面對胡克再次拐著彎的提醒自己,福列娜善解人意的一笑,說:「放心吧,胡克,以後再到什麼地方,我會小心藏好,不讓當地貴族發現的。」
能實現這個效果也不錯。胡克哈哈一笑,沒有再解釋什麼,揮手命令商隊出發。
正常行走的話,黑峰駝走得比較慢,比比兔商隊花了三天,才來到下一個村子。這次不用胡克多說,福列娜主動在人群中藏了起來,等商隊營地紮好以後,她才在營地裡溜躂了一圈。
這個村子比較大,是由原來三個相鄰的村莊合併而成的。因為三個村子都想用自己原來的名稱命名新村莊,結果他們各說這話,每個人見了外來的商隊介紹村名時都不一樣。最後他們各自的老村名乾脆都沒得到來往行人的認同,反而是源自一句「由三個村子合併成的村子」的順口話而來的三個村,成了這個村子約定俗成的名稱。後來以訛傳訛,三個村又變成了三格村。
其實,比比兔商隊來到三格村,福列娜完全不用這麼小心的。因為,門格斯、弗格斯和拉格斯,就是三格村的貴族。以至有人開玩笑:三格村的名稱,就是因為這三個人的名字而來的。當然,這只是一個巧合,三格村的名字形成時,門格斯他們都沒出生呢。
三格村形成的原因,正是三個村子爭奪商路節點無法分出高下,最終相互妥協與合作的結果。原先的三個村子就是商路節點,相比於卡桑村本來就大一些,合併之後,更是發揮出優勢互補的特點,規模大大超過了三個村子的簡單疊加。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常住人口超過了三萬人,完全夠得上一個鎮了。
不過,由村生到鎮,可不是規模夠了就行,還要看上面的意思和安排。三格村和卡桑村同屬羅格領,領主羅格的家族沒有什麼特殊的血統(比如,龍白石的龍族血統),國王不會防著羅格家族。把自己領地內的村子升級為鎮,完全由羅格伯爵說了算。在三格村對商路的影響範圍內,另外還有一個羅格鎮,如果把三格村升格為鎮,兩個鎮子就有些衝突了。
但羅格伯爵不想讓三格村升級,影響範圍與羅格鎮有些衝突只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三格村是羅格領好幾個貴族家族放逐家族中不成器子弟的重要目的地,到現在為止,集中了超過十家的村貴族。
如果要把三格村升級為鎮,如何安排這些不求上進、只會拖後腿的村貴族,實在讓好幾代羅格伯爵有些頭痛。既然三格村做為商隊集散地運轉得很好,羅格伯爵也不想給自己找事做,於是,三格村就一直這樣拖著了。
羅格伯爵對三格村那些村貴族的看法,還真是一點兒也沒錯。如今的三格村已經有超過三十名貴族定居(其中一半是女貴族),招募的侍從達到了五百人,往來於此的商隊帶來的財富,讓三格村的貴族能夠為自己和侍從配備起相當精良的裝備。但論起對所在村子的掌控力,他們還比不上皮吉。
因為沒有升級為鎮,三格村的稅負水平遠比鎮裡低。所以,往來的商隊都喜歡先到這裡走一趟。如果能在這裡換到需要的物資,他們就不會再去羅格鎮跑一趟了。所以,三格
村每天都有不下三支商隊到達或者離開。
當然,這些商隊大部分是不比安格爾他們的比比兔商隊大多少的小商隊。而且與比比兔商隊不同,他們並沒有與商隊規模不相匹配的實力。三格村的貴族們聯起手來,還是能額外敲到不少物資的。
至於少數那些他們惹不起的大商隊,商隊本身要交給村裡的稅負已經相當可觀,倒也不用門格斯等貴族再去勒索什麼。總之,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養著一幫侍從做威懾,根本沒必要考慮村民的想法。
但現在冒出來一支比比兔商隊這樣的怪胎,三格村的貴族們有些不知所措了。卡桑村和三格村離得很近,真要全力趕路的話,騎著追風馬一天就能跑個來回。要不是因為這個,皮吉也不會派人來三格村求援。
可也正因為如此,比比兔商隊一定會到三格村來。
對於三格村那些曾經故意不給自己說清楚、等著看笑話的貴族,要說門格斯他們三人心裡一點兒都不記恨,那肯定是瞎話。在他們心裡,巴不得三格村的其他貴族看不出比比兔商隊的危險性,也冒冒失失的衝上去碰個滿頭包呢。
只是,現實情況卻不允許門格斯他們三個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選擇。三格村的貴族在村民看來是一個整體,如果是被一個強大的商隊削了他們面子還好說,村民自然會衡量判斷雙方的實力對比,並認定商隊展示出來的實力不是村民可以擁有的,進而也不會生出不服這些貴族的念頭。
但如果把貴族們鬧的灰頭土臉的商隊僅僅是比比兔這樣的小不點兒,那三格村的村民們對村貴族的實力就會有另外的判斷。別忘了,三格村的貴族只是憑了武力掌控著村子,他們本身可沒什麼威望。一旦貴族的武力遭受懷疑,他們在三格村的統治基礎可就沒那麼牢靠了。
三格村的村民們雖然不至於因此推翻貴族在三格村的統治,但陽奉陰違的手段就會層出不窮了。何況,三格村的貴族不怎麼治理地方,在村裡說話有一定影響的村民還是存在的。這些人看出村貴族的虛弱,一定會想辦法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以獲取更多的權利。
所以,門格斯他們心裡再不願意,也必須提前給三格村的貴族打個招呼,讓他們別去招惹比比兔商隊。即使那個商隊的女主家比皮吉描述的還要迷人,大家最好也裝沒看見,放他們過去就好。
在雙方的默契下,比比兔商隊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三格村的幾天幾夜。
福列娜沒有很隨意的拋頭露面,只是趁天色微明的清晨或者夕陽餘暉的黃昏,讓安格爾陪著,在胡克的強烈建議下,還外帶呂西安(或蒙蒂埃)這只電燈泡,到村裡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地方轉了轉。當然,呂西安和蒙蒂埃比較有眼色,離開了商隊營地,便自行走開,讓那兩人單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