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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節 前往帝都1 文 / xianlihou

    加西亞領導的任務小隊中,居然出現了三個年紀很大的羊毛,這在羊鳴教的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因為羊毛通常從羊鳴教的新生代中,挑選出那些傑出的成員,做為羊鳴角重要職務的候補。羊毛雖然是羊鳴教下一代的核心力量,但發揮作用畢竟是在將來。通常,年齡太大的羊鳴教徒,是不屑於從羊毛做起的。而是希望憑借為羊鳴教立下功勞,直接成為教中的專職人員。

    說起來,這三位老者也不是第一次露面了。上次華子良和龍輕寒在這裡的時候,參照諾拉儀製作了那架偽諾拉儀的,就是以他們三個為核心的工作小組。

    這份功勞其實很大了。只是他們畢竟新來大青巖基地,以前對基地沒什麼貢獻,這份功勞只能讓他們獲得羊毛的身份。

    不過,羊毛的身份是對他們的獎勵,可不是讓他們賣命的理由。羊鳴教出任務,長途跋涉風餐露宿的,讓這些老人去,那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但有一個事情大家別亡了,做為製作偽諾拉儀的工匠,他們幾個是吃過華子良提供的樹精果實的。

    雖然這幾個老人年紀大了,而且長期的勞作也耗盡了他們的潛力,即使吃了那顆樹精果實,他們也不可能突破到聖階,甚至連三階都無法突破。但也正因為如此,樹精果實對他們身體的修補是最徹底的。

    結果,幾位老人的身體恢復的非常棒,他們甚至感覺自己完全恢復了巔峰時的狀態。再加上一輩子積累下來的經驗,幾位老人都有信心跟帝都最出色的大匠師比個高低。

    所謂大匠師,最先只是工匠這一行裡自發形成的一種稱謂。只有那些技藝超群,而且有足夠的體力和精力充分發揮自己技藝的匠人,才能被同行公認為大匠師。後來貴族也認可了這種稱謂,並通過一定的方式加以認可,算是把一種民間行為改成半官方的性質吧。

    大匠師可不只是聽起來好聽,而且還能帶來切實的利益。同樣的東西出自大匠師之手,最少比其他匠人的製品貴三成。而且大匠師年老體衰做不動活的時候,貴族會提供一些補貼,並提供一些特權。所以,成了大匠師,在三族核心地帶怎麼也不會過不下去。

    來到大青巖基地這幾位老人,對自己的技藝還是頗為自信的。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沒有衰老之前,沒能得到大匠師的稱號。看著有些不如自己的後來人都成了大匠師,要說他們心裡沒有缺憾,那肯定是假話。

    但是,不服老不行呀!他們老了以後,身體不能和以前相比,也只能壓下這點兒心事不提。

    可來到大青巖基地,居然給他們帶來了彌補這個缺憾的希望。這幾個老人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但連續個把月下來,這種身體狀況不由得他們不相信了。

    那天吃了樹精果實的一共有七個老人。本來他們的情況都一樣,都是已經沒了老伴的鰥夫,在大青巖基地也沒有別的想法,平時給其他教徒傳授傳授技藝,哪天時間一到,兩眼一閉,這輩子就算過去了。

    羊鳴教基地也沒指望這些老人來壯大人口,需要的只是他們的經驗和技藝。人員補充,還是靠他們帶來的小輩家人。

    但吃過樹精果實沒多久,其中幾個老人竟慢慢有了活絡的心思,開始有意接近一些單身的女教徒,並向她們獻慇勤了(樹精果實雖然沒把他們的位階提升起來,但壽命卻是朝人階上層拔了一下。現在他們至少有三四百年的壽命。換而言之,人生才過了一小半,剛剛開始精彩呢)。

    頭羊格瓦拉本來以為他們是胡鬧。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老人居然奇跡般的返老還童啦!

    對於這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誰也說不清楚。但事實擺在那裡,又是誰也無法否認的。反正,那幾個先前覺得這些人為老不尊、有些嫌煩的單身女教徒,開始認認真真的考慮他們的追求了。

    當然,有三個發生了這種轉變的老人(現在已經不能叫他們老人了),以一種過來人的感悟,沒興趣再陪小女孩玩這樣的遊戲。他們的心思都在自己的技藝上。聽說大青巖基地又要出任務,三人便找到頭羊,要求參加這次的任務。

    這三個人分別是傑佩托、克朗代克和加斯滕,三人之中,以傑佩托為首。他們要參加任務的根本原因,還是想回去跟幾個大匠師比比,出出自己沒當上大匠師的氣。但給頭羊的理由則合情合理得多。反正到最後,這次跟任務去學習的羊毛就是他們三個人。

    安格爾和福列娜是以六階貴族的身份加入的小隊,就連赫麗,因為魔杖的緣故,也被眾人視為貴族。

    這一行人裡,斯格特因為和安格爾他們比較熟,特別是和赫麗的關係很不錯,所以能表現得自如一些。大青巖基地出來的其他人,則大多表現的相當拘束。貴族對他們而言,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不過傑佩托等三人卻很放鬆。與小隊的其他羊鳴教教徒不同,他們可是三族核心地帶出來的。見多識光,幾個六階的貴族,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三族核心地帶從嚴格意義上說,最初就是三大帝國的都城,極其周圍方圓數百里的地區。但隨著人口財富向核心地帶的集中,這片區域逐漸擴大,已經涵蓋了三大帝國的十幾個中心城市,以及一些王國的都城。

    加西亞小隊要去的,是人族帝國塔西佗的都城:塔西佗城。傑佩托三人也正是從塔西佗城遷往大青巖基地的。

    這座城市是圍繞著一座龍城興建起來的。即使新建的部分,也大量借鑒了原來那座龍城的格局和魔法陣,繁華程度遠超一般諾拉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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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住在塔西佗城的,除了皇親國戚,豪門貴族,還有眾多長老。就算當地的平民,隔三差五的,也能瞅見聖階和超階,區區六階貴族,當真不算什麼。

    傑佩托等三人當年雖然沒有成為大匠師,但在自己那一行也算一塊金子招牌。為了製作一件物品,找到甚至求到他們門上的貴族也不少。

    在諾拉,平民是沒資格在貴族面前講什麼條件,可一旦成為稀缺資源,那情況又不一樣了。

    想用貴族身份來逼迫我讓步嗎?對不起,前面已經有其他貴族大人等著了。人家的實力位階和社會地位都更高,你有什麼資格插隊?

    至於熬夜加班之類的要求,還是免開尊口吧。各位大人瞧上的,本來就是我的手藝。緊著趕速度的話,這活做成什麼樣可就難以保證了。

    說起來,傑佩托他們幾個當年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某些貴族急著要東西,乾脆放下貴族的架子,親自來給匠人打下手。而且,事後還要表示感謝。

    別說六階貴族了,七階貴族傑佩托他們也指揮過,何況那還是三族核心地帶和帝都的貴族!有過這樣的經歷,幾個偏僻角落裡的六階貴族,根本無法給傑佩托他們造成什麼壓力。

    小隊出發後不久,各個成員的這種差別就體現出來了。加西亞固然是一本正經的不敢在安格爾和福列娜面前失禮,那幾個羊蹄羊角、羊耳羊眼也都盡量離他們遠遠的。實在沒辦法非要接近安格爾和福列娜時,他們緊張的樣子怎麼樣也掩飾不住。

    反倒是小隊裡的四個羊毛,與安格爾和福列娜談笑風生,表現得很自然。

    加西亞小隊出發的時候,每兩人配備了三隻青羊,長途旅行可以換著騎。安格爾他們也分得了幾隻高大的青羊坐騎。

    斯格特與年紀差不多的赫麗更談得來,兩人很快帶了三隻青羊,跟在隊伍裡形成了一個小團體,自顧自的在一邊說話。

    傑佩托等則與安格爾和福列娜聊得很起勁。他們倒也沒有別的想法,長途旅行,當然是跟年輕漂亮的女性聊天更有意思。

    正好,福列娜表現得很平易近人,安格爾似乎對他們講的那些帝都軼事也很感興趣,傑佩托他們的生活閱歷又夠豐富,很容易就能找到大家都覺得有意思的話題。幾個人能談在一起一點兒也不奇怪。

    加西亞對這四個羊毛的表現暗暗搖頭:羊鳴教的任務,難道是輕鬆愉快的旅遊嗎?這幾個羊毛,本來是應該跟著其他人,沿途學習執行任務過程的。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實在無法保證能學到什麼。

    雖然有些不滿,但加西亞並沒有表現出來。斯格特已經是出過幾次任務的「老」羊毛了,該學習的基本都學過,表現的放鬆一些問題不大。何況這次她的作用,就是協調安格爾他們與小隊的關係。現在斯格特這樣做,也是發揮自己應有作用的一種方式吧。傑佩托他們呢?雖然是第一次出任務,估計以後他們也不可能再參加這樣的任務小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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