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節 戰爭的前奏13 文 / xianlihou
可如果龍輕寒是要掌握帝都貴族圈子裡的動態，成為平民革命在帝都的耳目，那她僅僅盯著上層貴族圈子就不對了。即使她安排了阿與詹姆士等人接觸，還有麗貝卡混入賭賽圈子。但男女有別，她們也未必能得到什麼情報。
換了龍閒心他們真正對三族社會政治圈子感興趣的龍族，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帝都上層貴族圈子可都是一個個利益團體的核心和領導者，涉及到的大部分政治利益的爭奪，他們可不會輕易表態的。如果只關注這些人，很多事情不發生你根本無從打聽。
可不要小看了帝都的中小貴族。這些貴族在帝都算不得什麼，搞不好，連帝都的不少平民他們都動不了。但出了帝都，這些貴族的影響力還真不小。
在帝都，上層貴族的圈子還是比較分明的，外圍可以讓不同利益團體的貴族介入，核心圈子可不會有交叉。中小貴族進不了上層貴族的核心圈子，卻可以同時進入多個利益集團的外圍。
說是外圍，但那到底是帝都的利益圈子呀！宰相門房都是七品官呢，何況他們確實還是貴族。那些外地的國王領主封地主們，來到帝都，能和上層核心圈子說上話的可不多。大部分人，還必須通過這些外圍的中小貴族牽線搭橋，才能與帝都的上層搭上關係。
再說了，你覺得天大的事情，放在帝都上層貴族眼裡，那根本就不算個事。
什麼？你的鄰居搶了你封地的幾個村子，屁大點地方的歸屬，還敢來麻煩帝國的上層，吃飽了撐的吧。
哦，對方在戰鬥時耍手腕，贏去了本該進獻給帝國的物資？這是一個大問題，什麼時候能把物資補上呀！幫你討回公道？沒睡醒吧，你自己沒本事，難道還要帝國出面？封地給了你，權力和責任也都是你的。只要對方沒明顯違反貴族之間的規矩，輸了你得自己認賬。
諸如此類的種種事情，帝都上層貴族根本不會管，甚至連問都不會主動問一句。
這可就給了那些帝都的中下層貴族自由操作的空間。他們完全可以借助某個利益集團的名義，或調停或引導外地貴族的紛爭，從中謀取自己的利益。
當然，這樣的操作，必須給借用的利益集團留出相應的油水。另外，惹出麻煩讓利益集團出面的話，那個借用利益集團名義的貴族，在帝都恐怕也談不上什麼政治前途了。你把把戲玩砸，顯然能力不夠，那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簡而言之，由於龍輕寒的工作做得太出色，成功的讓科曼等注意到第一根據地的帝都上層把平民革命混同於某個有野心的平民天才想為自己家族爭取封地和權勢，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帝國上層是不會發動起整個帝國的力量來對付第一根據地啦。
短期內，第一根據地將要面對的，主要是那些利益直接受損的地方貴族的明槍暗箭，以及這些地方貴族走通帝都中小貴族的路子，發動的由領地或者王國組織的聯合圍攻。
這種程度的行動，根本不會通過帝國上層。龍輕寒已經布好的情報網，也基本覆蓋不到。如果不是赫麗無意中帶出了強森等人，恐怕要吃幾次情報疏漏的虧，龍輕寒才能發現自己的失誤。
但現在有了強森他們，正好補足了情報網的這一塊缺口。
強森他們的確不是貴族，甚至連有意壓制自己實力不突破的名義平民也不是，完全就是平民。不過，他們有高明的技藝呀！在帝都，憑了這身技藝，強森他們足以混進匠師甚至大匠師的圈子。
在那個圈子裡，想得到帝都中小貴族的情報實在太容易了。很多時候都不用專門打聽，那些中小貴族新得了什麼裝備或者魔法材料，第一時間就會交到匠師的圈子裡鑒定改造或製作。
就算你不問，他們都會炫耀的談起：這是哪個地方上的貴族托自己辦事送的裝備，那又是哪位貴族要走自己的門路送的魔法材料。只要隨口附和兩句，稍稍順嘴打聽一下，他們就會把事情說個**不離十。
強森他們既然成了雙龍府的麻煩，龍輕寒當然不會只幫忙不利用。這幾個人，也被她順手劃拉進情報站的外圍人員。不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稍微花點兒心思，龍輕寒就能讓強森他們不自覺的為情報站工作。
強森他們不知道龍輕寒的算計。見雙龍府主人不僅收留了他們幾個，還花心思幫他們租了鋪面，把製作工坊準備好，讓他們有充分發揮自己能力的舞台，幾人無不感激萬分。
按道理說，他們是赫麗帶出貧民窟的，服務對像應該是赫麗。但在強森他們看來，赫麗自己都是平民，龍輕寒才是他們真正的服務對象。所以，當龍輕寒很親切的找到他們，瞭解他們這一天的工作狀態，「順便」聊聊店舖裡的見聞時，強森他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呀！
甚至都沒用龍輕寒使用什麼手段，強森他們就主動表示：要在帝都立足，不及時瞭解帝都的貴族圈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可不行。他們在店舖裡經常可以從來往的貴族和其他匠師那裡得到很多消息，龍輕寒大人有什麼想知道的，吩咐一聲，他們可以多留心一些。
強森他們表現得這麼積極，反倒讓龍輕寒有些意外。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科曼是不是懷疑我了？所以才故意讓赫麗把這幾個貧民帶出貧民窟，在我這裡埋幾個釘子呢？」
當然，龍輕寒可不會讓強森他們看出自己的猜疑。沒有確定強森等人的身份之前，龍輕寒也不會當真安排他們打聽什麼要緊的情報，而是隨便找了些事情讓他們注意，先試探一下。
回過頭來，龍輕寒便去找赫麗，詳細瞭解她
從貧民窟帶出強森他們的原因和經過。
赫麗不知龍輕寒問她的真實原因，還以為龍輕寒看出她對強森的那點兒小心思，表現得有點兒慌亂。
其實這事吧，赫麗要真是傾心於強森，她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反正強森也不是貴族，兩人又不存在身份的差異。
可赫麗自己在內心深處偏偏隱隱約約的知道，她對強森的感覺，恐怕不是那個意思。所以，她說起來就有些支支吾吾。
龍輕寒一聽：這裡面有問題呀！便深入的挖掘了一下。結果，強森他們的疑點沒挖掘出來，倒把赫麗想要隱瞞的小心思給挖出來了。
必須承認，龍輕寒雖然喜歡捉弄人，但本性還是很厚道的。她知道男女感情問題可不好隨便開玩笑，這事講究個你情我願，真在中間瞎參和，鬧出一對怨偶來，那可不是一句「這是開玩笑捉弄人」能化解的。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赫麗隱藏的心思，她也沒想著利用這個設什麼圈套捉弄誰。
比較起來，莫裡斯可不夠厚道。當時要不是他在中間亂攛掇，赫麗也不至於產生那麼大的幻想，現在她還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影視城，一邊心滿意足的出演些小角色，一邊心思單純的暗中欣賞帥哥。
龍輕寒從赫麗這裡沒有發現強森他們有什麼疑點，又通過艾裡西婭側面瞭解了一下，確定科曼沒對雙龍府起疑心，根本沒派人來挖情報。即使這樣，龍輕寒還是很謹慎的觀察考驗了強森他們一段時間，才開始真的把一些搜集日常情報的外圍工作交給了強森他們。
其實到後來，龍輕寒已經知道強森他們沒什麼問題了。像他們這種從貧民窟出來的貧民，其實不是服務對象的奴隸，服務權限完全可以轉讓。如果遇到不太合心意的貴族主人，他們也只會憑自己的手藝，老老實實的提供三年的服務，根本不會多說什麼建議。
可如果碰到讓他們比較順心的貴族主人，這些貧民會積極的出謀劃策，發揮自己的主動性，幫著自己的主人多獲取一些利益。
貧民窟整體是封閉管理，但在帝都這個大環境下，裡面的貧民還是懂得不少帝都的社會、政治、經濟生態的。至少，那些中下層貴族圈子裡的事情，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
強森等主動表示幫龍輕寒打探帝都情報的事，結合龍輕寒現在的身份來看，其實很正常。
她是外地來的女貴族，掌握了一些資源，跑來帝都定居，這樣的貴族在塔西佗城很常見。當然，相比男貴族而言，女貴族不必參與那麼多政治事物，要在帝都立足，相對容易一些。
但是，女貴族的特權也不是萬能的。在帝都生活的開銷，總不能靠這個特權來解決。三族社會的貴族，體現的是個人實力，以及由此帶來的一些便利，可不表示成為貴族就有了固定的收入。那些既無家族背*景，又沒向權貴效忠的自由貴族，可不就只能通過做冒險者養活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