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節 水面上的平靜5 文 / xianlihou
龍玉蠍眼珠骨碌碌一轉，說：「安格爾，你可別太樂觀。你應該知道，位階越高的魔獸，智力水平越高，而且還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讓魔獸白白讓路，泰坦國恐怕要用相應的土地面積來交換。」
「這不是問題。我想那些魔獸應該也不喜歡靠近三族聚居的地點，泰坦國荒涼的地方很多，拿出來一些與叢林交換完全可以。」
「那麼好吧，我去試試看。委員會有優先建立聯繫的目標嗎？如果沒有，我建議首先選擇白石領。」
「白石領？」
「對。子良和靈仙就是從那裡出來的，而且，領主龍白石已經表示會完全支持泰坦國，甚至願意轉投泰坦國。」
安格爾對龍玉蠍的這句話根本沒往心裡去。一個領主轉投他國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是龍白石這樣不受重視，又被貴族統治階層排擠的領主，要改換門庭，也足以掀起一場風波。不過，直接的戰爭倒不一定。更多的，還是朝堂上的利益交換和勢力傾軋。
這樣的事在三族社會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某個勢力集團的核心家族出現衰弱的跡象，依附於這個集團的邊緣勢力就有可能換個大腿抱。最近一次類似的事例，就是獸人帝國皇室更替，原本依附於薛西斯家族的國家和領主，一下減少了許多。
當然，也有幾個大家族之間做利益交換時，拿一些領地當籌碼的。
可是以泰坦國的現狀，以上兩個條件哪一個也靠不上，憑什麼吸引一個邊境領主來投？而且，這個領主還姓龍，實力可比一般領主強得多。
雖然不相信龍白石願意投奔的那句話，但是龍玉蠍那個把白石領選為首要聯繫目標的建議，安格爾還是挺認同。他點了點頭，說：「好吧，就以白石領為第一個目標。回頭我會向委員會通報。玉蠍，那就辛苦你再跑一趟，探出一條通向白石領的商路。嗯，探路的時候，最好能考慮考慮委員會的計劃。」
龍玉蠍笑了笑，說：「我知道，這次的商路節點會盡量經過委員會確定的重點目標。」
「嗯，也不用太勉強。那些計劃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還要和具體做事的各部門探討一番。可能需要花點時間，你先自己行動吧。這次的行動結果出來後，我們還可以調整。玉蠍，你需要委員會提供什麼幫助嗎？」
「不用了。我今天就出發。你們準備好偽諾拉儀，等著記錄路線就好。」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龍玉蠍也是暗自得意。
到了這個時候，龍玉蠍和龍輕寒都要慢慢退出直接的推動事態發展，只在關鍵點稍微使點力，讓計劃自動運行就好。干預太多的話，痕跡明顯，有可能提前被華子良覺察。
與安格爾談過之後，龍玉蠍找到龍輕寒，拿了諾拉儀便出發探路。閒話少述，她這一路上倒也順利，幾個選定的節點也都有些人脈關係可用，單純只是開闢一條商路的話，那些當地的關係也會行這個方便。一個半月之後，龍玉蠍成功探出一條通往白石領的行商路線，回到金雀花城。
這次的事情關係到泰坦國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的發展重點和發展方向，龍玉蠍把探出的商路交給安格爾之後，安格爾決定召開一個擴大的委員會會議。出席的人員包括所有委員，各部正副部長，以及特邀的專業人士。龍靈仙做為顧問委員，華子良做為特邀嘉賓，也出席了這次會議。
龍玉蠍這次探出的其實非常令委員會滿意。路線並沒有從泰坦國直通白石領，而是繞了幾個圈，經過了凱倫公國、格魯曼領、索夫那和新匹克索鎮等地，然後才通向白石領。這些節點，就算不用龍玉蠍再出面，泰坦國也有非常合適的人選接手隨後的商談。
三族社會原有的統治階層可以忽視商業，扶持商隊的僅僅是統治者圈子裡的下層，而且，商隊發揮的作用，主要也是限制平民掌握太多的貴族資源。
然而泰坦國的管理者們不會無視工業和商業的巨大能量呀！數百萬人口，佔據原本不放在大家族眼裡的偏荒之地，這才短短幾年，就建立起了一個繁榮的城市。這樣的成就，是誰也不能忽視的。
泰坦國的管理層與諾拉社會原有的統治階層並無太多的聯繫。安格爾，本身就出自平民，羅賓，原來是盜賊團首領，其他委員和部長的出身也不見得多高貴。
至於圖坦卡蒙家族的成員，不僅能夠進入泰坦國管理層的都是新生代，而且圖坦卡蒙家族本來就與貴族統治階層隔絕了那麼久，也沒有那麼多思想上的拖累。在事實面前，他們也很快認識到，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相比於虛無縹緲的貴族榮耀，實實在在的財富和資源，什麼才更重要。
所以，在得知龍玉蠍成功的打通了這條商路之後，出席會議的所有人，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泰坦國前一陣子商路萎縮，對出席會議的每個人負責的那一攤子事都有影響。負責生產的眼看著生產出來的產品一天天堆起來運不走，負責建造的用完了手頭的資源後老是等不到下一波補充，還有物資交流等的種種不便，已經讓大家感覺到泰坦國出了問題。
必須承認，泰坦國挑選出來的這第一批管理者，沒有一個頭腦差的。不用說其他人，就那個原本是安分平民的法拉茲，做為本地人代表進入管理層之後，鍛煉了一段時間開了眼界，看問題的眼光也高明了許多。泰坦國面臨的困難，很快就被他們找到了根源：商路萎縮。
而且，所有管理層都清楚，泰坦國的商路萎縮，與產品的競爭力無關，而是外部環境便得惡劣，沒法把產品運到市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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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現在，新的商路打開，意味著泰坦國的產品有了新的市場。大家遇到的問題，無疑會有了更好的解決途徑，不用苦熬了。
華子良看到這個場景，也很高興。他跑去行商的時候，感覺諾拉的市場環境實在太差，所謂的產業拉動發展，在貴族控制一切的諾拉社會，根本就是一個幻想。這樣一來，他以前學習的有關社會發展的那些理論，在諾拉根本就不適用呀！
其實適不適用關係倒不大，華子良也沒利用這些知識在諾拉建功立業的想法。他真有這個想法，反倒簡單了，只用智慧龍的身份就足夠。
可是，安格爾已經被華子良忽悠到平民革命的道路上來了呀！如果事實證明華子良在地球學到的那些有關社會發展的規律和知識並不適用於諾拉，那安格爾他們這麼一大群人，等於是被他帶到了一條死路上。
泰坦國的發展速度太快，一點兒也不符合華子良學到的那些社會科學指出的社會發展規律。所以，回到金雀花城以後，華子良其實隱隱有些不安，擔心自己給安格爾指出的路有問題。
但眼前的場景，不論平民和貴族都在為新開的商路歡呼，慶祝泰坦國的產品有了新的市場，總算讓華子良安心不少。看來，產業促進發展的理論，在諾拉也是適用的，貴族同樣能夠接受。
接下來的討論就更讓華子良滿意了。每個發言者都是在積極的出謀劃策，想著如何能把這條商路充分利用好，。沒有一個人因為在諾拉組建商隊行商的都是平民，而提及商業是賤業、有損貴族顏面之類的廢話。
當然，參與討論的人員太多，會場顯得有些混亂，討論的效率也不是很高。到最後，大家也只是挑選出一批人員，交給委員會進行進一步的選擇，確定去各個節點開展工作的最終人選。
會議結束時，受現場氣氛感染，興致很高的華子良主動站出來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在這次講話中，華子良先是大略的闡述了一些社會分工、生產與分配以及市場調節的基本理論。
這些理論，大多是他以前給安格爾講述革命理論時零零散散帶到過的，這次只不過是集中起來講述而已。然而，這次的聽眾可不只安格爾一個人，在場的其他泰坦國決策管理者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高度精練和概括、直指事物本質的理論。
實際上，在場的每個人對華子良提到的相關方面，多多少少在日常的工作中都有些感悟，只是沒有那麼明確的總結出來。現在聽華子良這麼隨口一說，一下就搔到眾人以往有點兒想法偏偏還沒想明白的癢處，大家無不聽的心花怒放，同時心悅誠服：原來，道理是這樣的。安格爾那麼推崇華子良，果然有深刻原因。
即使是安格爾，已經自行總結過以前零散聽到的理論，今天聽華子良比較系統的講一遍，兩相印證，安格爾也感覺收穫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