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那便打出去 文 / 放開那個禽獸
太古四凶，每種皆是吞天吞地的大凶靈。為神魔戰爭後，一度橫行太古的四大凶物。神鳥渾沌，也在其中。細細看來，這只伏在灰袍人肩上的神鳥。它生有六足四翼，如丹火般通紅。身上更有神光護體。與古老傳說中的四凶之一渾沌幾乎一模一樣。眾人無比驚懼。這難道是一隻活著的凶靈！
「你……你是說，這是一隻活在世上的四凶之一的大凶物？」君子劍派弟子聲音顫抖。太古四凶，那是在太古末期神魔之後橫行大陸的生靈。是更在神獸之上的凶物。窮奇吞天，渾沌便焚地。它的神火，比之神獸金烏的火還要熾烈。
「不會吧。太古末期至今，已有千萬年之久。什麼樣的生靈，能夠生存這麼久的時間！」君子劍派的弟子滿臉都是冷汗。四凶太可怕了。太古末期，無人不懼。它們是連神獸都不敢提的存在。這樣一尊本應埋葬在古老歲月中的生靈，怎會一直存在於世上？
「我是，也不是。是與不是，看你們怎麼想了。」神鳥開口。很是有威嚴。
眾人難以相信。太古至今，那歲月太久遠了。便是武尊，都難以長存那麼久的歲月。何況古籍記載，四凶早在亙古年間，便被神獸中的王者，九首金龍一一襲殺。理應早就不存時世間。
「不。不對。若是真正的四凶之一渾沌神鳥，我們這些凡人，別說靠近。接近其百里都會被其神火之氣燒死。何況是這麼近的距離。」陳月突然反應過來。
太古四凶，每一種都震驚天地。只有神獸之王能戰勝。他們雖皆是金丹之上的武者。在如今已算一方強者。但是放在太古末期。不過凡人罷了。只要被渾沌的神火溢散的氣接近，便會連骨頭都被燒化，頃刻間什麼都不會剩下。何況渾沌神鳥極其兇猛，根本不屑於人類交談。種種跡象表明，這根本不像是四凶之一的渾沌。
灰袍人邪笑幾聲，取下斗笠。是一張頗為英俊的中年人面容。只是兩條猙獰的疤痕，一條從左邊眼角劃到右邊嘴角，另一條方向剛好相反。兩條疤痕交叉，使其原本應該英武不凡的臉龐顯得戾氣無比。笑起來格外駭人。他取下肩上的那所謂神鳥。捏了捏，竟只是一隻假鳥。以碎布做成，至於那神光，以及神羽。皆是灰袍人放出。
「想不到竟沒騙過你們。真是失敗。」灰袍人搖頭，十分懊惱的樣子。
黃金和尚的師弟青筋暴起，「可惡的戴草帽的傢伙！就知道你丫的騙我們！」他剛剛還以為是一尊了不得的生靈。想不到居然被其欺騙。
灰袍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大和尚。跟你講了多少遍了。老子的這是斗笠，不是草帽。」
其他人也都面色不好看，差點以為是真正的神鳥渾沌。這灰袍人將他們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們豈能不怒。
「這位前輩，你便是第二層的守衛者嗎？還有第二層的犯人去哪兒了？」厲旭開口問道。這人雖然方才哄騙了眾人，但是劍意不俗。也肯定是一位強者。
灰袍人滿意的笑笑。「嗯，還是這小子懂禮貌。大和尚好好學著點。」他這般說道，黃金和尚的師弟一陣白眼。「我確實是守衛者。至於第二層的犯人。這些都是啊。」
眾人駭然。「這些不都是異獸屍骨嗎？怎會是犯人？」這些骸骨的形態，看起來都像是些怪異的異獸。怎麼看都不會是犯人。
灰袍人冷笑，「孤陋寡聞。血獄第二層，自古都是只存這些骸骨。沒有任何犯人能關在這裡。」
「為什麼不能關？」陳月好奇道。
「因為，關了，會發生大禍事。」灰袍人輕描淡寫。
「大禍事？」陳月蹙眉道。這傢伙還是沒說清楚。
灰袍人點頭，卻是耐心說道：「血獄存在不知多少歲月了。目前能夠進入的，只有九層。其中另外八層關各種修為實力的犯人。而第二層，自古都沒人敢關。是因……」他頓了頓，像是刻意吊起眾人的胃口。「因為這裡，是太古四凶的埋骨地。」
眾人頓時講不出話來。太古四凶的埋骨地？這血獄第二層，竟是這麼一個地方。他們從未想及，也不會想到。
「你說的大禍事，難道是指，將犯人關在這裡，會使太古四凶不滿？」陳月問道。
灰袍人撫了撫下巴，隨後說道：「可以這麼說。四凶想必你們都清楚。太古末期天上地下無人能敵的存在。神獸都要看它們臉色過日子。恐怕當時舉世，只有一尊神獸之王能匹敵。後來它們接連死掉。神獸之王出手鎮殺。它們的屍骨去向何方無人知。但是某一天，血獄突然降臨世間。有人進入其中，發現在第二層，有太古四凶的屍骨。」
他笑道：「四凶生前無人不懼。死後依舊恐怖。血獄後來成為監獄，其餘八層都被關了囚犯。但是第二層，無論關進去多少人，不出半個時辰都會死去。久而久之，這裡便荒廢了。但也有人不信邪，應是將一眾犯人押進了第二層中。你們猜，後來怎麼樣？」
眾人一臉茫然搖頭。他又接著說道：「三天後。當時那將所有犯人關進第二層的那人勢力，發生血禍。舉宗上下，上至宗主長老。下至弟子、僕役，每一個與此宗相關連之人，其十族都盡數爆裂而亡。那可是一個比當今七宗加起來都要恐怖得多的大宗派。卻就這麼。沒了。」
眾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個那般恐怖的宗派，卻只因這樣一件事，導致舉宗滅亡。不但如此，所有與此宗有關聯之人，十族都無一倖免。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禍事。
「我在宗門藏經閣的角落中，一本無名古書中，看到過這樣一則記事。但我還以
為那是虛言，不可能為真。我也問過師尊等人。但都被否認，還斥責了我。想不到，那是真的？在許多歲月前，真的有那樣一個大宗派，因關犯人進第二層，導致有關聯者十族滅亡。」厲旭歎道。這是何等的悲哀。只是因為關犯人這種事，便導致與之友牽連的所有人十族全滅。這種事聞所未聞。舉世只有一樁。
「那非虛言，而是真實的事。所以，自那之後，這裡再沒人敢往裡關犯人。這是太古四凶的埋骨地。誰敢觸怒。」灰袍人講道。
「那，你為何能在此，成為守衛者？」陳月看向他。此處連犯人都不讓關進來。為何能有一個人，成為守衛者？
灰袍人拿起斗笠，戴到了頭上。「我是這第二層中，無盡歲月前的一頂斗笠通靈。這無比廣闊的第二層，只有我一個生靈。所以，我便自詡為守衛者。算是百無聊賴之下解悶兒吧。」他像是無奈道。
眾人訝然。一頂斗笠通靈？這般奇異的事讓他們難以相信。隨即他們都以神通觀察此人軀體。此時這人不再用真氣掩藏，自然能夠看清。果真，這人的本體，便是那頂破破爛爛的斗笠。黃金和尚的師弟也頓時明瞭，為何會多次向他強調是斗笠，而不是草帽。可能這灰袍人覺得，稱其為草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失敬失敬。斗……笠前輩。」陳月也不知稱呼他什麼。
灰袍人苦笑，「我不叫斗笠，也沒有名字。但存在很久了，你叫我前輩便可了。」
「前輩，我等無意相戰。只想前去。」他隨後說道。
灰袍人看著眾人，頭頂斗笠一陣開合。「我沒有能力阻攔你們。也不會阻攔。但還是要提醒你們，第三層開始，每一層都會有大凶險。這裡雖是四凶的埋骨地。但只要不觸怒它，便相安無事。但是接下來的七層。儘是些不講理的惡人。你們想過去，難。」他誠然說道。
「那便不需前輩操心了。」厲旭回道。
「呵呵，好吧。我存在的夠久了。一頂破斗笠，馬上便要破碎。在消亡之前，還能見一次活人，說些話。我還是很滿足的。至於你們之後是生是死還是怎樣。都與我無關了。」他搖搖頭。「朝前走，在血海深處，有一個出口。那裡便通往第三層。」
眾人看了看血海，隨即對其一擺手。「多謝。」
拜別這個很有意思的斗笠，眾人前行往第三層而去。但首先要從血海走。這片血海是死海，並不流動。要走到深處很是費勁。但好在眾人都是非凡人物。各自施展神通。祭出寶物。血海一陣地搖山動。很輕易的便被眾人斬出一條通道。遠處，斗笠灰袍人看了嘴角一陣抽搐。這幫人也太凶殘了。眾人不會知道灰袍人的想法，也不會去關注。他們很快便到了灰袍人所說的血海深處。很快看到了那個出口。有些激動，同時也有些警惕。
「等一下，萬一這個出口下面，不是第三層，是有大險之地。該怎麼辦？」黃金和尚的師弟皺眉道。他始終對那灰袍人有怨念，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月率先走到出口處，一臉無畏。「那便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