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月王 文 / 放開那個禽獸
木人陣,為落陽宗內一處奇地。本是作為弟子們磨練武技之地。到了那裡面,真氣不能外放。只能依靠各自的軀體以及功法招式。而金丹境及以上的強者進入,都會遭到修為禁錮。只餘下金丹境左右的修為。但在不久前,九人入駐木人陣。將這一片空間變為了他們的領土。這九人自號黎陽九王,在木人陣內呼風喚雨。如真正的霸主一般。
有不少弟子都不滿這九人的做法。認為他們太過霸道。將本屬於眾人的木人陣劃歸為他們各自的領土。但這些人後來都無一例外的被九王們教訓了。
九王之所以猖狂,是因為他們可以在此處真氣外放。再加上不知用了何法,使得他們的修為不降,仍舊保持在金丹境。如此一來,這木人陣中自然無人可敵。誰都要稱他們為王。九王更是將原本的:人字區、王字區等等分區盡數消除。以九王名號,各自重新劃歸。而不知為何,宗門卻對此視而不見,不管不問。也曾有幾名弟子往長老處告狀。但久而久之,宗門不理會的態度,使得他們放棄了。
陳月很快下了九陽山,也沒來得及與厲師兄說一聲,便立即趕往木人陣。晶晶是他少有的朋友之一。那八年的廢物生活,她是僅有的幾個會給他鼓勵的人。而晶晶極少給自己傳音。聽得她的語氣,好像十分焦急忙慌的樣子。
「難道,與黎陽九王有關?」他心中凜然,有些不好的聯想。據說,那黎陽九王仗著在木人陣也能釋放真氣的優勢,橫行霸道。在木人陣中無人不懼,無人可敵。晶晶出了事,看來必然是與他們有關。
陳月仍舊是想不通。為何一夥人會突然霸道入駐木人陣,在裡面稱王,而宗門知道了卻連管也不管。未免有些荒謬了。落陽宗素來以紀律嚴明著稱。以往不是沒有如九王一般做的人,但那些人最後的下場通常都是極其淒慘。從未有一人會像這九王似的,到如今還是在裡面逍遙。
這其中的謎團重重。這九人好像是突然出現,不知從何而來。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並非是本宗弟子,而是外來。擁有特殊能力。可以不受木人陣所致,能夠在裡面釋放真氣,並且修為也不會被降低。
這樣的事情在落陽宗史上前所未見。一群來歷不明的人佔據了木人陣,自封為王。且宗門都不管不問。不禁讓陳月感到疑惑。
以陳月金丹境的修為,很快便到了木人陣外面。來到水幕前,陳月定定心神,穿過了水幕。
當他穿過水幕之時,被眼前的場景一驚。因為這與以往自己所來的木人陣全然不同。即便是早知道黎陽九王佔據了這裡之後,便將此處大肆改造。可還是沒有想到,竟會改造到這般地步。
「還真是夠大排場。居然建了九座天宮!」抬眼望去,下方荒無一物。在往上瞧,九座天宮懸空而立。如在雲端,好生氣派。
陳月心中驚疑,這九王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將木人陣搞成這般,而宗門卻也問都不問,太過蹊蹺了。
「晶晶,你在哪裡?」陳月當即給晶晶傳音。只要進入了築基期便能以神識傳音,但是距離越遠效果便越差。方才在外面接到晶晶傳音時便聽不太清楚,現在到了木人陣中,應該可以聽得清楚了。
九座天宮間還各自架了一座虹橋,陳月越看越熟悉。這九座天宮完全是按照昔日天下無敵的廖飛陽寢宮所建。想到這所謂九王以此想自比廖飛陽,陳月便心中一陣冷笑。
很快,晶晶便以傳音回了信。但不知為何,她的回信很短,只有幾個字。
「第二宮、玲瓏界。」陳月喃喃嘀咕著這幾個字,隨後望向空中的第二座宮殿。這座宮殿在九宮之中毫不起眼,但卻是最小的。
「那麼,晶晶便是被關押在這第二宮中的玲瓏界。」陳月沒有多想,躍身上到了空中,施展高絕身法,朝第二宮極速飛去。
因九王緣故,如今凡是進入木人陣的弟子,都要到九王的宮殿中才能繼續如以前那般磨練武技。而且還要向九王繳納一定數額的靈石,才可以。如若不給,還會遭到九王的懲戒。九王的這般行事,惹得怨聲載道。但是無奈。在木人陣中,無人是他們對手。因為他們是僅有的九個可以在其中真氣外放,並且還能保持金丹境的人。
只有離近了這幾座天宮,才能感受到其宏偉。這九宮完全是按照古籍中所載的廖飛陽天宮所建。連細節處都一模一樣。九宮如浮在仙霧中,像神仙之地。
正待進去看看時,一道綠光驟然襲來。這綠光來的突兀,卻萬分可怕。虧得陳月警惕,飄身躲過了綠光。卻見施展綠光的是一名重甲的兵將。微微有些駭然看向空中的陳月。
「你……你怎能在此飛行?」這兵將滿臉的不敢相信。木人陣中不比外面,只有九王能通過特殊法門在此不受禁制影響。可這不知是誰,卻也能如此。
陳月聽他說才反應過來。九王之所以在木人陣猖狂,憑的便是在此地也能肆無忌憚的施展金丹力量,可現在,他卻也能做到。這便意味著,對九王而言獨一無二的優勢,便不再是優勢。
陳月高興起來,雖不知為何。但這是事實,木人陣的修為禁錮,對自己同樣無效。他凜然看向這兵將,冷聲道:「我要見你們的王。」
那兵將想了想,這是在自己地盤,橫豎都有王撐著。他怕什麼。「你是哪兒來的小毛賊,敢到王宮撒野!」
陳月冷哼,緩緩落到了虹橋上。隨即腳下重重一踏,整座虹橋都在地動山搖一般。
「幾個宵小,也敢稱王?可笑。」
那兵將臉被氣得煞白,怒指向陳月:
「膽敢對王不敬。當殺!」
這兵將施展出了可怕道術,有著逼近金丹境的強大實力。也難怪他敢這般自負,在木人陣內,大多數人的修為都被禁錮在築基前期或中期。他這後期的修為,足以橫殺許多人了。但,在如今的陳月面前,這點修為實在是太過可笑。
「彫蟲小技。」陳月對他的道術全然不看在眼裡,伸手一捲,將其道術席捲過來,握在掌中。那兵將看的目瞪口呆。自己這道術經過天宮的法力加持,足以鎮殺一般的金丹境。可這人,卻怎能一手便破去?
「這般東西,也敢叫道術?」陳月十分的不屑。這看上去可怕無比的道術,實際上只是花架子。只是仗著天宮才能逞威。要是到了外面,連同階者都未必能打敗。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道術!」陳月深吸一口氣,雙拳握起,將那兵將的道術直接吞服下去。真氣捲動,在其雙拳前形成莫大漩渦。兵將望向那雙拳,感到駭然。這是什麼道術?看一眼便覺得將靈魂都要席捲進去。
「蕩魔!」陳月冷喝,雙拳如神似魔般,拳未至,真氣先激盪過去。
兵將也不敢受這一拳,引動起全身真氣。護在身前,「少要小看了我。」
陳月卻看也不看他這真氣,雙拳揮動,身後出現道道殘影。而後數道殘影合一,如化身成了一尊魔王。力掃千軍。
咚!
陳月雙拳打在兵將身上,其護體真氣直接被打得潰散。兵將口鼻大肆溢血,身子倒飛了出去。渾身骨頭斷了一般。更重要的是,這一拳還打在了其神魂上。他奄奄一息,如看魔鬼樣的看著陳月。而後拿出一塊兵符,喚道:「都給我出來,隨我擒賊!」
只聽他一聲大吼,一夥身穿青銅甲的士兵不知從何躍出。這伙青銅士兵眼眸深綠,渾身沒有半點人的氣息。顯得萬分詭異。
「僵?你竟抓了一夥僵,煉為自己所用?」陳月驚道。所謂僵,通常為屍的護衛。有的人死去,因埋於特殊之處,屍首不化。死後屍體通靈,甦醒過來。吸天地靈氣修煉,這為屍。而僵通常伴在屍身邊。為其護衛。而這人,卻拿了一夥僵做護衛。
兵將不顧渾身的痛苦,嘿嘿咧嘴笑道:「你知道甚。這本就是我的護衛!」
他這一語出,陳月別提有多驚駭。能得僵做護衛的,只有一種生靈:屍!
「你是屍修?」陳月越發警惕起來。他見過一隻百年屍王。還見過渡劫失敗死去卻又再度醒來的青銅古屍。各個都恐怖至極。
「我為何要告訴你。兵衛,還不給本將擒賊!」兵將大吼。
幾隻青銅甲士兵呆滯的點頭,眼中放出綠油油的光芒。如暗夜中點亮的古燈。似是要將整個人的神魂都吸取進去。
幾隻青銅甲士兵動了,雖身軀笨重,但行動起來竟絲毫不受影響。躍身到了陳月四處。
統共四隻青銅甲士兵,圍在陳月各處。它們各自襲出綠色死氣,環繞出去。四隻青銅甲士兵合力,展出了一座恐怖大陣。
「這是四屍陣。元嬰境都能困得,遑論你一區區金丹境。」兵將冷笑,彷彿有了十足的把握般。
陳月卻沒有半分慌亂,因為他識海中,還有一個大陣的老祖宗:小七。
「小子,莫慌。你左邊的怪物,砍斷它左腿。」小七冷靜的指導著陳月,他對於大陣別提有多熟悉了。他本身就是最高級別的大陣。
陳月笑笑,拿出逆龍刀。此刀一出,那兵將也變色。「逆龍刀!」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驚天刀芒斬過,刀芒斬斷了左邊青銅甲士兵的左腿。
兵將冷笑:「沒用的,這大陣已成。你就是把它們都殺了,也沒用!」
「是嗎?」陳月看了看他,閃身接連砍下另外三隻的左腿。那兵將越看越心驚,四隻青銅甲士兵施展大陣就是靠左腿。如今被砍去,大陣還有何用?這傢伙到底是何人,竟連大陣的法門都知道?
「都死吧。」陳月歎口氣,一手撫過額頭。天目出現,掃過四隻青銅甲士兵,使他們盡數潰散。
見得這般情景,那兵將癱坐在地上:「你是何方神聖?」
陳月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眼睛格外明亮:「我?現在起,我是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