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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初中尾聲 文 / 京都狼

    李然惦記良子兒,沒有游泳而是沖了個澡進了泳池後,坐在靠近玻璃的地方向外張望。

    外面泳池廣場上將近二百個人,熱鬧非凡,大家難得的聚在了一起有說有笑。

    李然憂鬱的看了一會兒窗外,頭轉過來再找王健,哪還有王健的影子,連宋敢老師也是不見了蹤跡。

    光是坐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李然下了泳池游了一會兒泳,爬到了岸上找了個靠近大玻璃窗的躺椅躺了下來,三月中午暖暖的陽光慵懶的灑在身上,像是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李然忽然感覺有點累,閉上眼睛似睡非睡的打了個盹。

    「喂」不知是誰輕輕地推了李然一把。

    李然睜眼一看,班長笑盈盈的站在他的身邊。

    班長皺著眉毛,沖外面看了一眼,向李然問道:「聽趙峰說外面的人和你有關係?」

    李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班長對李然說道:「宋敢老師帶著王健從後門兒走了,臨走叫我負責這裡。」

    「他們兩個從後門兒走了?」李然聽了班長的話,心裡七上八下,不知是喜悅,還是憂慮,或是遺憾,是酸,是苦,還是辣。

    班長衝著李然點了點頭兒。

    李然換了衣服,出了泳池,找到了良子兒,低聲對良子兒說道:「宋老師和王健從後門兒走了。」

    良子兒沖李然笑著說道:「你別騙我了,安心進去游泳吧。不要擔心這裡的事情。」

    李然皺著眉毛,一本認真的對良子兒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良子兒見李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心騰的一下子懸了起來,指了指存放自行車的地方,對李然說道:「他們不要自行車了?」

    李然糊里糊塗的對良子兒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們真的從後門兒已經走了。」

    良子兒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眼睛裡的光彩暗淡了下來,沉悶的對李然說道:「不是你叫他們跑的吧?」

    李然輕輕的搖了搖頭。

    良子兒的眼神顯得異常的失落,想到自己大半年的努力,卻是竹籃打水,連個聲音都沒出,良子兒憂傷鬱結,面容顯得也是灰心失望,雖然三月中午的陽光灑在良子兒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活氣。

    過了一會兒良子兒臉上悲哀憂愁的神情,轉換成了憂怨憤怒的表情。

    良子兒的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他憤慨的雙眼像是兩個噴火器,眼神像是要射出火一般。氣的臉由於憤怒的心情扭曲成了一張暴怒的獅子面容。溫爾慣了的面龐,被這胸中的怒火點燃後看起來顯得隔外地恐怖,如同優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良子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怒不可遏地衝著游泳館的大玻璃吼叫著:「啊~~!!」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這吼出的聲音,又好像是空中的閃電,要擊碎前面那海子泳池的巨幅玻璃窗,穿透泳池岸上站著人的身體,一直打到泳池的水面上,濺起水花兒。

    泳池廣場上的眾兄弟聽到了良子兒這悲切憤怒的大吼,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又過了一年,良子兒沒有去考大學,而是選擇了社會,輟學了

    發生了海子泳池的事後,王健也不敢再去輕易地招惹李然了,但是這重點中學以強凌弱的風氣卻是越燒越旺。

    過了一年多,李然聽縣城的朋友說王健被報送上了本校。

    又過了一年,李然聽說王健在高中充當老大,經常打架,因為初中的時候已經挨了兩個處分,屢教不改,被學校開除了。

    沒過幾個月,李然聽說王健被縣城裡的聯防隊請去做了聯防隊員,後來還升了官,做了聯防隊兒的隊長。

    再後來,聽說王健和擺攤兒的小販打架打紅了眼,用刀子捅了小販的腸子,由於那年他還沒滿十八歲所以沒有判刑,而是進了勞改。

    從那以後,李然再沒有聽說過王健的消息

    宋敢心驚肉跳的回到了家裡,暗想:現在這學生還了得了!召集了那麼多人聚集在了海子泳池廣場上,這個李然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後我也少惹他吧。

    海子泳池後,惹李然的人逐漸少了。大夥兒都知道他外校認識人。招惹上了就是麻煩。

    大家相安無事,轉眼過了暑假升入了初三。

    進入九十年代,以前商場裡買不到的東西,已經大多可以買到。許多稀罕的物件也不再需要特殊的這個票兒,那個券兒,就可以直接的花錢買了。老百姓初步的感覺到了錢的價值和錢的力量,當然了市場上的物價也是有所上漲。錢!這個曾經叫人感覺臭烘烘的字眼,進入九十年代忽然變得有點香氣撲鼻了。大街小巷,人們直截了當的談起「錢」這個字眼的時候,也不那麼的隱晦了。錢,可以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上班掙工資,已經不是單一的掙錢手段。下海成為了熱門的話題,有些人開始炒股,上海股市從1990年12月開始計點,深圳股市也從1991年4月開始計點。

    重點的學生以強凌弱的風氣也隨著社會有所改變,以前是為了揚名立萬,而現在成了直接搶錢。學生們管搶錢叫做扎錢。更甚的是初三王健

    健的幾個朋友入室盜竊被警方抓獲,勞改了一段時間,被剃了光頭,又送回了學校。聽說上面的領導訓斥了一頓校長。重點的學生入室盜竊,這對於李然的校方真是奇恥大辱。校方極為重視這件事情。決定嚴查此事。

    宋敢老師為了表決心,在階梯教室召開了一場初中年級的整風大會,校長和學校教務處的人員也都受到了他的邀請。會上宋敢進行了慷慨演講,卻是被金老師的一個問題搞得無比尷尬。

    金老師問宋敢老師:「上次運動會上,既然知道他的班級馬上就要發生群毆,為什麼不作為,明明他已經叫喊著跑到了現場,後來又走了。」

    宋敢回答,群毆的事情後來沒有發生。金老師卻說,聽他班級的學生說,當時就是已經要發生群毆了,非常危險。

    階梯教室底下坐著的黃斌低著頭兒,一雙小眼睛卻是小心翼翼地瞟著台上宋敢老師的尷尬表情。

    宋敢雖是在學校擔任重職,但其實一直沒有轉正。檔案也一直沒有從原校調到重點,經過了這次階梯教室事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宋敢被校方退回了原校,離開了重點

    升入初三前的最後一個暑假,黃斌和班長,李然居然成為了好朋友。

    事情還要從暑假前的一場三班與四班的足球賽說起。那是第一次三班參加學校裡正規的足球比賽,誰都沒有想到,黃斌還是個足球迷,在看台上面使勁的喊著,這麼踢,那麼踢。

    上半場,三班落後了四班兩個球兒,中場休息的時候,黃斌一反常態的站在那裡大聲的吆喝:「我們的佈局不合理,還有我們缺少好的前鋒。還不如我上去當前鋒呢。」

    大夥兒誰也沒有理會黃斌,班長卻是走了上去,笑著說道:「我聽你上半場,在看台喊叫的站位,佈陣和踢法很好,你是不是小學的時候是前鋒。」

    黃斌想都沒想就自豪的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小學時是校隊的前鋒。踢得好著呢。」

    「上去試試。」班長笑盈盈的對黃斌說道。

    黃斌轉動著一雙靈巧的小眼珠子,沒動地方,但是卻擋不住他躍躍欲試的**。

    「走吧,換衣服。上去試試。」班長一邊說著,一邊喊來踢左前鋒的李浩和黃斌換了衣服。

    下半場黃斌進了兩個球,但三班還是輸了。

    第二天自習課上,班長表揚了黃斌的勇氣。說道了黃斌進的那兩個球兒,班長還使勁的揮一下拳頭,喊了一聲:漂亮!

    下課後,黃斌悄悄的找到了班長,扭捏的問道:「你不恨我?!」

    班長哈哈大笑著,對黃斌說:「都是同學,什麼恨不恨的。要沒有你,這次足球比賽咱們班輸的更慘。」

    黃斌抿了抿嘴兒,沒有說什麼。

    班長又是對黃斌說:「我每個週末都會去李然家給他補課,下周」

    「下周我也去。」黃斌沒等班長說完,就把他的話接了過來。

    初三升高中,市裡給了學校十個保送進全國最好高中的名額。三班分到了三個,一個給了班長,一個給了黃斌,一個給了學習委員。

    班長放棄了分給自己的那個名額。李然問班長為什麼,他笑著對李然說:「你忘了,我對你說學習是為了什麼?」

    一年後的一個春天,李然在一輛早高峰擁擠的公共汽車上偶然的碰到了班長,他正坐在椅子上面專注的看著高中一本輔導書。

    李然興奮極了,奮力的擠了過去,捅了捅他。上來就問:「喂,你上的那所學校。」

    班長被人這麼使勁的一通,先是一驚,抬頭一看是李然,會心的笑了,答道:「我和黃斌這小子還是同班同學。」

    「學習怎麼樣?」李然急著問:「我是說你倆的年級排名。」班長考上全國最好的中學,也不出李然的意外,但是很關心他的學校排名。

    「還好,不錯。」班長沒有多說。

    「就不錯呀!」李然有些失望。

    班長意味深長的對李然說道:「一個人,有十分的力氣就拿出十分的力氣去拼,早晚要崩。你忘記被人砸鍋的那次倒霉野炊了?」

    李然衝著班長伸了伸舌頭,繼續笑著問:「那黃斌呢?」

    班長笑了:「他的鍋快被人砸了,他第一學期考試平均分數年級第一。」

    李然聽了噗嗤的一聲樂了。

    那是李然最後一次見班長,聽人說他後來從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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