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善惡 文 / 任初年
牛冥昊看了鐮刀魔一眼，不住搖頭，歎息道：「你這沉迷修煉的瘋子啊，讓我說你什麼好。要是晚上一點兒，這些人就全軍覆沒了。」
「我……」鐮刀魔低頭小聲嘟囔道，「要是你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牛冥昊無奈說道：「我總得抽空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吧。小鐮吶，長點兒心吧。」
「哦……」被抓住把柄的鐮刀魔垂頭喪氣，委委屈屈，好像受訓的小學生。誰能想到，在一分鐘前，他還是那個君臨天下的煞神。
牛冥昊擺了擺手：「罰你做一桌好菜，等下陪我喝酒。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好，我去了。」鐮刀魔喜出望外，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牛冥昊張開手掌，一顆光華流轉的珠子在他掌心靜靜懸浮，散發著柔和的能量。他手掌微微一震，圓珠化作流光，射向天空，整個世界頓時被聖潔的光芒籠罩。
沐浴在白光中，學員們身心格外放鬆，彷彿回歸到母體之中。受傷學員的傷口迅速癒合，不出三個呼吸，已看不出曾經受傷的痕跡。
縷縷光芒匯入保護罩，泛起微微漣漪，破損處迅速癒合，能量比之前更加充沛。天地萬物，生命滋生，嫩草拱破土壤，大樹拔地而起，草原又恢復了盎然生機。
神奇的一幕，令學員們感到無比震撼。很多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期待而興奮的光芒。
牛冥昊收回小珠，環視眾人，道：「看來你們都圓滿的完成了試煉任務，恭喜你們。既然小鐮提到了勇者學院，我就簡單為各位解釋一下吧。這個世界上，有善，就有惡，有正，就有邪，凡事都有正反對立。勇者學院，就是與我們魔王學院對立的勢力。在以後的任務中，你們有可能會遇到勇者學院的學員。一旦相遇……」
牛冥昊的目光突然森冷下來，繼續道：「一定要拚命將對方殺掉。至於兩大學院的淵源，在以後的任務中，你們會逐漸瞭解，我就不多講了。我只要求你們記住，不要心存幻想，因為對方，絕對不會對你們留情。」
一名學員喃喃自語道：「魔王學院……勇者學院……我們好像站到了惡的一方。」
牛冥昊剪手在後，望向天邊，輕聲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所謂的善，只是勝利者制定的標準，所謂的惡，亦不過是勝利者厭惡的準則。世上本無善惡，有的，只是成敗。方才來襲之人，可因為你們是鮮活的生命而手下留情？遙想當年，為取我族體內元丹，漫天神佛以懲惡的名義屠戮我族，難道，這就是善？」
「哎……」
牛冥昊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聲歎息，迴響在天地之間。
陳闖駐足原地，回味牛冥昊的話。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冰冷的清音：「可以放開我了吧。」
陳闖愕然回首，赫然發現，自己還握著陸凝霜的手。伊人柔荑，細滑柔嫩，如若無骨，刺激掌心，帶來異樣感受。
陳闖慌忙放手，道：「抱歉抱歉，方才太緊張，忘……忘記了……」
陸凝霜目光冷寒，雙頰微紅，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謝遼等人向陳闖圍攏過來。賀連成沖陸凝霜的背影喊道：「大嫂慢走。」
陸凝霜微微一顫，突然加快了腳步。
賀連成看向陳闖，嬉皮笑臉的說道：「沒想到，大嫂還挺羞澀的。」
陳闖無力的瞪著他，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要抽你的衝動。」
謝遼和歐陽樹連連點頭：「恩恩，要是我們，已經抽了。」
賀連成故作正經的說：「有數據表明，被起哄的男女最後在一起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六十。大哥，我這可是在幫你啊。」
陳闖毫不客氣的錘了他一拳，賀連成極為誇張慢慢摔倒，還在初生的草地上滾了幾圈，惹得謝遼和歐陽樹二人哈哈大笑。
幾個少年鬧了一會兒，在草地上圍坐一圈。歐陽樹問陳闖：「你怎麼看待牛導師說的話？」
陳闖點頭：「我同意他的話。舉個例子吧，西方的神王撒旦，因與上帝爭權失敗，被放逐地獄深淵，還被冠以魔王的惡名。實際上，撒旦未必惡，上帝也未必善，只是撒旦失敗了，失去了定義善惡的權利。」
「我也同意。」歐陽樹扶了扶鏡框，道，「西方的英雄勇士，基本上都是神在凡間的私生子。凡人苟且，定會被唾罵，而神行事不端，卻被高歌頌揚。善惡沒有明顯界限，判斷時卻有雙重標準。總之，上位者的一切行為，都是善的。而弱者的是非善惡，則要由上位者評判，仔細想來，可悲可歎吶。」
謝遼和賀連成聽得雲裡霧裡，躺在草地上昏昏欲睡。謝遼迷糊說道：「狹路相逢，誰跟你講什麼善惡道理，最終還不是拼拳頭。總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沒必要想太多。」
陳闖笑道：「三弟說得對，拳頭才是硬道理。」說完，也躺進絨草裡。
歐陽樹無奈搖頭，道：「無聊的時候多想想也沒壞處嘛。哈欠……好困吶。你們就在這裡睡？好野蠻，我可要回房間了。」
說完，打著哈欠向別墅走去。
有道是暖風熏得遊人醉，在習習涼風之中，陳闖感到無比舒爽，乾脆閉起雙眼，席地而睡。
過了很久，陳闖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糊糊中見到謝遼如同蝙蝠一樣倒掛在樹枝上，頓時完全清醒，翻身坐起。
bsp;謝遼耳朵微微一動，雙腿一旋，樹枝卡嚓折斷。他頭向下墜落，手臂在地面重重一撐，整個人翻轉一百八十度，穩穩站到地面。
看著陳闖，謝遼笑道：「大哥醒啦？」
陳闖詫異的問：「你在做什麼？」
謝遼撓了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三歲開始，我就這麼睡覺了。這裡沒有網絡，也沒有街機，只能睡覺，好無聊。大哥，你打算在這裡呆一個月嗎？」
陳闖想了想，說：「回到真實世界，需要舊世界的通行證。這種通行證售價一個魔王積分，看似便宜，但我們剛進入魔王學院，每個積分都非常寶貴。」
「沒關係……」謝遼召喚出魔王卡片，手指在卡面上連續點擊，片刻後，張開手掌，現出四張一寸見方的淡綠色卡牌，說，「我的積分最多，兄弟們的通行證，我出了。」
賀連成訕訕的聲音響起：「喲，三弟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謝遼笑罵道：「滾！信不信我把你腦袋瓜子擰下來？」
賀連成躺在草地上，抱著腦袋滾了幾圈，說：「那可不成，本少爺就指望這張俏臉泡妞兒呢。」
隨後，他挺身坐起，一伸手：「既然已經兌換了，本少爺就卻之不恭了，拿來吧。」
謝遼一甩手，嗖的一聲，舊世界的通行證內旋著插到賀連成的腳下。賀連成撇了撇嘴，把通行證拔出來，擦淨泥土，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裡。
陳闖也取了一張，說：「我去找四弟。」說完，向歐陽樹的別墅跑去。
把呼呼大睡的歐陽樹從床上揪起來，兩個人返回溪邊，與謝遼、賀連成匯合。
得知謝遼兌換了四張舊世界的通行張，歐陽樹痛心疾首，恨不得吃了謝遼，斥道：「四點魔王積分，足夠強化四點體質屬性。就這麼浪費了。三哥啊三哥，讓我說你什麼好。」
謝遼拳頭一握，骨頭嘎吱作響，笑嘻嘻的說：「我的體質不用強化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真實世界裡匯合吧。」
歐陽樹推了推金邊鏡框，眼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道：「我要糾正你的說法。如果我推斷得沒錯，惡魔系本部乃至整個魔王學院，也在真實世界之中，只不過有結界和能量罩的保護，普通人察覺不到。試想一下，假如我們在另一個空間裡，勇者學院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找到我們。另外，我們都沒有兌換過體力、防禦、速度、力量、敏捷這五大屬性，一點屬性對身體有多少提升，還是未知之數，如果提升巨大，浪費魔王積分就太奢侈了。」
謝遼張大著嘴，呆了半晌，悻悻然說：「四弟，你的智商，至少有一百五吧。我可是一根筋，以後別欺負我。」
歐陽樹眼中閃過銳利光芒，道：「世界權威組織認證，我的智商應該在二百三左右。」
謝遼與賀連成瞠目結舌，陳闖也感到無比震驚。歐陽卻樹輕歎一聲，道：「算不得什麼，我的家族中，有那麼一個人，恐怕我一生都只能仰望她的背影。哎，不說這些傷心事了。我建議，在離開之前，我們做一個實驗。」
「我大致能猜出四弟要做什麼實驗。」陳闖笑著說。
「什麼實驗？」謝遼和賀連成齊齊看向陳闖。
陳闖道：「屬性提升實驗。」
歐陽樹點點頭，道：「不錯，我們必須弄清五大屬性對身體的提升程度，借此將魔王積分用到提升最顯著的屬性上去……我們並不是最先想到這一點的，看，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