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六刀 文 / 任初年
孔明在血泊中不斷掙扎，如同砧板上剛剛被破開肚子的鯉魚，次三番的嘗試支撐起身體，可最終全部失敗。網
「赫……赫……」
孔明喘著粗氣，口中發出類似野獸的嘶啞的聲響，眼神空洞飄忽，目光逐漸渙散，臉上寫滿了不甘。
目睹整個過程的李立雄突然瘋狂大笑，猙獰的吼道：「草尼瑪，孔明，想甩了老子一個人活，還不是死在老子前面，草你阿媽，下地獄去吧。」
話音未落，李立雄突然起匕首，照著孔明的胸口一頓猛插。孔明身體瞬間繃直，死死揪住李立雄的衣領，雙眼瞪得渾圓，怨氣沖天，隨後身子一軟，目光渙散，魂斷命絕。
李立雄甩掉匕首，猙獰大笑。
嗡！
細絲微微一顫，李立雄的右肩出現一道細微的血絲，那血絲瞬間撕裂擴大，化作一道細長的裂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猙獰的大笑戛然而止，李立雄臉部肌肉再次糾結起來，身體佝僂了下去。
陳闖道：「李立雄，孔明的事結束了，現在輪到你了。」
李立雄掩著右肩，唇角不斷抽搐，顫聲問道：「你想怎麼樣？別忘了，老子是蓉城十大傑出商人，我死了，至少有三千人會沒飯吃。」
陳闖微微一笑，道：「別說三千人，就算是三萬人、三十萬人、三百萬人，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的嗓音太難聽了，倩兒，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李立雄聞言大驚，慌忙向後逃去。
蘇倩手指輕輕一動。細絲輕輕震顫，快速流轉，箍住李立雄的鼻骨和下顎，慢慢收攏，疼痛和禁錮力讓李立雄無法控制的張開了嘴巴。隨即。小飛刀急速射出，如同出擊的毒蛇一般，在李立雄的口中輕輕一點，帶起了一抹鮮血，以及大半截鮮紅的舌頭。
李立雄頓時嗚嗚的慘叫起來，鮮血和口水順著唇角。流了一地。
「倩兒，別讓他死了。」陳闖扔過去一包金瘡藥。
蘇倩纖纖玉指在空中一捻，將金瘡藥接在手中，向李立雄的嘴裡灌了進去。
粉狀的金瘡藥胡了李立雄滿口，快速止住鮮血。同時令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佝僂成詭異的形狀，顯得極為痛苦。
陳闖道：「李立雄，你本可以一死了之，可惜，現在你沒會了。（網最穩定)倩兒，把他的鼻子切下來。」
李立雄好像意識到陳闖要做什麼，瞳孔驟然一縮。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蘇倩點點頭，手指輕輕一動，細微的絲線極為快速的自李立雄的鼻下切入、兩眼之間切出。他的鼻子頓時飛了出去。李立雄疼得睚眥俱裂，口中嗚嗚作響，咬牙切齒，向陳闖投去祈求的目光。
陳闖冷哼一聲，道：「李立雄，倩兒的父母對你有知遇之恩。你卻為了上位，狠心將他們殺害。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早就該想到會有今日。倩兒，把他的耳朵切下來。耳膜刺穿。」
李立雄的身體劇烈地扭曲著，如同一隻卑微的蛆蟲。在外，他依舊有萬貫家財，數不清的合法或者不合法的置業，但在陳闖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唰、唰！
兩聲嗡鳴，李立雄的耳朵飛了出去，隨後，細絲化作鋼針，從他沾滿血的耳洞中刺入，一秒鐘後，伴隨一陣刺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嗚……嗚……」李立雄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含糊不清的向陳闖祈求。
可陳闖的目光，一直非常冰冷。
「現在想死了？」陳闖輕輕撫摸著拳面，面無表情，「可惜，已經晚了。」
話音未落，陳闖身形一晃，出現在李立雄面前，兩指扣在他雙眼之上。
李立雄頓時驚住了，身體不住顫抖，卑微的臉上寫滿了祈求。
陳闖面帶微笑，道：「李立雄，我讓你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在無邊無盡寂靜的黑暗中度過餘生，生不如死。另外，我祝你——長命百歲。」說完，手指向下一壓，李立雄雙眼爆出，身體一挺，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疼得暈了過去。
陳闖取來一張紙，擦去指上的鮮血，道：「倩兒，切掉他的雙手雙腳，裝到事先準備好的大缸裡。在西山腳搭個小窩棚，養著他，別讓他死了。」
「是，主人！」蘇倩點點頭，拖著李立雄，向外走去。
侯春雨垂首說道：「請主人去二樓休息，我打掃一下。」
「我們一起吧。」陳闖笑著說。
「好的，主人。」
一小時後，在陳闖和侯春雨的努力下，一層大廳再次變得窗明淨，蘇倩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回到大廳內，與侯春雨一同坐在陳闖身旁。
兩女垂著頭，帶著說不出的少女風情，如同剛剛透出紅暈的小蘋果，青澀而誘人，撩撥得陳闖的小心臟微微顫動。
陳闖順著蘇倩的秀髮，拂過她的臉頰，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笑道：「為你父母報了仇，開心嗎？」
「嗯。」蘇倩的聲音很輕微，「我蘇家與李立雄有血海深仇，過去的每一天，倩兒都盼著能將他碎屍萬段，今日大仇得報，總算沒能辜負父母的在天之靈，倩兒覺得很欣慰。可是，不知為什麼，倩兒的心裡，覺得有些空蕩。」
「我明白。」陳闖輕聲道，「過去的十年，你活得太沉
沉重了，一方面背負血海深仇，另一方面又要擔負維持蘇家的重任。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主人……」蘇倩聲音一哽，淚水奪眶而出。
陳闖默默的拭去蘇倩臉上的淚水，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侯春雨面帶柔和的微笑，道：「妹妹大仇得報，可喜可賀，我去準備些酒菜，咱們好好慶祝一番。」
「我來幫你。」陳闖笑著說。
「還有我。」蘇倩揉了揉微紅的眼睛，小聲說道。
當夜，月朗星稀，別墅大廳熱鬧非凡。
八葷八素十六道美食擺了滿滿一桌，陳闖、蘇倩、侯春雨、露易絲、李晴、李孝國六人圍坐在桌邊，熱火朝天的享受著美食。
「那個什麼達斯冰激凌配鮮果沙拉，是本小姐的。」李晴大呼小叫的把一盤沙拉搶到自己面前。
「強盜啊！小露易絲也要吃。」露易絲住盤子的一側，扇動輕薄的羽翼，死命向後一拉。只聽卡嚓一聲脆響，脆弱的瓷盤分崩離析，鮮果沙拉撒得到處都是。
「你看啦，都怪你。」李晴不滿的嘟囔道。
「怪你怪你。」露易絲毫不示弱的反擊。
兩個人頓時鬧騰了起來。
陳闖微笑的看著這一幕，而李孝國則只顧埋頭大吃大喝，不時嘟囔句：「這龍蝦太tm好吃了，就是量有點少……蛋炒飯有麼……老北京二鍋頭……三分飽……現在五分了……」
卡嚓！
突然間，一道閃電蜿蜒過天際，天地間轟轟震顫，剎那間大雨滂沱。
陳闖掠到窗邊，向天空看去，只見無數閃電如同游龍一般，在天空交織著，整個世界亮如白晝。磅礡的大雨傾瀉而下，自然無情的宣洩著凡人無法抵禦的怒威。不由微微一笑，自語道：「這天，變得可真快啊。」
侯春雨、蘇倩身著女僕裝，垂首來到陳闖身後。侯春雨笑道：「是的呢，主人，這樣清冷的天氣，最適合泡在浴缸裡，暖暖的喝些紅酒。待下吃過晚飯，我和妹妹侍奉主人沐浴。」
蘇倩瞥了陳闖一眼，雙頰飛起一抹嬌羞。
陳闖笑著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西山腳，一個由木枝和油氈布臨時搭建的簡陋窩棚內，李立雄蜷縮在冰冷的大缸內，捲著單薄的毛毯，不住瑟瑟發抖。
昔日叱吒風雲的梟雄，如今四肢盡斷，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如同身處無邊無盡的虛無之中，唯有瑟瑟冷意，讓他感覺到絲絲真實——令人痛苦而絕望的真實。蘇倩聽從陳闖的話，沒有殺他，反而讓蘇屠找到最好的黑市醫生，為他進行了傷口縫合和消毒。半小時前，蘇屠還親自來到小窩棚，用漏斗為他灌了一肚子泔水。
此時此刻，李立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
可惜，事到如今，生死已非他能決定，他必須，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痛苦的活下去。
生不如死！
他的心中滿是懊悔，懊悔當初為何要惹陳闖這個煞星，懊悔數小時前，為何不咬舌自盡，一了百了。
窩棚外，風急雨驟，天雷陣陣。但對李立雄而言，只是一片死寂，所以，他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獨自一人安靜的懊悔下去。
……
寬敞明亮的別墅大廳內，大部分人已經享用完了美餐，只有李孝國，還像小豬一樣，哼哧哼哧的繼續大吃大喝。八葷八素，一大桌子菜，這小子一個人就吃了三分之二。
「後吃完的刷碗啊！」陳闖坐在沙發裡，如是說。
「行，沒問題。」李孝國誇張的揮了揮拳頭，「吃飽飯，就有使不完的力氣，刷碗算什麼。」
陳闖笑了笑，問：「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李孝國嘴裡嚼著肉，含糊不清的應道，「明天我叫人整理一下資料，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