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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人命官司 文 / 嬌陽

    秦然左手拿著木棍,右手輕輕一推,「嗖」木棍向張榮勝飛去。強大的衝力使張榮勝連連後退,「噗」吐了一口鮮血,便倒地不起。

    張母爬到兒子身邊喊道:「阿勝,你醒醒……」無論張母如何晃他,張榮勝都不再動彈。只怕情況不妙,吳雪急忙跑過去,一探他的鼻息,登時嚇的臉色煞白,她回頭怒視著秦然吼道:「他死了,你怎麼可以殺人?」

    一聽吳雪的話,張母趴在兒子身上放聲大哭:「我的兒啊……」

    吳雪起身跑到秦然面前,握起粉拳捶在他的身上,哭道:「你怎麼可以殺人?」

    盯著倒地的張榮勝,秦然嘴角揚起一絲譏笑,冷冷說道:「像他這種連母親都敢打的人,死不足惜,活著也是一個禍害。」

    不,吳雪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對一條人命,怎麼可能還有這麼不屑表情,他渾身散發的幽冷之氣,讓吳雪倒退幾步,淚眼連連的看著他,「你不是我的然哥哥,你好可怕。」

    看看地上的血,再看看張榮勝的屍首,吳雪只覺得一暈眩,她的身子一軟,無力的滑坐在地上。

    秦然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緊緊地抱住她,「雪兒,你太過天真善良,他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若不還手,他定會來殺我,難道你想看我死嗎?」思緒凌亂的吳雪靠在秦然懷裡不知如何是好。

    張母氣竭聲嘶的哭喊,引來路人的注意,那人驚呼,「殺人了……」張母驚喊聲中回過神來,對著兒子的屍首沉思了良久,突然放聲大笑:「死了好哦,死了一了百了,哈哈……」她又轉頭看著秦然他們說:「你們快走吧,晚會官府的人就來了,走吧……走吧。」

    秦然起身走到張母面前,向她俯身到滿歉,愧疚的看著她,「婆婆,傷他性命是我不對,可我秦然敢作敢當,不會臨陣退縮。」

    過了一會官府的數名衙役就來到院中,直接將不曾反抗的秦然帶走,吳雪追了上去,卻被橫眉怒目的衙役推倒在路邊,秦然欲上前扶起吳雪,卻被衙役攔住,看著倒地的吳雪,他眼中升起熊熊怒火,用力一震,抓著他的兩名衙役飛出老遠。

    其他的衙役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只是將他團團圍住卻不敢上前。對旁邊的人視若無睹,秦然瞭轉眼眸,無限愛憐的看向吳雪,將她扶起,輕撣她身上的浮土柔聲交待:「雪兒,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張家,過回就去找你。」

    多年後的再次重逢,秦然因為她而傷人性命,吳雪望著秦然心中一陣悲痛,「殺人嘗命,怎會沒事呢?然哥哥,你我才剛剛重逢,我不想這麼快就跟你分開,我要跟你一起去。」

    「好,你同我前去。」秦然對吳雪溫柔一笑,掃視了一眼數名衙役,冷冷說道:「放心,我自會跟你們走,但你們要是對她不敬,哼!別怪我出手無情。」

    他們跟著衙役來到縣衙大堂,吳雪立於堂外,忐忑不安的看著坦然而立的秦然。無論縣令於昌鴻問什麼,秦然只是淡然一笑,卻並不回答,氣的於昌鴻要命衙役給他動刑。

    「大人,且慢動手。」吳雪推開阻擋的衙役衝上大堂,「於大人,此事因為我而起,跟這位公子並不關係,請你放了他。」

    「大膽刁婦,公堂之上豈容你放恣。來人先杖刑伺候。」氣惱的於昌鴻見一女子上堂便下令打人,在看清是吳雪之後,便制止了正要上前的衙役,「慢著,本官還有話講。」

    經過上次半夏與生薑的診斷之後,於昌鴻的喉嚨第二天就消了腫,很少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於昌鴻,對這位親家小姑的醫術佩服得五身投地。

    他滿臉堆笑,將走下堂兩步又覺不妥,便返了回去,站在堂上對吳雪笑道:「原來是吳雪姑娘,你說這事因你而起,確實為何?」

    此事關係到吳雪的清白,豈能在公堂上明言,秦然攔住正要開口的吳雪,示意她不可講出,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堂桌前,從懷裡拿出一塊金牌交到於昌鴻的手裡,「於大人,這是什麼?你可要看清楚了。」

    握著永安王的金牌,於昌鴻雙手顫抖,沖秦然咧嘴一笑,「原來公子是鍾王府的人。可……可這是人命大案,本官也不能徇私呀?」身處官場的於昌鴻自是瞭解這位王爺的手段,他嚇得額頭直冒冷汗。

    看了一眼於昌鴻,秦然意味深長說:「於大人,我為王爺辦事,又怎會錯傷無辜,這件事情若辦不好得罪了王爺,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收回金牌重新放在懷裡,秦然瀟灑轉身,走到堂下坦然而立意味深長的看著於昌鴻。於昌鴻擦了額頭上的冷汗,對一旁的師爺交代了一些事情,不一會,就有上堂說親眼目睹張榮勝的持刀砍人的過程。

    驚堂木一拍,於昌鴻清了嗓子說道:「本官現已查明,張榮勝作惡多端,欲用菜刀傷人,因踩到木棍而倒地身亡,與這位公子毫無關聯,無罪釋放,退堂。」

    表面裝的很鎮定,其實正個堂審下來吳雪的心一直懸著,明明事情不是這樣,為何會多出一個證人來?她疑惑的看著秦然,「這怎麼可能,縣令大人說無罪釋放,這是真的嗎?」

    秦然拉著吳雪離開縣衙,他有氣惱的說:「雪兒,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才挺身而出,若要你毀掉名譽來保全我的性命,我寧可犧牲自己。」說完這句話秦然俊臉微微一紅,拘謹的轉過身去。

    吳雪被秦然的話和堅定的眼神振住了,茫然失措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他眼中的深情她不是不懂,那些個少年懵懂的歲月,那些相濡以沫的點點滴滴,她都銘記於心,可是她對他終究只有兄妹之誼,而無男女之愛,她的心早已遺失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無論那個人如何傷她,可是愛

    了就是愛了,這一生她的心裡再也不會容下別的男人了。

    愣愣的站在那裡良久吳雪靜靜的看著秦然的背影,陷入深思:他動手殺人卻面不改色,在公堂上他坦然自若,殺人這麼大的事,他竟能輕鬆化解,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看著若有所思的吳雪,秦然柔聲問道:「雪兒,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哦……」吳雪回過神來,「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跟我以前認識的秦然不太一樣。」吳雪避開他凝視的黑眸看向遠方。

    「雪兒,沒有人會一成不變,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離開丹霞山之後我遇到一位恩人,從此效命於他。」他不想讓單純的吳雪知道太多不甚光彩的過去。秦然眼中那抹哀傷一閃而過,即刻恢復儒神彩。

    他居然將五年間發生的事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概括,看著秦然與世無爭的俊風姿,吳雪非常迷惑,與兒時的他相比,如今的秦然比韶天更加另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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