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盆滿缽滿 文 / 天道一念
對於這些外族人，長安的官員們都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有錢，連萬貫的東西都買得起。
薛延陀的商會代表是個彪悍的壯年男子，在最終徐陽敲錘定音之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一萬貫加上兩百頭牛，這也是薛延陀能夠開出的最大價碼。
房玄齡直勾勾的盯著徐陽手中的那張卡片，到現在，他都不能理解，為何那區區一張小金牌能值一萬兩千貫。
他旁邊坐著的是杜如晦，他們兩家一直交好，現在自家的媳婦都在包廂中，所以他們兩個老男人也都是坐在了大廳的前排。
其實杜如晦也是在幫自己的這位老夥計，房相妻子盧氏吃醋的名號是滿朝聞名，而且老房也是真怕他老婆，所以一般出門在外，杜如晦都是把老房和他老婆支開，免得在外人面前出醜。
「我說老杜，這一張金箔片真的這麼值錢？」房玄齡盯著不遠處徐陽手中的那張卡嚥了一口唾沫。
杜如晦則是搖了搖頭，」值錢的不是那些卡片，而是那些打折的貨物。」
「這是個什麼意思？」
「老房，你處理國事久了，對於這些商賈倒是不太瞭解，我前些陣子接手管理那長安商業聯合會，才明白，我大唐的商業現如今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杜如晦嘖嘖嘴，彷彿陷入了回憶一般，」當初徐鬼谷提出聯合會這一構想，要把整個長安的交易給規範化，特別是那些來京經商的胡商。更是要限制他們。不能像以前買賣的那樣隨意。再加上紙鈔已經慢慢開始普及。想必用不了多久，不僅是商人，連尋常百姓家都會用上紙鈔。」
杜如晦說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房玄齡聽的也是雲裡霧裡。
「當上商業聯合會的會長之後，第一次打交道的就是一堆西域商人，他們的頭領似乎是叫朗姆什麼的，很是有遠見，當初徐鬼谷第一次開始售賣商卡的時候。大家都在觀望，包括新羅的那些商賈，只有他花了兩千貫，買到了供貨優先，貨物打二折的商卡，後來短短半個月，就靠這一張卡，賺了三千多貫，一時間羨煞了那些外族商賈，現在都等著徐鬼谷繼續推出商卡呢。可是都半個月了，徐陽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也讓那些蠻夷的商人很是失望，沒成想，今天拍賣會上又拍賣了一張，我感覺，這東西日後隨著來我大唐經商的外人增多，這徐鬼谷還是會繼續拍賣這種商卡的。」
杜如晦這樣一番話說下來，房玄齡總算是明白了，一本萬利的買賣啊，只要等人上門，拍上一個卡就白白賺了萬兩銀子，不愧是鬼谷傳人，這賺錢的本事天下就沒幾個能比的上他。
正當兩人聊的正酣時，徐陽又開始了新的藏品拍賣，這一次，拍賣的是一隻玻璃孔雀，玻璃這東西現如今都已經爛大街了，玻璃茶杯，玻璃茶壺，還有玻璃窗，誰家要沒個一兩件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長安百姓，不過徐陽就是徐陽，很有商業頭腦，只拿玻璃做日常生活用品，從來都不做成動物人物模型，所以今日看到這只玻璃孔雀，眾人也是蠻好奇。
「這只玻璃孔雀，乃是採用成熟模具澆灌而成，一氣呵成絕無半分瑕疵，身後的羽毛上鑲嵌的是紅寶石和紫水晶，華燈照射下會閃爍五顏六色，是藏品中不可多得的寶貝，底價五百貫，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貫，好，那諸位請給價吧。」
台下開始有人唏噓不已，更有胡商好事者，站起身嚷道：」這種玻璃製品長安街上多的是，每件只要十貫錢，憑什麼這裡就賣五百貫？」
徐陽的面色輕鬆，一拍手道：」這位兄台說的好，憑什麼只有這個賣五百貫？因為這東西稀有，大家都是商賈，物以稀為貴這種事不用在下多說，你們去長安的大街上看看，要是除了餐盤茶杯，還能看到其他玻璃藝術品，徐某立馬把這玻璃孔雀送給他。」
徐陽這麼一說，大廳中倒是一靜，還別說，除了玻璃的餐盤碗具，長安的大街上賣玻璃的真的是沒有其他東西。
不過就在這氣氛中，有一個深眼高鼻的番僧就走到了台下，雙手合十道：」徐郡侯莫要再玻璃孔雀、玻璃孔雀這般稱呼這尊佛像了，小心死後會下無間厄鼻地獄。」
「啊？」徐陽一擠眼睛，上上下下的又把眼前的這個番僧打量了一遍，轉頭向身後的騰建虎詢問道：」這和尚是誰？」
騰建虎瞇著眼睛看了看，急忙說道：」這位就是跟隨天竺使團來的高僧，達鳩摩大師，已經在長安修習佛法十幾年了，這一次跟隨天竺的商團來是來看一看的。」
「額……」徐陽微微有些發愣，只好做恍然大悟一般拱了拱手，」見過大師，小子著實不知道這是一尊佛像，還請大師解惑。」
達鳩摩也是行了一禮，侃侃而談道：」徐郡侯身為俗世之人，不知道也不能怪你，這孔雀像乃是密教孔雀明王，此尊相傳為毗盧遮那佛或釋迦牟尼佛的等流身。密號為佛母金剛、護世金剛。在密教修法中，以孔雀明王為本尊而修者，稱為孔雀明王經法，又稱孔雀經法。為密教四**之一，這是我佛教本尊，在這裡受銅臭之氣已經很是受辱了，貧道願出一千貫將其取走。」
徐陽不知道這東西是按照佛教雕像製成的，雖然不明白，可是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徐陽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賣很貴的好東西。
「哎呀，大師，我也很想把這件佛像給予你，可是今天是拍賣會，價高者居之，若是有人價格比您出的高，小子也是無能為力。」徐陽虛假的逶迤著，這時候台下有人很是時宜的喊道：」一千一百貫。」
那名叫達鳩摩的僧人似乎氣的都有些發抖，像他這種虔誠的教徒，最見不得心中的信仰被這些銅臭所玷污，眼睛連眨都不眨的憤然道：」兩千貫！」
一時間不僅徐陽愣住
了，連整個大廳都愣住了，真是一個可憐的和尚，眾人都是這麼想，只有徐陽震驚的不是兩千貫的價格，而是這他媽一個老僧居然有兩千貫的私房錢？剛剛還說自己的貧僧，這他娘的得收多少香油錢才能湊夠兩千貫。
玻璃孔雀最終以兩千貫的價格成交，沒人願意再去戲弄這個可憐的和尚，玻璃孔雀撤下去之後，徐陽緊接著又上了一對玻璃商品，還別說，有時候遇到自己的部落喜歡的動物模型，那些胡商真的原意花錢將其買回去，就比如昭武九姓的康國商團買的玻璃鷹、回鶻商團買的玻璃熊、還有西域使團買的玻璃狗。
似乎受到那位可憐的僧人影響，十幾件拍賣品都拍出了不錯的價格，李二坐在包廂中，目光炯炯的盯著舞台上，這時已經到了最後一件拍賣品。
哼唧哼唧的，五六名僕役抬上來一隻玻璃狼，只見這隻狼呈現出嘯月狀，眼睛又綠寶石鑲嵌，看起來就真如天狼一般，透出一股子孤寂與悲愴的情感。
綠寶石反射著光華，真的如同草原狼幽幽冥火一般的眼睛，看起來犀利又可怖，最關鍵的是，這匹玻璃狼異常的大，需要至少三名大漢才能完全將它抬起來。
當看到這匹狼的時候，一直沒什麼動作的西突厥人沸騰了，一直以來，狼都被突厥人視為草原上的神靈，死後被狼吃掉，才能魂歸騰格爾。這也是被突厥子民所嚮往的。
所以當看到這麼大的一匹琉璃蒼狼，那些西突厥人都是緊握著雙手，一副誰也別想跟自己搶的架勢。
這東西當然沒人跟他們搶，沒人喜歡這種看起來有一股子邪氣的動物，當然，除了李二。
李二也是有些心動的看著那匹巨狼，口中唸唸道：」這匹巨狼朕要了，白眉，下去跟那小子說，朕不管他究竟怎麼辦，明天要給宮中送來一匹這樣的狼。」
白眉領了旨，李二很快就看到他上了舞台，在徐陽耳旁竊竊私語些什麼，只見徐陽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李二也是笑了，就知道這小子會留後手。
「看樣子大家都很喜歡這匹天狼嘛∼沒錯，這也確實是一個好東西，這麼巨大的玻璃製品也是徐家莊的玻璃廠第一次嘗試燒製的，嗯，因為稀有，再加上是第一次燒製的意義，這東西底價五千貫，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兩百貫，好，諸位請出價吧。」
突厥的商團內部似乎出現了分歧，十幾名突厥商人在爭論不休，然後令人疑惑的一幕就出現了，一名身穿草原服飾的大漢喊道：」五千兩百貫。」然後他身旁不遠處的一名老者就顫巍巍的站起來喊道」五千四百貫。」
李二眉頭微皺，他也是有些看不懂這些西突厥人在做些什麼。直到白眉走了上來，才在李二耳旁小聲道：」陛下，這些西突厥人似乎對於該把這匹狼貢給突利可汗還是大祭司產生了分歧，從而分成了兩個陣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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