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山桃花源 文 / 馭風

    帝定安十年，轄下各族與反對勢力相繼起兵造反，他們攻入城鎮，屠殺百姓，燒殺搶擄無惡不作，各受害地相鄰的郡縣紛紛組織人們外逃避難，很多人都逃往京都，一時京都人滿為患，大街小巷、城門內外都站滿了逃難的難民，不僅如此，每天還有大量難民往裡湧入，站在城樓上往下看，內外都是黑壓壓的人群，京都縣令一方面著手安撫眾多難民，在京都設多個點施捨大米粥、饅頭等，一方面迅速將情況上報朝廷。聞悉此情，舉朝震驚，一時朝內人心惶惶。帝一面命工部和戶部迅速在京都四周大造帳篷，一面急封大將軍姚元忠為平亂大元帥，統領三軍，四方平亂。當陽，楚漢平原上一座小縣城，人口只有數千。今早，鄰縣夷陵遭叛軍圍攻，現已被破，考慮兩縣相隔較近，並且很有可能是叛軍下個進攻目標，當陽縣令甚是著急。當陽之西南方，有一深山，名叫迷龍山，只因山高地險，林木叢生，人入此山，若不留意，便會迷路，十之**不會返回，故叫迷龍山，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說，連龍進入了都會迷路的山，故叫迷龍山。考慮到當下各縣城與鄉村的危險性，縣令急忙組織官兵將民眾疏往迷龍山。山上地勢險要，林木叢生，陷阱眾多，都是有經驗的老獵人為捕獵而設置的，為了逃命，大家也顧不得這許多，紛紛往山上鑽，不一會兒，有探子來報，當陽縣城已被妖族所破，那些墊後的將士全部陣亡，還沒逃出的百姓也無一倖免，目前，妖族正與剛破夷陵來攻當陽的朝廷叛軍激戰，聞聽此信，縣令及百姓們都悲傷不已，但為了不被那些歹人發現行蹤，大家都加快了行進的步伐。一路上，，眾人疲於奔命，全然顧不上腳下的陷阱和險峻的地勢，行進途中，不斷有人中陷阱，掉下和滾落山崖的也不在少數，哀嚎聲不斷。逃命途中，大家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眼含淚水快速向前走。等到行至一處較為開闊、地勢不再險峻之處時，人數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縣令把眾人聚在一起，清點了一下人數，然後悲憤地說：「鄉親們，你們受苦了，那些天殺的叛軍、異族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無家可歸，現在走投無路，只能逃匿山林了。」頓了頓，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百姓，大家都一幅面露悲傷，欲哭無淚的模樣，然後他舉起了右手，一邊用力地揮舞，一邊大聲喊道：「鄉親們，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首先要好好地活著，為了死去的親人，為了死去的將士，也為了我們能早日報仇。鄉親們，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說完，這位縣令忍不住哭了起來，只聽底下也是哭聲一片。這次末日逃亡，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語，這種悲痛的場景，深深的影響了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親眼目睹了鄉親們逃離家園、小夥伴們命喪山崖、百姓們無家可歸，逃進這險惡之山抱頭痛哭的慘景，他內心非常激憤。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並在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與這般叛賊血戰到底，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為了名志，他用拳頭猛擊身前的大樹，直打得拳頭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這個少年就是齊泰，當初其父母取這個名字就是寄望於他有泰山壓頂之博才，安邦定國之雄才。稍稍歇息之後，縣令便安排眾人搭建窩棚，先睡一宿，明日再搭棚建房，另作他事。齊泰此時表現得非常積極，他先同父母將自家的窩搭好，父母一個窩，自己一個窩，然後再去幫助其他人，等到全部的窩搭好之後，他才回到自己的窩內，一頭倒下，沉沉睡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外面聲音嘈雜，還有砍樹、鋸木的聲音。伸伸懶腰，他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低下頭一看，發現一隻可愛的小猴子正盯著自己，並且眼睛還時不時轉上兩圈，可愛極了，他伸出雙手，抱起了小猴，走出了窩外，看見外面果然是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大家砍樹的砍樹，鋸木的鋸木，搭棚的搭棚，正忙得不可開交。伸展了下筋骨，他也投入到蓋房的戰鬥之中，小猴似乎不想離開，一直扒在他的背上不肯離開。齊泰世居當陽，祖上是一代名匠，與魯班齊名，被並稱為「齊魯」，手藝傳至今，齊泰之父齊默工木技精湛，在縣城內經營一個傢俱店，只要街坊鄰居家中有什麼東西壞了，招呼一聲，他二話不說，拿起傢伙就前去幫忙，只三兩下功夫，東西就修好了，因而他在城內人緣口碑甚好，齊泰從小就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父親也時常在制做傢俱、維修東西時傳授一些技藝給他，小小年紀他的木工活也是爐火純青，經常閒著沒事的時候，他就給自己打造玩具，家中竹蜻蜓、木馬、木劍等比比皆是。看到大家正幹得帶勁，他湊過去之後也輕車熟路地幹了起來，小猴子在他身邊跣來跳去，好不熱鬧。按照縣令的規劃，在這一小片較為平坦的區域內搭建兩排相對的窩棚，大家這幾十號人全部聚居於此，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另外，在一棵大樹上搭一個小窩，當作暗哨，然後從小窩上牽一個鈴到樹中，每天有人輪流值哨，遇到緊急情況，值哨員馬上拉響鈴，大家就準備撤退了。同時，抓緊兩大工事建設：一是在每個窩棚下挖逃生地道，先把地道連通好，然後挖一條主地道通往山中其他地方，方便逃生；一是在聚居地周圍遍設陷阱，以打擊入侵之敵。等小範圍內的地道和陷阱弄好之後，再把範圍擴大。窩棚建好之後，縣令當著大家的面宣佈：「現在我們這裡就叫桃源村了，大家以後就叫我村長，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這裡的人分成三批，一批挖地道，一批布陷阱，老人、婦女和小孩就負責燒水和送水，下面我把人員安排一下。」村長開始安排人員分工，因目前沒有水，齊泰主動要求去找水，怕他一個人人手不夠，若發生突發情況不好處置，又給他派了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並囑咐他們路上小心，三個年輕人齊聲回答了一聲「是，請村長放心」，然後說說笑笑就上路了，後面還跟了一個小尾巴－－小猴子。尋水路上，三人互報了姓名及年齡：楊飛，十五歲，陳超，十六歲，齊泰十六歲零九個月，談起國仇家恨，大家都同仇敵愾，義憤填膺，誓要報仇血恨。「鑒於我們三人都是死裡逃生，且都志趣相投，今有緣一起尋水，那更是結拜的好時機，若尋得水回，則是上天不亡我等，與我兄弟立的第一功，你們意向如何？」齊泰的提議得到了楊飛、陳超的一致認同，於是三人手持樹枝，向西而跪，由齊泰領誦誓詞，其他二人跟著說，「佛祖在上，今有當陽人齊泰、陳超、楊飛結成生死兄弟，誓為驅殺叛軍，報仇血恨而奮戰到底，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願佛祖憐憫，保

    佑吾等報仇成功，吾等在此折枝為誓。」說完誓詞，三人一齊折斷樹枝，交將手中殘剩的半枝樹枝插到了地上，然後又齊齊向西方磕了三記響頭，這才起身。按照年齡，三人之中齊泰最長，是為大哥，陳超為二哥，楊飛為三弟，三人將手搭在一起，共表決心，齊泰大聲說道：「願我們的報仇理想能夠實現，大家有沒有信心？」「有」，「願不願意為此而奮鬥終生？」「願意」，「好，讓我們將此念埋在心底，先去尋找水源吧。」三人一起又出發了，小猴子在他們身邊跳來跳去，一會兒竄樹，一會兒在樹間飛躍，大大地活躍了氣氛。但是三人在山中轉悠了將近半個時辰，除了杉木，還有一大片竹林，偶爾有小鳥飛過，除此之外就是活潑的小猴子了，就是沒看到水。齊泰先招呼兩位兄弟坐下，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二弟、三弟，我們不能再這樣沒有目標的瞎轉悠了，再轉就轉迷路了。」那二人齊聲說道：「大哥，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齊泰想了想說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說不定往上走會有收穫，就算我們在上面找不到水，憑借高度優勢，站得高，看得遠，我們一定可以看到水源哪裡，再說了，我們還有小猴子呢，呵呵。」兩位兄弟都點頭稱好，於是三人一同向上走去，這小猴子在他們中間一蹦一跳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