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北上傳急情 文 / 馭風
推開四海幫的大門，往昔熟悉的景象頓入眼簾，曾經美好的一幕幕都似影像般在兩人頭腦中播放著，讓他們頓生感懷，正所謂物是人非竟在一夜之間，讓兩人剛開始還有些接受不了。
在大門佇立良久，兩人方才進到院內，到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當兩人背著包袱在大門口重聚的時候，張旭突然問道：「這次要出遠門，我們身上又沒有盤纏，不知道賬房此次有沒被劫。」
張志鵬也有些疑問，遂說道：「不如我們去看看。」
賬房位於整個大院最偏僻的角落，張旭與張志鵬打開賬房大門後，看到裡面並沒有什麼異樣，書桌、賬薄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放置銀兩的櫃子也是用大鎖鎖了兩遍，看來這裡並沒有遭劫。
張旭拿來一塊磚，硬生生將兩把大鎖給砸碎了，打開櫃子一看，裡面分上下兩層，兩層都擺滿了各種小箱子，略微數一數，有十個之多。隨便拿出一個打開一看，裡面全是亮燦燦的銀子，又拿出一個打開，這裡面裝的全是清一色的珠寶，閃著亮光。
兩人乾脆就把這十個小箱子全部打開了，這裡面銀票、銀子、珠寶、各式首飾幾乎應有盡有。兩人又把賬房掃蕩了一番，除了剛才發現的這十個小箱子和幾本賬薄，再無其他。
商量了一下之後，兩人在賬房外的空地上找了幾個位置，將其中九個小箱子盡數埋了起來，只留下那個裝滿銀票的小箱子，兩人將銀票對半分完，然後將小箱子隨意扔在了賬房之內。
一切都完事之後，兩人站在大門口環視了一下院內的光景，然後對望一眼，關上大門，向海平醫館走去。
方舵主走在通往縣衙的路上，心裡頗有些不安定地想著這伙神秘白衣人的事情，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哄搶之聲，百姓紛紛向前跑去，而他們跑去的方向正是縣衙的方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方舵主見些情形，也跟著湊了上去。
縣衙內，熱鬧非常，百姓們如潮湧般擠進縣衙，對著院裡的死屍就是一般猛踹，一邊踹還一邊罵罵咧咧的。
「叫你們收我們這麼重的稅！」
「叫你們砸我的攤！」
「叫你們在我飯館吃飯不給錢！」
「叫你們橫行霸道！」
「叫你們欺凌鄉親！」
……
百姓的罵聲不絕於耳，方舵主聽著百姓的呼聲，心裡也是深有感觸：這些縣衙裡當差的，平日裡頤指氣使，橫行霸道，百姓們都深受他們乒，不僅如此，他們還收保護費，這保護費收起來還沒完沒了的，隔三差五就去了，百姓們仗著他們有權有勢，也是敢怒不敢言，這個怒還只是在他們走之後怒，要真是當他們的面發怒，不僅這生意這買賣不用做了，這性命都甚虞！如今，這夥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百姓們還真以為是天降神兵替他們出出惡氣了，還把這當成一件好事了！
在看看縣太爺的屍身，也是有好多人在那裡打罵，平日裡在明鏡高懸的縣衙公堂之上總是辦些偏袒富人欺凌弱小的案子，誰要有錢，誰就是爺，誰要沒錢，誰就挨罰。因而，今天百姓們在此處的所作所為也是長久以來的怨氣所使，看起來也頗有些合情合理了。
吵鬧的打罵聲依舊激烈，百姓的憤怒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平復了，就算是這些惡棍已經死了，也難填百姓心中的仇怨。
依舊有大批的百姓往縣衙大院裡湧進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看，那是捕快孫天霸，平日裡就數他最霸道了，這次天降神兵沒能殺得了他，讓他逃過一劫，我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對，對，把他抓過來！」
「大傢伙，不要讓他跑了！」
孫天霸在如潮湧的人流之中掙脫不得，被憤怒的百姓生擒，任憑他怎麼求情，百姓們依然置若罔聞。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以前孫天霸的所作所為，連丐幫都看不下去，更何況整日被他乒的百姓們呢？
世俗道：千萬不要惹怒百姓，平日裡溫柔慈祥的百姓們發起怒來，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以前稱霸一方的惡霸捕快孫天霸就這樣被百姓們給活活打死了，死的時候他還在拚命求情呢，無奈，他惹怒的是百姓，一群發起怒來，連老天都要顫抖的百姓！
方舵主看到了孫天霸臨死前的慘樣，真可謂是慘不忍睹，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平日裡，這些官衙中的捕快老是喜歡和丐幫的人作對，方舵主對他們也是恨之入骨，欲敲之一棍而後快，無奈這裡人太多，竟無他敲一棍的機會。
要說這混亂場景之中，最春風得意的人要數誰，那肯定就是被譽為偷天聖手的小偷了，他們上這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潛入帳房，盜取銀兩了。這兒的小偷一般都是白天養精蓄銳，夜晚才潛入行竊，但是這兒有兩個地方他們是不會去的，一個是四海幫，另一個就是縣衙。
四海幫被譽為海平第一大幫，小偷自然是不會去惹他們的，而縣衙，除非小偷是嫌自己命長了才會去行竊。但是今天不同了，四海幫被滅之時，一切靜悄悄的，除了丐幫之外，幾無人知曉；而縣衙此時沸沸揚揚的，小偷們知道了縣衙被滅之時，都從床上一躍而起，還養什麼精，蓄什麼銳，直接去趁這混亂，將縣衙偷個乾淨。
大家都知道這是個好時機，好幾個偷盜團伙都混在人群之中向縣衙而去，但是事態的發展卻大大地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憤怒的百姓在凌辱完那些曾經凶神惡煞、整日欺凌他們的太歲的屍身之後，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縣衙之上，準確地說，是縣衙裡的擺設，大批的百姓衝入到縣衙各個房間去搬裡面
的精巧的座椅、茶几，連床榻都有人搬。
突然，賬房那邊傳來一陣驚呼，緊接著就是排山倒海般的哄搶聲，如此大的動靜把方舵主出吸引了過去，只見縣衙賬房內人山人海，箱倒櫃翻，金銀珠寶掉了一地，銀票也是灑得滿天飛舞，顧不得許多，方舵主也加入了搶奪這金銀珠寶的行列，因為頗有些武藝，方舵主此行也是收穫頗多！苦只苦了那些小偷，這麼好的機會，本來可以大撈一筆，沒曾想這麼多瘋狂的百姓也加入了這些行列之中，百姓們這是明搶，再加上人多勢眾，所以原本準備衣衫盡帶金銀寶的小偷們只能是哀聲歎氣了，剛想再搬點什麼東西走，縣衙裡的房子裡都空了，想搬也搬不了了，只能是對天哀歎了。
縣衙裡人散之後，方舵主看著自己的「成果」，心中頗為自得，這可是自己從藝這麼多年以來收穫最豐的一次了，想到這裡，方舵主又忍不住笑了笑，轉念間，他想到：若是縣衙內的賬房沒被那些神秘的白衣人洗劫一空，那四海幫會不會也是同樣呢？於是，他又快步走到四海幫一探究竟。
但是，四海幫的情況確實令他大吃一驚，賬房內空空如也，除了書桌上擺放著幾本賬薄之外，什麼都沒有了。擺放銀兩的櫃子上，兩把大鎖已經被砸開，裡面上下兩層均是空的；另外，還有一個小箱子凌亂地被扔在賬房內，「看來，四海幫還是被洗劫了！」方舵主幽幽地說道。
走出四海幫大門，方舵主心想：這批神秘的白衣人已經襲擊丐幫、洗劫四海幫、滅了海平縣衙，那麼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會是哪裡呢？
「哦，不好……」方舵主嘴上驚呼道，然後迅速向前方跑去。
映入方舵主眼裡的是，是一座空房，外面的看守已經被殺，七八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大門四周，推開門，映入眼裡的除了穿著兵服倒在地上的人還是穿著兵服倒在地上的人，方舵主走完整個房子，忍不住撲在地上，大聲喊道：「完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裡，正是海平大牢，大牢的獄卒已經全部被殺，而大牢裡的犯人卻不知所蹤。
形勢更加嚴峻，而方舵主身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了。
中午，大家在海平醫館吃完飯，方舵主就馬上雇了一輛車，安排張小五帶著張旭他們啟程北上，向幫主稟報這裡的情況，然後他把今天上午在海平大牢裡所看到的情形也一併告訴了張小五等人，讓他們一定如實相告，讓幫主盡快盡早做決斷。臨行前，方舵主又在張小五耳邊耳語了一番，這才讓他們啟程。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方舵主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