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第二十七章 墊腳之吻 文 / 劉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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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懶的媽媽終於康復了，在小北的幫助下，李阿姨弄了一個煎餅果子三輪車，早晨在一個小區門口做煎餅果子，這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她本名李秀，丈夫李靖海也就是曉懶爸爸本是濱海市一個鄉的鄉長，多年前一個雨夜，一個女人死在了他的辦公室，隨即他就被逮捕，最後被控故意殺人罪，被執行槍決。

    丈夫的死一隻盤旋在李阿姨的腦海，從那以後，她承擔了家庭的全部責任，上照顧老人，下照顧孩子，在那時候落下的癆病。

    曉懶媽媽一隻都認為李靖海是被人陷害，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丈夫會殺人，她也曾經到省城上訪，要求重審，但一直都沒有任何音信，慢慢的她把精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忘卻了丈夫的案子。

    煎餅果子攤很順利開張了，李阿姨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特別是看到女兒已經出落成一個青春美麗的姑娘，就像當年的自己，那種以女兒為自豪的情感湧上心頭。

    這是一個天氣晴朗的週六，天氣很好，早晨七點多鐘，曉懶和李阿姨一起推著三輪車到小區門口賣煎餅果子。

    「煎餅果子，兩塊一份了，加雞蛋兩塊五啦」曉懶圍上圍裙，吆喝了起來，誰能想到這個清純秀麗的女孩，竟然不會害羞，張口就能吆喝。

    生意很好，很多早晨起來的人都過來買一份作為早餐，不多會周邊就圍來好多人等候，曉懶和李阿姨忙的不亦樂乎。

    「我來一份」

    「我也來一份，加雞蛋的」

    ………

    大約八點多鐘，也就在曉懶和李阿姨還在忙碌的時候，前方突然來了幾輛綜合執法車。

    他們下了車之後直奔煎餅果子攤，拿起警棍，砸在三輪車上，頓時，玻璃就全碎了，一個個頭有點高，穿著制服的人喊了一聲：「砸，狠狠的砸，看她在這賣」

    隨後幾個人不由分說，一頓亂砸。

    曉懶和李阿姨被這一幕嚇壞了，曉懶哭著喊著要求他們住手，但他們依然沒有停止，她走上前去要和那個高個子理論。

    「你們憑什麼這樣」

    「憑什麼，就憑你們佔了馬路」

    「那你們也可以先勸說，也沒必要這樣啊」

    「你懂得什麼叫殺一儆百嗎，給我繼續」高個子惡狠狠的說。

    高個子是市綜合執法局第五大隊隊長王軍，此人歷來野蠻霸道，當地人都把他當成閻王看待，誰也不敢招惹。

    李阿姨連忙走上前去，拉回來曉懶，但她手裡還拿著一把做煎餅果子的菜刀，王軍以為她是要來砍自己，於是乎他一腳踢了過去將李阿姨踢倒在地，頓時李阿姨倒在地上，曉懶跑過去，哭著扶起了媽媽。

    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冷眼旁觀，冷漠，無助，淒涼！

    王軍瞪著眼說道：「想拿刀砍我，你能耐了哼！」

    他點燃一根煙，慢騰騰的抽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都收起了警棍，王軍把手中的香煙，抵在煎餅上掐滅了！

    隨後說：「以後不准再在這裡擺攤，要不下回就把你們抓走，收隊！」

    幾輛綜合執法車留下一股黑煙揚長而去。

    頭髮凌亂的李阿姨對曉懶說：「孩子，別哭了，算咱們倒霉，遇到了一條狗，收拾東西，回家」

    小北這天正好公務員體檢回來，虧他晚來了一會，要不恐怕小北會衝上去跟他們打起來，當他來到煎餅果子看到滿地一片狼藉，曉懶滿臉的淚痕，他明白了一切，絕對是那一幫狗來了！

    「媽的，是不是那幫孫子」小北很是衝動，想要去綜合執法局理論去。

    曉懶立馬攔住了他：「小北，別，特別是你現在還沒有入職，別惹麻煩」

    是的，此刻的他們還是一個弱勢群體，他們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消滅，消滅，小北口中不斷的念叨著這幾個字！

    如果說此刻的曉懶和李阿姨是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那麼此刻的小北是受到了心靈的刺激和震撼，強權面前，老百姓是那麼的蒼白和無力，他們除了哀求還能怎麼辦，以人為本的執法理念又在哪裡。

    有些人難道不是媽生的？小北在心裡想。

    小北幫著他們一起將東西撿起來，自己騎上三輪車，他們來到曉懶租住的房子。

    自從李阿姨出院後，他們就搬離了原來的存車處，曉懶在周邊稍微偏僻的地方租了一個帶院子的平房，醫生說過，媽媽要多曬太陽，所以有個院子確實是很好的事情。

    曉懶臉上滿是淚痕，她倒來一盆熱水和李阿姨一起清清洗了一下。

    來到自己的房間，用梳子梳理了一下頭髮，剛才的那一幕又出現在自己眼前，其實自己並不是傷心煎餅攤子被砸了，而是因為王軍那一腳，雖然踢在李阿姨身上，但無疑就是踢在曉懶得心中，無論如何，李阿姨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人了。

    小北走了進來，她趴在小北的胸前，臉上的淚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此時的小北感到很是窩囊無奈，內心充滿自責，如果自己是一個有權勢的人，絕對能替曉懶出頭，而現在自己還是一個還沒入職的公務員，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內心感到一絲絲的傷痛。

    「別難受了，早晚收拾他」小北用手撫摸在曉懶得秀髮之上。

    也就在這時，曉懶踮起了腳，親吻在小北的嘴唇之上，淚水從臉頰流下，然後留到嘴邊，吻是熱切的，小北也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此刻的曉懶嬌小而又楚楚可憐，高高踮起了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帆布鞋，顯示出她的清純可愛，一陣風吹過，柔順的髮絲飄蕩在小北臉上，陣陣幽香。

    此刻的小北是真的無法拒絕曉懶的吻，他的內心無比的彷徨徘徊。

    喜歡和不喜歡，愛和不愛有著天壤之別，喜歡一個人不代表愛一個人，就如林娜一樣，她也有著驕人的容顏，但她走不到小北的內心。

    也就在這時，李阿姨推開了門，看到了這一幕，她並沒有多少吃驚，從第一次小北來到家中，他就明白自己女兒愛上了這個男孩。

    小北驚慌失措的鬆開曉懶。

    「阿姨」小北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李阿姨立馬移開自己的目光說道：「嗯，你們倆過來吃飯吧，飯做好了」

    隨後他們來到客廳坐下來吃飯。

    三人都很安靜，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北內心更是感到很是尷尬，無所適從。

    快吃完飯的時候，小北說：「阿姨，煎餅攤就別擺了，我讓曉呆爸爸看看能不能給你再找份工作，好吧」

    「沒事的小北，我隨便幹點啥都可以的，就不要麻煩你了」

    李阿姨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冷漠，有點憂傷。

    看到這種情況，小北又說：「阿姨，我吃完了，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聽說小北要走，曉懶也連忙起身，要去送小北。

    李阿姨坐在客廳餐桌前，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筷子丟在桌子上，然後說：「曉懶，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曉懶有點為難的望著小北，眼中似乎要留出淚來。

    小北看了她兩眼，沒有說話徑直出了院子。

    小北走後，李阿姨說道：「曉懶，你坐下來，我跟你聊聊」

    曉懶端坐在了沙發上。

    「我知道你喜歡小北，我也是從你們這個年齡走過來的人，其實我並不想阻止你去愛他，但是你知道小北的內心想法嗎，我看未必他愛你，其次我不想讓你再找一個政府機關的人」李阿姨望著曉懶說。

    「為什麼」

    「我跟了你爸爸之後，他就一直忙於公務，整天不著家，到最後還遭遇官場的暗算去世，你說我這一生得到幸福了嗎？我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

    「年代不同了，好不好？」曉懶低沉地說。

    「年代不同也是一樣的，反正目前我不同意你和陌小北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