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三十章 文人乞丐 文 / 劉小殊

    baidu_clb_fillslot("956805");

    也就在這時，小北再次接到人事局王亞敏的電話。

    「小北，你在哪裡，下午我帶你去民政局，想把你安排到哪裡」王亞敏在電話的另一頭說。

    此時的小北心情還沒有恢復過來，剛洗完的腳他聽到是王科長，好像自己一下又回到了現實，看來信訪辦已經給回話，不接收小北了。

    「曉懶你抓緊回家吧，我沒事了，曉呆也回去吧，我去一趟人事局」

    此時的曉呆已經到市政府辦公室報到了，大可也已經到省公安局參加入職前的培訓。，楊樂也已經到教育局上班，唯獨小北沒有入職。

    打車來到市政府大院前，小北很是憋悶，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官場裡很多事自己都鬧不明白。

    王亞敏已經在門口等她了，只見她戴了一個墨鏡，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顯得很有女幹部風采。

    他們打車來到民政局，這是一座四層的樓房，他們順著樓梯走了上去，一樓是喪葬科，剛進樓，小北就看到幾個穿著孝衣的人哭哭啼啼的在班裡喪葬手續，到了二樓是離婚科，幾個二十歲出頭的打扮時尚的年輕人等候在座椅上，一邊等候，一邊還在不停地爭吵。

    「結婚時買的家電應該歸我」

    「憑什麼歸你，那是我父母花錢買的」

    「你賠償我青春損失費」

    「我還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呢」

    近年來年輕人閃婚，隨後離婚的比例在不斷增大，這裡也成了戰場。

    來到三樓是婚姻登記科，整個三樓一片喜氣洋洋，牆上掛滿了許多恩愛的笑臉和氣球，還有綵燈。

    一對小青年在散發著喜糖。

    這可以說是人生的一個縮影，從民政局的一到三樓悲歡離合都會體驗到了。

    四樓是局領導辦公室，王科長敲響了局長劉芸的門。

    劉芸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領導，是從部隊轉業來到民政局，辦公桌上放著一面五星紅旗，整個人紅光滿面，很有精神，一看就是當兵出身。

    「劉局你好，這是我們今年新招錄的幹部陌小北，想安排到我們民政局參加工作」

    劉局長滿臉笑容，看到小北很是熱情，伸出手來，小貝看到這也連忙伸出雙手，笑著說到：「劉局長你好」

    「嗯，很不錯的小伙子嘛，很結實，不錯，我喜歡，呵呵」她拍了拍小北的肩膀說。

    到底是軍隊出身的幹部，說話就是乾脆利落。

    隨後她又招呼工作人員給他們倒了杯水。

    「小北啊，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是濱海大學的應屆畢業生」

    「濱海大學，不錯嘛，呵呵，有沒有女朋友啊，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沒想到劉局會說出這樣的話，小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呵呵，謝謝劉局關心，再等等吧，參加工作幾年鍛煉鍛煉本領，在考慮個人問題」

    「嗯，有想法，亞敏，你給我送了個好幹部，不錯，就讓小北先在這裡實習吧！」

    聽到這王亞敏和小北都很高興，沒想到劉局長會這麼爽快。

    其實劉局長的意思就是讓小北來試試，要不還可以就留下了正式入職。

    隨後劉局帶小北來到社區建設科。

    「目前社區建設科很缺人，這樣，小北你先在這個科室吧」

    社區建設科科長寧青青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美少婦，隆起的鼻子，披肩的長髮，一身雷絲花邊的汗衫，一雙黑色高跟鞋套著美麗的小腳，很是清瘦，確實是個美少婦。

    小北看的眼睛幾乎都直了，特別是寧青青隆起的胸部，幾乎可以看見胸罩的輪廓。

    隨著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寧青青優的走了過來：「呵呵，是局長送過來的人，我絕對會照顧好的」

    「以後那就多多麻煩劉局長和寧科長了」

    小北看了看劉局長，然後又轉身握住了寧青青的手握個不停，小北的第一感覺，就是嬌嫩、柔滑！

    王亞敏在心裡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這樣，小北我們就先回去吧，你明天一早就到民政局上班」

    小北立馬鬆開寧青青的手，然後嘿嘿一笑說：「沒問題」

    跟劉局長和告了別之後，小北和王亞敏走出了民政局。

    「感覺怎麼樣，還可以吧」

    「劉局長很熱情，我感覺留在這裡希望很大」

    王亞敏又說：「記住，早晨8點半上班，你8點就要到，先打掃衛生，打水，下班的時候也要晚走一會，別看到時間就跑了，就算你沒事幹，拖一會再走，別人也會認為你這小伙子很勤快，明白了」

    「知道了王姐，你就是我親姐姐，我

    我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一句話說的王亞敏笑了起來。

    「小北記住，一定要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官場上無論何時都要保持自己的節氣！」

    聽到這，小北很是感動，看來自己時遇到好人了，這句話他也一直記在心裡。

    第七十章誰是知心人

    也就在這天晚上小北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升到了高高的天空，但隨即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隨後掉進一個井中，自己不斷的往上爬，怎麼也爬不上來……

    第二天一早按照王亞敏的吩咐，小北早早就到了民政局，剛進民政局大門口，就被門衛攔了下來，這是一位40來歲的中年男人。

    「哎，哎，哎，你是誰，你進來幹什麼」中年男子一把抓住小北的胳膊說。

    「我是新來報到的幹部陌小北，師傅你好？」小北滿臉笑臉的說。

    「不要對我嬉皮笑臉的，我可不是看門師傅，他們都叫我王伯伯，你給我等著，我給辦公室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你才能進去」中年男子還是高傲的說。

    其實他就是看大門的，只不過他是局長劉芸的堂弟，在這裡誰也不敢惹他。

    小北在一個角落蹲了下來，靜靜等候。

    中年男子講電話打到了辦公室進行了確認才讓小北進去。

    小北罵道：「哪來的老東西，這麼牛，不就是一個看大門的嗎？」

    可別小看這個看大門的，在局長劉芸的提攜下，他也是拿著科級工資的事業編崗位。

    小北來到社區建設科門口，他想起自己並沒有鑰匙，只能在門口等候。

    大約過了十分鐘，一個女孩出現在小北面前，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一雙涼鞋，紮著兩個小辮子，臉上兩個小酒窩，微微有點胖，但很勻稱，屬於氣質不錯，單算不上很美貌那種。

    「你好，你就是說要新來的陌小北吧？」女孩微笑著說。

    「嗯，我是陌小北，你是？」小北看著她說。

    「我也是社區建設科的，我就呂雯，但我屬於公益崗」

    小北知道啥叫公益崗，國家為緩解就業壓力，從大學生中選拔一批學生進入機關、社區工作，每個月領取城市最低工資，大約800元的樣子，二年後自動離職。，是一種暫時的就業方法。

    「聽說你是公務員身份？」呂雯一邊開門一邊說。

    「遇上好運氣，考上了」小北這時又想起楊樂的話，感到很是胸悶。

    走進屋內，小北連忙拿起水壺去打水，然後用拖把將房間拖了個便，呂雯也沒有閒著，用抹布擦拭著桌椅。

    做衛生這是每一個公務員進入機關的第一步。

    大約八點半的時候寧青青帶著一身清香來了。

    「呵呵，小北這麼早啊，看來你和呂雯已經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目前還沒有辦公桌，你就找把椅子先坐下吧」

    「好的，寧科長，有啥子事你就給我說，我去做」

    「嗯，有事會叫你的」

    小北發現寧青青確實很美，現在她已經三十來歲了，如果十年前絕對是個大美女。

    不多會劉局長走了進來，滿臉笑容的對著小北說：「來了啊，小北，我們很看好你，好好幹，呵呵，我批准你，有啥子事可以親自到我辦公室找我」

    劉局長的熱情，讓小北感到很舒服，自己遇到了一個賞識自己的領導啊。

    隨後的幾天日子裡，小北在寧科長的帶領下了，做了好多事，這一周，劉局長一直對他很熱情，但久久不提正式把他留下。

    到了第二周，形勢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小北這天早晨，在走廊上碰到了劉局長，小北依然很熱情的打招呼：「劉局長好！」

    沒想到劉芸並沒有搭理小北，很是冷漠的走掉了，一臉的凝重雪霜，小北立馬感到了一股寒意，讓他感到很是不安，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就連寧青青和呂雯看她的眼神都很奇妙，但誰也不跟他說什麼。

    小北感到莫名其妙。

    第二周的週五，小北再次接到了王亞敏的電話。

    「小北，從下週一開始，你就不用去民政局了，在家歇著吧，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聽到這裡，小北臉上的汗流了出來，他明白留在民政局的計劃又落空了。

    其實劉芸更是個老奸巨猾的官場女人，她剛開始對小北很是熱情，就是為了跟小北拉近距離，包括特批小北可以有事就去找她，就是讓小北去送禮，這是潛規則的一部分，而小北傻乎乎的認為劉芸是真的很看重自己。

    可是劉芸等了一周，小北依然沒有任何行動，這讓劉芸很惱火，不在搭理小北，第二周已經給小北臉色看了，小北竟然還是沒有任何行動，於是乎就以現在民政局不需要人為理由，推辭了人事局。

    下午，小北收拾了東西離開了民政局，走的時候寧青青和呂雯用一種很輕視的眼神看著他，自己真的很可悲，竟然沒有人給自己透露一點消息，這一切到底為

    什麼。

    背著包走在馬路上，小北感覺自己是一個廢人，面試是楊樂幫的忙，入職還入不進去，雖然天氣很熱，但是小北的心涼透了。

    特別是這兩周以來，自己對寧青青和呂雯也不錯，走的時候她們竟然沒有一句安慰的話，世態炎涼。

    其實此刻，有些時候並不需要金錢，如果有個靠山給劉芸打個電話，可能小北就會順利入職了。

    看到馬路邊有一個乞丐蹲在在樹蔭下，一邊喝酒，一邊撕扯著一塊雞肉，小北感覺自己還不如他，至少他是快樂的。

    他跑到商店也買了一瓶酒和兩包花生米，來到乞丐身邊，乞丐對著他傻傻的笑了笑。

    打開酒瓶，小北和乞丐碰了一下，兩人喝了起來。

    幾杯下肚，小北已經感到頭腦發暈。

    乞丐竟然哼哼的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歌，小北也跟他倒在樹蔭下唱了起來：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曲終了乞丐站了起來，對著街市念道：

    冬

    寒溫驟降

    萬物入眠

    心倦身疲

    絕戀過去

    我欲孤身抵寒襲，

    借風帶走過往種種

    換來冷冷靜靜當下

    奢望，絕望！

    你

    如無其事

    情已然逝

    身在心無

    樂比從前

    你寧瓦全捨玉碎

    寄深情於飄渺蒼蒼

    守來是是非非未來

    希望，守望！

    沒想到這還是個人乞丐，自己編起了一首小詩，念完之後，拿起酒瓶又和小北碰了一下。

    隨後他猛灌了幾口酒，又從腰間掏出兩塊竹板，敲了起來：

    濱海市

    民政局

    領導眉毛與天齊

    瞞低保

    吃回扣

    打起人來槓槓地

    妻離子散無地去

    狼心狗肺吃了你

    此時的小北已經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也沒聽明白說的啥。

    時尚靚麗的楊樂從教育局下班，開車路過這裡的時候發現了小北和乞丐躺在一起，那個乞丐她認識，是個半瘋半癲的人，本是公職人員，因為莫名的打擊瘋掉了。

    她連忙下車來到小北身邊，高跟鞋發出的聲音，讓小北知道有個女人來到自己身邊。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是楊樂，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幫我考上的公務員嗎？我現在入不了職，還真是生不如死呢，哈哈，脫了你的高跟鞋，我討厭這聲音！」小北滿嘴酒氣的說。

    「陌小北啊，陌小北，沒想到你頹廢成這樣」說著她脫掉高跟鞋，仍在小北的身上，隨後她穿著絲襪的腳踩在小北的臉上。

    「你給我清醒一下，陌小北」

    小北用嘴咬了一口楊樂的腳說：「呵呵，你以為美女的腳是香的嗎？往我臉上踩！」

    楊樂連忙拿開自己的腳，看來小北真是喝瘋了。

    她一把將小北從地上拽起來，扶著他上了自己的車。

    正好今天楊樂媽媽不在家，於是他們來到楊樂家中，沒想到她就住在羅馬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