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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震懾 文 / 倚樓觀雨

    「被發現了啊……」一道嬌嬌糯糯的聲音響起。

    接著,帳篷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在眾人的注目下,一個女孩怯生生地站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名英姿颯爽的女兵。

    那女孩不過十三四歲,一襲緋色薄衫,鵝蛋臉兒,粉嫩的臉蛋透著紅暈,瑤鼻挺翹,柳眉彎入鬢角,一雙眼大而嫵媚,顧盼之間波光漣漣,撩人遐思。她見李玄望了過來,不禁嘴角微揚,眉眼間透出笑意,端地美艷不可方物,把一眾軍士看得癡了。

    女孩摸著頭尷尬一笑,背著手向李玄走來。

    她美若天仙,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眾將士立馬看呆了,眼珠子都要凸出來,拉哈子流到嘴邊也顧不得去擦。

    這些將士久在軍中,何曾見過如此楚楚動人的女子,他們最多也只是花點錢去城外的窯子裡解解渴,可那裡的姑娘不僅模樣一般,肌膚更是粗糙,不及眼前少女的十分之一。不,便是少女身邊的兩個女兵都要比那窯子裡的姑娘好上無數倍。

    「卑職方世忠參見公主!」待看清來人後,方世忠一個激靈,立馬從馬鞍上滾落下來,彎腰就拜了下去。

    他話音落地,將士們頓時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冒出來,直竄頭頂。這可是大隋國的公主啊,他們竟敢那樣看她,一旦惹怒了她,就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

    「參見公主!」他們迅速收回目光,紛紛拜了下去,並且自動讓開一條寬敞的路來,讓公主可以輕易地走過。

    「原來是公主殿下!」李玄臉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他被楊廣任命為振威校尉後,如意公主便吵著要跟來軍營見識一番,結果遭到楊廣當場呵斥,賭氣離去,沒想到這小丫頭又偷偷地跟來了。

    「怎麼,李玄霸,不歡迎我嗎?」看到李玄很是痛苦的表情,楊夢瓊收斂起笑容,嬌喝道。

    「怎敢?公主大駕光臨,軍營頓時蓬蓽生輝!」李玄賠笑說道。

    「這還差不多!」聽到李玄誇她,楊夢瓊得意一笑,到了台前輕盈一躍,身子輕飄飄地落在了一丈高的點將台上。

    這一幕落在眾將士眼裡,他們立馬對這個嬌滴滴的美少女刮目相看。

    即便是他們,也只有少數一部分人能做到如此輕鬆地躍上點將台,可見,這個美少女雖然是個公主,身手卻是不弱。作為一個女孩,著實不容易,理應得到他們的敬重。

    李玄也是第一次見她展示身手,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詫,接著眼珠子一轉,已是有了主意。他走到楊夢瓊身前低聲說了一句話,後者面色一變,抬頭看了李玄一眼,點了點頭。

    得到公主應允後,李玄走到台前,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諸位,我初入軍營,威信不足,知道很難讓你們服氣。但誰他媽一生下來就是將軍,誰不是經歷過摸滾打爬一步步樹立自己的威信?你們或許懷疑我的能力,認為我太年輕,將你們的生命交在我手裡,是對你們的不負責任!我想說,你們錯了!而且錯得極其離譜!」

    這番話李玄發自肺腑,說得聲情並茂,其中的一兩句粗口更是拉近了他和這些草根士兵的關係。眾人聽了皆是微微動容,仔細一想李玄的話,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見到眾將士的表情後,李玄朝方世忠投過去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會意過來,出列高聲道:「今日上午,突厥人在檢閱台上耀武揚威,當著百國使者之面殘忍地殺害了麥將軍,更羞辱我大隋無勇士。正是李校尉出馬,力挫突厥第一勇士,揚我大隋國威,抒我漢人血氣。如此熱血男兒,為國爭光,難道他的能力還不能讓你們信服嗎?」

    人群先是沸騰起來,但很快,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懷疑。這些將士自然都聽說了早上發生在檢閱台的一幕,在聽到突厥勇士耀武揚威時,他們都恨不得立馬殺上台去,讓他知道漢人不是好欺負的,最後聽到一個名叫李玄霸的人狠狠地羞辱了突厥勇士,並且空手將他撕裂,當時他們胸中無比的暢快,更是對那個漢人的英雄充滿了無限敬意。只是他們沒有親眼所見,因此不相信台上這個年輕人就是空手撕裂突厥第一勇士的英雄。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人群中有人趁亂喊道。

    「本公主可以作證,殺死突厥第一勇士的就是這個傻小子!」楊夢瓊驕喝道。

    一眾將士頓時沉寂下去,他們如何敢質疑大隋國的公主?

    李玄知道他們還是不信,大聲喊道:「下面就讓我用事實證明給你們看,我有能力領導你們!」

    李玄決定把李玄霸壓箱底的絕技全部使出來,他一定要震住這伙士兵,否則以後還如何率領他們在遼東戰場上馳騁?

    他大步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遞給楊夢瓊,道:「麻煩公主殿下用這柄劍全力刺我,若我躲閃了或者在這柄劍下受了傷,我立馬拍屁股走人,從此再也不踏入軍營半步!」

    見李玄發了毒誓,眾人紛紛好奇地盯著台上,等著看一場好戲。

    「公主千金之軀,還是我來吧!」人群中跳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正是那個名叫蘇烈的軍官。

    李玄知道他是怕公主配合自己作假,不以為意地一笑,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吧,若是我不能在你們的合擊下全身而退,此前的誓言依舊作數!」

    「好!」蘇烈也不矯情,拔出腰間佩劍,凝神望著李玄。

    楊夢瓊握著李玄給她的劍,有些不知所措,耳邊突然傳來李玄的聲音,「放心刺我!」

    她這才握緊手中長劍,和蘇烈一左

    一右在李玄身前站住。

    「小心了!」蘇烈厲喝一聲,長劍一抖,猛地向李玄咽喉刺去。

    「好!」台下響起一陣吶喊聲。蘇烈這一劍快若閃電,聲勢驚人,很難想像,一個人手無寸鐵,不閃不避,要如何去應對。

    幾乎在同一時間,楊夢瓊也嬌喝一聲,手中長劍毫不留情地朝李玄左胸口刺去。

    她這一劍雖然速度不快,威勢也不猛,但角度刁鑽無比,正是打著借助蘇烈這一劍之威,對李玄發起偷襲。

    台下有不少使劍高手,見此兩眼大放光芒,紛紛喝起彩來。

    李玄之所以敢誇下空手接白刃的海口,是因為李玄霸除了從他師父紫陽真人那學得一手好錘法外,還學了一門指法。

    這門指法名叫碎金指,講究以全身氣力灌注於兩指,猛地發力,從而碎金裂石。要練成這門指法需要有個前提條件,那便是要力大無窮,李玄霸自然完全滿足,他練成後很少顯擺,李玄便打算拿出來讓眾人震驚,從而讓他們信服自己。

    「叮!」在蘇烈手中長劍刺來的剎那,李玄猛地伸出手去,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劍身,將刺向咽喉的劍死死定在那裡。

    見蘇烈要抽回長劍,陡然間李玄大喝一聲,兩指猛地發力,鏗鏗聲響起,蘇烈手中的鐵劍寸寸崩裂。

    楊夢瓊手中的長劍也是同樣的命運,在李玄另一隻手中碎裂開來。

    「嘶!」看到這一幕,眾人皆驚。只這一手,就足以說明台上這個年輕人確實有實力打倒突厥第一勇士。

    「承認!」李玄朝蘇烈一抱拳。

    「卑職技不如人,認輸!」蘇烈一拱手,大咧咧說著,躍下台去。

    楊夢瓊則是用花癡般的眼神看著李玄,看到後者朝她走來,她才笑靨如花地開口道:「李玄霸,你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有空要教我!」

    李玄不置可否地一笑,走到楊夢瓊身前,放肆地打量著她。

    「不得對公主無禮!」兩名女兵衝了出來,嬌喝道。

    「無妨,你們退下!」楊夢瓊揮手將兩女兵喝退,一臉的笑意,她倒是想看看李玄要幹什麼。

    李玄附耳對楊夢瓊說了一句悄悄話,後者先是一驚,接著咬了咬牙,似乎作出了個艱難的決定,她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環珮,右手捏著紅繩的一端,將玉珮高舉在身側。

    李玄霸擁有萬人敵的稱號,不單是因為他力大無窮、錘法舉世無雙,他的箭法也是一流。

    李玄轉身回走幾步,從兵器架上抓起一把硬弓,又信手拿起一支箭矢,走到楊夢瓊二十步開外的空地上。

    扣弦拉弓,左眼微瞇,天地之間,只剩下舉著玉珮的少女。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

    飛出的雕翎箭,扯破前方空氣,發出無比響聲,直朝著楊夢瓊射去。

    楊夢瓊雖然壯著膽子答應了李玄的請求,但聽得箭矢那勁急的破空聲,還是怕得閉上了眼睛。

    在萬眾矚目中,箭矢正中細若髮絲的紅繩,帶著玉珮從楊夢瓊手中飛了出去。

    李玄再度拉弓,又是一箭射出。這一箭比第一箭勁道更足,速度更快,「咻」的一聲,追上前面的箭矢,前箭四裂開來,後箭頂替了它的位置,帶著紅繩牢牢地釘在點將台的牆壁上。

    短暫的驚呆過後,四周響起了潮水般的歡呼雀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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