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六章 不小心玩死了 文 / 冷花醉
該死,居然真有膽兒逃,蘇錦嫣,看你如何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帝遠晉邁著大步向前:「追!」
本想報告盯梢的兩名弟兄莫名失蹤的消息,又因帝遠晉下一個指令來不及說出口,心下也不敢再多說,免得忤逆了本就在氣頭上的帝遠晉,反倒給他們自己招致禍害。79免費閱
千涼和青溪在密林間視物困難,不過有月非歡帶路,一路暢通無阻,某只貪吃的妖魔還時不時化為一道紅光飛出去,將沿途站崗的黑衣人收進腹內,再回來繼續帶路。
青溪是看的心驚膽戰,而千涼卻在納悶,難不成他肚子裡也施展了空間擴展術,否則是怎麼塞下幾個大活人的?
跑了不多時,月非歡耳朵動了動,敏感的聽到了一種人耳幾乎聽不見的音律。
隨之,千涼也發現青溪的步子越來越慢,都快被她拖著走了。
她停下腳步,疑惑回身,卻見青溪臉色蒼白,秀眉緊鎖,緊咬著下唇,似在極力忍受著什麼痛苦。
「青溪,你怎麼了?」千涼心中一沉,連忙扶住青溪的雙肩,喚來月非歡,「月非歡,你快來看看,青溪她怎麼回事?」
月非歡腳下生風,很快便回到了千涼身邊,歪著腦袋,半瞇著火紅的眸子,盯著神態越發痛苦的青溪,沉聲問道:「他們給你中蠱了?」
青溪緊蹙著秀眉,倔強的不願吭聲,可鑽心的疼痛襲來,連她的意志也消磨殆盡,不由自主的點了頭,捂著小腹蹲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拖累公主,她不能喊痛……
「公,公主,走,快走啊……」青溪無力的揮著手,想要趕千涼走。
「青溪,你早就知道自己身中蠱毒?」千涼抓住她胡亂揮舞著的手,入手竟是比深秋的涼水更加冷冰的寒意。
「噴噴~~看不出你這丫鬟對你還真是衷心,為了讓主子逃命,她可是豁出了性命,承受著萬蟻噬骨之痛。」月非歡雙臂環胸,鮮艷的紅唇如午夜綻放的玫瑰,勾勒出美得驚心動魄的弧度。
三分似嘲似諷的語氣中摻雜了一分連他自己都未能覺察的艷羨。
人類**的脆弱令他鄙夷,然,他們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來的堅強,又能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捨身護主麼?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這麼一個人,也願意為他甘願以身犯險,以命相托……
他也沒能料到他這句話在千涼心中激盪出了千層浪,在此之前,她還對青溪有所懷疑,因而她只告訴了青溪她忘了一些事情,而不是完全失憶,目的就是防止對方對她有二心,所言會不實。
她萬萬沒想到,青溪對自己的主子竟能衷心到如此地步。
只是月非歡一晃神的工夫,千涼已經背起了青溪,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帶路!」
「去哪兒?」
「誰能解這蠱毒?」千涼不答反問。
「自然是下蠱之人!」月非歡無奈,還不容易逃出包圍圈了,這會兒又得主動回去找那個晉王。
夜空中原本晴朗的圓月,被東方吹來的一片雲霧逐漸朦朧了月華。
好在回去的路不長,千涼在找帝遠晉,帝遠晉也在找她,不多時,月非歡忽的自行化為一道紅光回到了千涼的手指上。
而青溪已經陷入昏迷,嘴裡呢喃的始終是那一句:「公主,走,快走……」
尖銳的指尖隔著千涼的衣服掐進了她的肉裡,卻比不上青溪本身所承受的痛苦的萬分之一,千涼任她抓著,一聲不吭的繼續往前。
青溪,撐住!
沒了月非歡的帶路,她沒走出幾步就絆倒在地,連同背上的青溪也滾到了地上。
「青溪!」千涼心中一慌,連忙撲過去扶她。
「喲!本王當這是誰呢?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還真讓本王頗感意外啊!」帝遠晉囂張的笑聲由遠及近,他揚了揚手,身後吹奏竹笛的蒙面人放下了控制蠱毒的笛子。
十數人迅速散開,將她們二人堵截在懸崖邊上,再往後,就是萬丈懸崖。
千涼動作一頓,將青溪扶起來,讓她背靠著一顆樹木,見她眉心的結已經舒展開來,千涼底下握了握拳,豁然起身,冷冷的對上帝遠晉。
「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我這裡只有一顆,只能救你們中的一人……」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帝遠晉疑惑的目光落到千涼身上,見她神色無異,心中更是奇怪,「你的蠱毒解了?」
「我的蠱毒?」千涼只是一愣後即刻明瞭,敢情蘇錦嫣在帝遠晉手中時也被下了蠱!
可,照帝遠晉那表情,她現在應該跟青溪一樣生不如死才對,她哪裡有不舒服嗎?
額……剛才跌那一跤膝蓋摔疼了算不算?
「主銀,偶知道,他說的蠱毒是一根蟲子!」如果可以露面,蛋蛋已經舉雙手雙腳表示存在感了。
「什麼蟲子?」心下,她也只能從小翼那邊捕風捉影,得知了一些關於她身上的蠱蟲的悲催遭遇了。
「就在你身體裡的一根蟲子,你跟偶結成契約的時候,偶就發現了!」
「然後呢?」千涼已經很放心了,
至於原因……
「偶實在是太無聊了,趁你睡著的時候把它弄出來玩了,結果不知怎麼的,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千涼雖然能憑自己並未受蠱毒影響而猜到她的蠱蟲或許已經不在了,只是,被她家的神獸蛋一不小心給玩死了這種事,要是被帝遠晉知道了,會氣得他吐血嗎?
蛋蛋,你連爪子都沒有,以你那堅不可摧的蛋腚,對上軟趴趴的蟲子,它能不死麼?
還有你那無辜純良的語氣,是想證明人家的蠱蟲的確不經折騰,死了也不是你的錯麼?
「小翼,你能把青溪體內的蠱蟲也引出來嗎?」當下,千涼很快想到了另一回事,倘若能,她就大可不必再跟這個晉王耗下去了。
或者說,她壓根就不該回來!
只是這一次,她還是失望了。
「不行,偶只幫得了跟偶存在契約關聯的主銀,對於主銀以外的銀,偶也無能為力。」
千涼在精神海中跟小翼一來一往聊得歡,晉王卻還在小心觀望,一時間既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又看不明白對方突然的沉默是在預謀著什麼。
直到耐心磨盡:「給本王抓起來!本王要活的!」
一聲令下,十數人開始向千涼逼近,千涼回過神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傲與晉王對視,帝遠晉被她的懾人的目光看得心虛的挪開眼,恰好錯過一顆小白點從千涼的水袖著溜出去,藉著月色和滿地叢生的雜草迅速向右側一人挪去的一幕。
與此同時,紅戒指也從她的手指上消失了。
「啊!」左右兩邊同時響起兩聲慘痛的悶哼,兩人都是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到地上,除了小聲的痛苦呻吟g外再無發出一個有意義的音符。
「怎麼回事?有埋伏?」蒙面黑衣人驚慌失措,帝遠晉也被兩邊突發的事故弄得亂了陣腳,正要發佈命令小心有詐,讓他們靠攏,哪知正面突然湧來一陣危險的氣息。
帝遠晉不敢怠慢,身子後仰躲過了千涼的第一道襲擊,清冽的冷香夾雜在夜風中,輕紗的長袖拂過他的臉,過則留香。
靈力廢材的千涼,要跟身為四階靈師的帝遠晉打,唯一的勝算便是偷襲,且最好能一擊制敵,一旦第一擊失敗被其避過,後面她就得陷入被動狀態了。
帝遠晉深知其中的貓膩,千涼第一擊落空時,他便得意的揚起了唇角,只等千涼自己逃開,或者再接下來的一招被他打傷。
然而,女子面對自己的第一擊告敗,面色平靜,清亮的眸子波瀾不驚,眸光冷冽從容,在發現自己攻擊落空的同時迅速調整了體位和動作。
第二招,第三招,詭秘刁鑽的身法令帝遠晉大驚失色,應接不暇,節節敗退。
眼看就要被逼得退無可退,帝遠晉不敢再大意,連忙拉開了兩步距離,轉瞬間便在手上凝成了一個靈術,當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脅時,要活捉千涼還是要一具屍體,他已經顧慮不上。
千涼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外放的靈術,也就是那麼一頓的工夫,讓對方能夠凝聚了靈術攻擊,她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帝遠晉面上勾起陰狠的笑意,陰鷙的目光映著靈術幽綠的光芒,直勾勾的盯著千涼,正要拋出,忽覺右手手腕被什麼力量給牽制了。
他驚愕回頭,卻見一圈微弱的紅光縈繞其上,紅光一亮,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帝遠晉慘叫一聲,凝聚的靈術頓時消散。
千涼豈能錯過如此機會,在蒙面黑衣人反應過來衝上來抓她之前,三步並作兩步,近了帝遠晉的身,趁著他無暇顧慮自己之際,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劍,手腕翻轉間,利劍已經架在了帝遠晉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