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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謎中謎 文 / 三閒月影

    張選帶領著眾人向遠處走了走,直到找了一處略微寬敞的地方,都席地坐了下來,張選才說道:「一起來分析分析吧,咱們都揀重點的說。」這個時候我仍然沒有什麼更好的總結性論點,各種細節糾纏在一起,很難有一個自圓其說的結論去合理地解讀。

    大頭第一個說道:「我其實也很早就有一種說不好的直覺,一直沒說,剛才咱們壘那個墳的時候,有點熱我敞開了衣服,才突然想到了那是什麼。」

    顧光明「呀」地一聲,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什麼?」,張選和我也都看向大頭,大頭卻嘿嘿一笑,沒有直接了當地說明,「我又怕說出來沒什麼用處,再把咱們的想法弄偏了。」

    這次連張選都崩不住了,催促著大頭:「這很重要,快說吧。」

    大頭這才緩緩地說道:「是溫度。」「溫度?」我追問。

    「對,我是第一個從被後來堵死的窄洞進到眼前這一段亂七八糟的洞裡,當時十分興奮有出路,雖然隱隱約約覺得不一樣,可還沒來得及細想,你就鬼哭狼嚎地說那怪蛇追來了,大夥兒緊接著一陣忙乎,身上大汗淋漓,忽略了從那開始的這一段路的溫度,溫度變高了。」

    張選「嘶」的吸了一口氣,略微想了想,說道:「這裡的溫度確實比我們原先走過的山洞要高,按這裡的地質特點,又不可能是什麼火山和溫泉的活動,沒道理呀?」

    我心中暗暗回想,的確現在這一段山洞溫度起了變化。不過,大頭的這分析只算是解決了我直覺當中「洞裡有問題」的一半,於暄筆記中提到的被偷窺感,我是感同身受,時時刻刻如同芒刺在背,這可不是簡單的溫度變化能帶來的。另外,大頭說的沒錯,他的發現其實只是給我們添加了一個細節,「溫度變高」對於我們解決脫困意義確實不大。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都在仔細回味著,顧光明卻是話題一轉,說道:「我認為不要太割裂我們現在這一大段山洞和前面經歷的聯繫,比如說,那條雙頭蛇,它為什麼把我們趕到這裡?這問題我們一直沒解決。誰也不敢說先前的養蠱洞那一段到眼前這一段路,只有那一條被我們堵死的窄洞相連,我覺得剛才那日記裡提到的『它』,很可能就是那條怪蛇。」

    張選搖搖頭,說道:「關於雙頭蛇的目的,這個問題我雖然沒說,一路上卻已經考慮很久了,即使這雙頭蛇的智商真的有那麼高,它的任務很可能已經完成了。」

    然後張選看向顧光明,接著說道:「不要忽略我們經過的那個石台,這種石台的形制幾乎可以斷定是一個古代的祭壇,你們也都說了,這蛇要弄死我們太容易,我覺得它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趕向祭壇。」

    顧光明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張選說道:「犧牲。古時候用活人獻祭做犧牲品的時候,為了保證祭祀的神聖,防備獻祭的人因為恐懼而大喊大叫,往往用酒把人灌暈。我們可能觸發了那個石台的機關,被致人昏迷的藥物迷倒了,這和把人灌醉是一個道理。雙頭蛇把我們趕到現在這段路,我估計是拿我們來獻祭。養蠱洞是典型的人工遺跡,這雙頭蛇可以肯定是人為豢養的,雙頭蛇的存在和那神秘的祭壇,才是必然的聯繫。」

    然後張選瞅了我一眼,「我們當時都處在深度昏迷狀態,如果不是僥倖有人先醒了過來,這雙頭蛇真的就成功了。」

    張選的分析,我這次沒有表示同意,將雙頭蛇與祭台拉扯到一起,雖說有可能,但如此斷定它們之間的聯繫肯定有些牽強。

    緊接著,每個人都絞盡腦汁地嘗試發現有用的細節,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些細節整合到一起,得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結論,更不用說下一步針對著該怎麼辦了。

    大頭此時看了看表,不知不覺已經接近晚上八點鐘了,張選讓大家吃了東西,然後就地睡覺。眾人的心裡發涼,眼下這路也不知道該怎麼走,眼瞅著馬上就要斷糧了,如果明天沒有更好的主意,靠碰運氣這麼走下去,恐怕會和當年的於暄一樣不停地原地兜圈子,很難離開這裡。

    這一夜仍要警惕一直沒再出現的大跳蚤,所以我還是在第一個值班守著,所有的光源都滅掉,只打開一盞宿營燈。微弱的燈光下,我重新打開於暄的日記本,眼睛幾乎貼在上面,翻看那幾頁他在洞中記下的日記。

    日記的記述在邏輯上沒什麼大問題,可如果愣是雞蛋裡挑骨頭的看,隱隱約約發現其中的記錄和分析當中,前後也有一點矛盾。

    關於眼下山洞的記述,最開始的幾篇都提到了雜亂的岔路是變化著的,而最後一篇在應該下一個結論或者猜測一個結果時,卻只說「這洞穴是活的」並且「很不可理解」。這洞穴是變化的並且不可理解這件事前面已經多次提到,最後再很重點地強調又有什麼意義呢?洞穴的各種現象「很不可理解」是一直發生的,最後一天才覺得「很不可理解」豈不是反應太遲鈍?

    也就是說,洞穴是活動的是一種現象,而最後的猜測式結論應該是根據這種現象推理出來的,這種結論的類型應該是,比如顧光明說的這洞穴裡存在機關,或者象張選說的那是一種幻視。不可能根據洞穴是活動的這種現象,得出洞穴是活動的這樣一個結果。

    腦子雖然有些僵,可我突然感覺跟真相之間僅隔著一層窗戶紙,越來越接近了。日記當中可以看出,於暄即便在最後頭腦也是清醒的,這個因果關係不應該如此混亂,這裡面一定是我理解的不對。

    ……現象是洞穴是變化活動的,而結論是洞穴是活的……

    這兩句話在我頭腦中反覆出現了幾次,倏忽間就像漫漫無盡的黑夜裡突然燃起了一盞明燈,我的思路一下子被照亮了。

    ……洞穴是活的!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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