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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5博士發威 文 / 沐斂之

    時間飛快的過去,轉眼就到了九月中旬,聶新月以重傷未癒為由,堂而皇之的逃掉了考核,連課也不上了,一心撲在築基的修煉上,七八天的時間已將那本書背了個七七八八,只差收尾。

    這一天,由於前一晚研究築基之法到半夜,聶新月異常的困,出門連馬尾也懶得梳了,直接用程祈雯送的白玉扣把頭髮一束,就跑到尚業殿去補覺了。

    就在她在尚業殿睡得風生水起的同時,紫雲監新人教捨,白眉博士拉開了那扇沉重的門,一齣好戲悄悄的拉開帷幕。

    今天的白眉博士和平時不同。他雪白的眉、雪白的發以及那雪白的長鬍子,都想有了生命一樣,在怒吼。然而博士只是一臉平靜地站在教室的最前面。只是不知那平靜假面下,隱藏著怎樣的火山?反正,惹他生氣的不可能是自己。

    程祈雯將書翻到今日該講的章節,自覺無趣的移開目光,看向教捨角落裡空著的那一桌。

    果然,新月又沒來。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被清理出去?雖然她似乎和容司業有些交情……從傳言來看,還不止「交情」這樣簡單。可每次問她,卻都被她巧妙的將話題引開了。算了,無論傳言怎樣,新月總是自己的好姐妹。

    「木連,你給我說說,這『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何解?」白眉博士陰沉的聲音驀地響起,驚得程祈雯一下子收回目光。

    這不是月末考核的試題麼?不知道木連寫了什麼答案,才讓白眉老博士氣成這樣?

    心裡想著,程祈雯就不由地又將目光轉到與聶新月同為最後一排的木連身上去。

    木連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轉動幾圈略發酸痛的脖子,隨即把身子往牆上一靠,挑釁似的看向白眉:「博士在問我?可是我不想回答怎麼辦?」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

    白眉強壓怒火道:「我教你。」

    眼睛餘光中,白眉一甩衣袖,左手掌中閃過幾道紫光。

    那是……聽說在其他監府,博士和助教們管教學生經常會動用這種金系法術,不會傷人,可卻能令學生渾身麻痛難耐。之前只是聽說,今天終於能得見了?程祈雯心中有些期待,抱著幸災樂禍的心再度看向木連。

    木連眼中一陣慌亂,之前的傲慢全無。他猛地站起來:「你你你……你無權傷我。你若敢,我就……就……就告到司業那裡。」

    「司業?司業也是你們能找的?」白眉冷哼了一聲,「看來在你們眼中別說我們這些博士,就連掌理,也是沒有的?」

    「博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窗旁的一隅。那個說話的人臉朝著窗,單手支在耳後,一邊從窗縫中窺視外面的風景,一邊不緊不慢地道:「紫雲監原來還有掌理啊。」

    瞬間寂靜。

    然而短暫的寂靜之後,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剎那間震耳的笑聲如同山洪暴發,擠滿了這小小的教室。

    可是程祈雯笑不出來,相反的,她握緊拳頭,深深地皺起眉頭。前一陣子因為聶新月之事,沈眉兒丟了執事之位。取她而代之的正是這個說話的魏晉。新執事帶頭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無理了。

    果然,老博士咬牙切齒的盯著魏晉,氣的渾身都顫抖起來。半晌,他用盡全身力氣把書往矮案上一摔,拂袖而去。

    看來今天的課是上不了了,都是這個魏晉惹的禍!

    程祈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手拿起書,狠狠的瞪了魏晉一眼,也離開了教捨。教捨外,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唉,剛剛差點就動手了。如果新月在的話,一定又會苦笑著搖頭了。新月啊,你到底在幹嘛呢?

    這個時間,聶新月當然是在尚業殿裡面睡大覺。

    可是,睡到迷迷糊糊之間,聶新月心中隱隱的有一絲不安襲上心頭,她猛的直起身子,明晃晃的陽光在她的身前拉出一條陰惻惻的影子。手忙腳亂的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口水,她扭正身子,抬起頭,努力的撐大雙眼,對著眼前的人使勁解釋:「我沒睡,沒睡,就是累了,趴了一會兒。」

    可惜璀璨的日光十分的不配合她,刺得她費了死勁才弄開的雙眼不得不再度合上。從上下眼皮間僅留的縫隙中,聶新月看見容止水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嘴角抽了一抽。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奶奶的,古代就是不好,沒手機,沒電腦。無聊的時候連能打發時間的消遣娛樂活動都沒有,害得她不得不被逼著用補覺來解決。這下好了,多日來的睡覺活動,終於惹怒了這位冰塊大人。

    想著想著,聶新月不禁掛上笑容,討好道:「冰塊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弟子這就去辦。」

    「你說什麼?」容止水瞳孔一縮。

    糟了,這想著想著,怎麼就把話說出口了呢?

    可是當聶新月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已經晚了。容止水身周的溫度瞬間又降了好幾個點。

    「我是說……」她嚥下一口唾沫,艱難得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一顆小心臟是上躥下跳百般撲騰。「是說……」

    「說啊。」容止水挑了挑眉,那表情顯然是說:你死定了。

    可恨啊!要是平日惹了他便就惹了,偏偏現在有求於他。聶新月一咬牙:「我是說司業大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威武非凡,最重要的是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了嘛。」

    聽聞這話,容止水把胳膊往胸前一抱,低頭看她半天,才道:「看來,

    是我太縱容你了。」

    危險,很危險。聶新月下意識的站起來,奈何剛剛睡姿不對,全身上下的肌肉被她這猛烈的一站,扯得一陣酸痛。她那似好未好的骨傷,也湊熱鬧的鑽心的痛起來。

    她從小就有個毛病,疼的時候從來不呻吟,但是逮到什麼咬什麼,能咬別人絕不咬自己。於是她面前那個寬闊的肩膀,就成了緩解她疼痛最好的止痛劑。管你是誰,疼到極處,直接上嘴!

    啊嗚。

    容大司業那可憐的肩膀,瞬間成了聶新月牙下亡靈。

    容止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肩上的疼痛切切實實的漫開時,他才想起來後退,以及,推開聶新月。

    奈何……聶大姑娘正咬得起興,毫無準備的被他這一退加一推,竟是往後仰去。她雖然放開了他的肉,可是沒饒過他的衣服,愣是咬得他的衣服從裡到外,盡數敞開。

    她身後可是硬硬實實的牆啊,她又沒有法術護身,這腦袋要是磕上去那還了得?

    容止水在她腰間一抄,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攬。也不知這腳下怎麼就被一絆,他攬著聶新月的腰,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他有法術護體,自然不怕摔,只是……他皺皺眉,看向那扇阻隔了一切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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