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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靈氣化形 文 / 沐斂之

    聶新月手剛伸入水中,聽了沐楚問題便是一笑,從容洗淨臉再擦乾後,方神神秘秘地道:「你轉過去,不許偷看。」

    沐楚聽話的轉開,餘光裡偷瞟到她背過身,似是把手伸進了衣服裡,搗騰了一會兒,又轉回來,手裡多了一根兩三指粗細拇指長短的木頭。

    聶新月走到沐楚面前,晃了晃木棍:「把這個在腋下夾緊,脈自然就摸不到了。你到的時候,我胳膊又酸又脹,只得夾鬆些,大約脈就變得奇怪了。」

    沐楚扶額,他怎麼將這回事忘了。「你就不怕來的人識破或者先到的是容止水?」

    聶新月將那小段木頭放到桌上,頗有幾分不以為意:「識破便識破,是便是唄,難道我的境況會比那時更差?而且,我覺得是你的幾率大些。」

    不知名的情愫在心裡猛地一繃,沐楚挑挑眉,「為何?」

    「第六感。」

    「那是什麼?」

    「呃……」聶新月神色一滯,思忖了下,笑道:「我有你沒有,聰明人有笨人沒有的東西。」

    好麼,這是在變著法子說他笨啊。

    面上不動生色的微微一笑,他輕輕轉動手中茶盞,「是了,我可不會聰明到,居人屋簷之下,卻去得罪屋子的主人。」

    聶新月撇撇嘴,哼了一聲,「那你不如送我回去,繼續關著?」

    沐楚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輕倚到身後的桌子。「弄出這樣一場火來,除了見我,你不就是盤算著從容止水的結界裡出來,若三天後沒有轉機,逃走方便些?我怎好令你失望?說說吧,這場大火你又是如何搗的鬼?」

    聶新月露出得意的笑容:「這還得感謝容止水那個破結界弄的太敷衍了些,只限制了我的活動範圍,卻半分也沒限制靈氣流動。你是知道的,凝聚各種屬性的靈氣如今於我來說實在只是小事。那林至斌從我這裡走了之後,我便使了個火咒,**,越燒越旺。起初我怕守門的發現,便用土靈氣化個罩罩上,自己在外面看著。待火勢旺盛,就反過來用那罩罩住自己,直到他們將火滅的差不多,才散了大部分土靈氣,只用少量護著自己的身子,在火裡滾了一滾。」

    靈氣化形?

    沐楚略略一驚,托起茶杯對著聶新月道:「丫頭,用靈氣給我化出這個茶盞來。」

    聶新月正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聽了沐楚的這個要求後愣了片刻,才不明所以的翻開手掌。

    原本無形的靈氣在她的手掌上慢慢顯出赤、黃、青、藍、紫五種顏色,跌跌撞撞地聚攏到一起,拼湊出個模模糊糊的茶碗狀。聶新月攏起眉,五彩慢慢流轉,茶盞的形狀卻依舊很是模糊。

    五彩倏地消失,聶新月垂下手來,歎了口氣,「唔,這也太難了。我現在只能勉強做到剛剛那種程度。」她委屈的咬住下唇,半晌才鬆開:「是不是很笨?」

    很笨?!沐楚聽得瞠目結舌。這丫頭對笨是怎麼定義的?

    之前她與木連交手,用靈氣抵擋木連攻擊時,他並未在意,畢竟靈力充沛的人都能做到這一點,而她的靈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可謂比任何人都來的充沛。可要將這虛無的靈氣化作實物形狀,就需得有極強極細緻的控制力。

    聶新月駕馭靈氣的能力未經雕琢,便能粗略的化出個大概的形狀來,若是得人調教,不竭的靈氣在她手中肆意化形,那她還去背那些法咒做什麼?

    他乾咳兩聲:「不錯,你簡直笨的難以置信。」言畢便看向聶新月,等著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果然,聶新月欲還嘴又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對著牆踢牆角去了。

    沐楚猜想,聶新月此刻一定是在罵他。他笑了一笑,方道:「笨得快趕上容止水了。」

    聶新月飛快的回過頭,看了沐楚一眼,迅速的垮下臉來:「你提他做什麼?」

    沐楚笑意不減:「只因他也只能做到像你那般的程度罷了。你所見所學的法術,是將靈氣蓄於丹田,在體內運轉,轉為靈力,再結合符咒等化做實物,使將出來。雖則靈氣化形用起來更為方便強大,然而要後天練成這個,遠沒有直接練法術來的快。是以能凝聚自然中的靈氣直接化形的,少之又少。想不到你竟先天就是這塊料。想來,五靈體都是對靈氣極其敏感的。」

    聶新月愣愣的看著他,木木的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前人修路,後人享福。」沐楚柔下目光,上前揉了揉聶新月不長不短的頭髮,「等程蘭的案子一了,我便教你如何能更好的控制靈氣。」他手下動作一頓,突然想起此事不能張揚出去,於是又拉長聲音,賣了個關子:「不過——」

    「不過什麼?」聶新月炯炯的目光裡瞬間覆滿了急切。

    「不過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絕不可以將你可以控制靈氣化形的事說出去。你還是要繼續學博士們教的那些法術,免得在人前露出馬腳。」

    聶新月呼出一口氣,使勁點了點頭,滿滿的笑意溢出嘴角:「我答應你就是,便是祈雯,我也不叫她知道。」她突然斂住了笑容,像是想起了什麼,「可萬一我在禁地練習時被司業看見,那又怎麼辦呢?」

    沐楚沉吟片刻,道:「我想個法子,叫他再也不去禁地就是了。」

    聶新月點了點頭。「對了,我忘了與你說,程蘭是被人收買,才特意監視我,出賣了我入禁地的事。」

    她詳細地與沐楚說了昨日她與程

    蘭的對話,沐楚時不時的頷首,示意聶新月他有在聽。

    其實這些,他早就知道了,比聶新月還要早些。他在想的,是如何讓容止水再也不去禁地。上下嘴皮這麼一碰,他算是給自己添了大麻煩了。

    他的視線游離到窗外,天色漸沉,鬱鬱蔥蔥的竹林此刻已籠上了一層墨綠。夜已將至。竹林間,一隻蜘蛛織好了網便靜靜退到一旁,只等著獵物上門。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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