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人類的新口糧（完） 文 / 談若
非謙招手讓在另一邊的雲玲去告知剩下的人，如果有遇見一樣的，讓他們不要挖，先澆點水，看看情況明天再做決定。
雲玲擺擺自己的蛇尾不情不願的替非謙跑腿去了。葉凡見她腰間一扭就可以滑出幾米，覺得非謙的決定十分正確，要是靠人兩條腿，等跑到目的地不該挖的恐怕早就挖完了。
這邊，葉凡與非謙繼續在梯田里小心翼翼的走著，為了怕又被劃傷，葉凡還專門弄了一雙高筒的襪子套在腳上。另一邊，跟售後一組的黑子在離非謙和葉凡最近的山頭也找到了一株會咬人的水稻。
「哎喲！」黑子叫喚一聲，將被劃破的手伸到眼前仔細瞧了一下，只見手背上一道從小拇指指根部位一直到手腕處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滲血。「什麼玩意！」黑子胡亂將手背在褲子上蹭了下，蹲下去仔細查看才看見在離自己腳邊不遠處的一株水稻上的葉子上沾著點點血跡。
他大咧咧的想伸手將那株水稻拔起來看個究竟，但只見他的手在觸碰到葉子的瞬間，便被對方狠狠的又劃了一道，這一次帶著刺辣辣的感覺，疼的黑子咧開了嘴。「嘿！小東西，爺爺我今天非把你拔了不可。」連著被劃了兩道口子，黑子的脾氣也上來了，正想再次伸手去拔那株敢於喝他血的水稻卻被游過來的雲玲制止。
「傻大個，別拔！」
黑子一聽身後有人叫他傻大個，轉過身正想反駁，卻見是蛇女，便將真要出口的話嚥了下去。不知道為何，自從見過蛇女是如何進食的之後，黑子總有些楚她。想起前天她要了一個大麻袋，將落在地上的蝙蝠挑著撿了七七八八，然後在車上時不時的就吞兩隻，就跟外出郊遊吃零食似的。弄得一車的人食慾都多多少少有些下降。
「為什麼不能拔。」黑子僵硬的問道。
雲玲嬉笑著上前，她知道黑子有些怕她，故意伸手想在黑子的下巴上抹上一把，沒想到黑子反應很是迅速，在她抬手的時候就後退了一大步，一個不小心摔到了田里，被那株水稻乘機又加了一道血口子。
雲玲見黑子傻兮兮的樣子笑的更歡了，「真是傻大個。為什麼不能拔我不知道，反正是那邊的木頭臉讓我來通知你們的，順便還要澆點水。記得跟那邊的瘦猴子說一聲啊。」說完，扭著腰肢游向了另一個山頭。
「喲，黑子，你這是怎麼了？」瘦猴從上面一些的田地裡下來，看見黑子坐在地上故意問。剛才的那一幕他可沒有錯過。
「去去！一邊去。」黑子煩悶的揮揮手示意時候不要這時候來招惹他。
瘦猴也不生氣，只是暗地裡笑話黑子。「剛才她來幹嘛的？」
「非謙叫她來跟我們說看到特別的不要拔，還要澆點水。」黑子從地上起來，恨恨的看了一眼將自己的血吸收進青黃的葉子裡，似乎顯得更有精神的那株水稻。「你那邊怎麼樣？我這找到一株會喝人血的玩意。」黑子指了指說道。
瘦猴順著黑子的手望去，果然看見一株葉片帶血的水稻，「這算啥，你跟我來。我那邊的才邪乎呢。」
黑子一聽，還有更邪乎的？頓時提起了興趣，趕緊掏出水壺沖洗一下傷口，順便給那株咬了他的水稻澆澆水，「爺爺再給你喂點血，讓你快活下，明天再來收拾你。」
黑子跟著瘦猴爬了一小段路，來到一具倒在田里的喪屍身邊，從他手裡還拿著一把生銹的鐮刀推斷，這應該是這塊田地的主人。
「怎麼樣？比你那個邪乎吧？」手指了指喪屍邊上那棵長了足有半人高的，像棵小樹苗的水稻說，「你看它那穗子，結的跟乒乓球似的。」
黑子搓搓手興奮的說，「這好啊，這要是能吃，一餐煮幾顆就好了。」那株在屍體旁邊的水稻長得尤其好，沉沉的穗子壓完了足有五指併攏粗細的桿子，一個一個的看著非常喜人。
「你說，它會不會也吸血啊？你看它長在屍體邊就長得這麼好。」黑子興奮過後問道，看看這具屍體上的水晶蘭明顯沒有其他屍體上的長得好，黑子懷疑就是這屍體滋養了這水稻所以才會長得這麼壯實，一時又有些反胃。
瘦猴默默下巴，壞笑一聲，「這個麼，我不知道。要不我們試試？」說著不待黑子反應過來直接拿著他的手往那株水稻上摸去。
「啊！你幹嘛！」黑子嚇得將剛觸到葉片的手使力抽回來，「要試你自己試，幹嘛拿我的手去試。」
「嘿嘿，這不您的手比較香嘛，要不手上那三道口子怎麼來的。」
「你！」
「嘿嘿，好了好了，一大老爺們別這麼計較嘛，你看，也沒被再劃口子不是。」瘦猴見黑子有些想要紅臉的傾向趕緊說道，順便也用自己的手去摸了摸，果真沒被劃口子。
黑子心知論耍嘴皮子，就是十個他加起來都不一定能頂過瘦猴一個，當下也不再跟瘦猴廢話，自顧自的奔向非謙他們所在的山頭匯報情況去了。
非謙和葉凡在雲玲離開之後又發現了兩株那種會咬人的水稻，其實這一發現並不奇怪，因為基地裡的農業生產基地在出事之後也出現過這種稻子，但最後都沒有存活下來。
「這東西到底靠譜不靠譜啊？就算能吃，總不能以後拿血喂吧？那估計不是我們吃它是它吃我們了。」葉凡有些發愁的弄出水來給快要枯死的稻子澆灌。
「所以我打算在這待兩天。一來可以看看這些水稻在澆水之後情況是不是會變好，如果是就說明還有種植的價值，如果不是我們就讓它們在這裡自生自滅。二來這兩天也可以把這幾個山頭轉完，農家人，除了稻子總還會重點其他的東西。」非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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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話間，從旁邊山頭跑來的黑子已經到了，「非謙，快，快去看看。我們那發現了一顆長得跟小樹苗似的稻子，上面的穗子個頂個的跟乒乓球一般大，有的都能趕上大鴨蛋。」黑子喘著氣說。
非謙和葉凡聽清黑子所說的之後都是眼前一亮，趕忙跟著去了旁邊的山頭。當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去見到那株水稻之時，非謙難得露出了非常明顯的笑容。
「哇塞，這已經不能叫水稻了吧。」葉凡圍著那株變異了的水稻轉了兩圈，它的樣子還是水稻的樣子，但是卻放大了很多倍。稻穀結的沒有一般水稻的多，但卻比米粒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同於那些地裡面枯黃的水稻，這株的顏色是金黃色，意味著豐收的那種顏色，想來應該是成熟了。
「你說袁老頭要是看見你把這個帶回去，他會是什麼反應？」葉凡碰了碰非謙的肩膀問，葉凡雖然跟袁老頭沒有非謙那麼熟，但也深知他是一個老小孩。做事風風火火，說話咋咋呼呼。但人卻很牢靠，事情辦得也漂亮。重要的是袁老頭真的很會種田。
「估計他那不多的鬍鬚得給他扯掉一半。」非謙一邊觀察著一邊說。
葉凡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袁老頭沒事喜歡摸著自個的鬍鬚講話，用他的話來說這樣顯得有化。但是他人又喜歡激動，所以經常跟別人說著話時激動起來就會拔掉自己幾根鬍子。
「我們已經試驗過了，它不會咬人。」黑子見非謙只是看，並沒有伸手去碰，以為是非謙怕被咬，趕忙說道。
「是嗎？我還以為它會咬人呢。」葉凡伸手指了指水稻的根部示意大家看那，那裡有好幾根觸鬚都伸進了喪屍的屍體裡，地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根伸了進去。「就算不咬人肯定也沒少從屍體上獲取養分。」
非謙看了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
「你打算怎麼辦？」葉凡望著非謙說，「總不能以後我們將外面死掉的喪屍屍體拖回基地，然後剁吧剁吧都給這稻子做肥料吧？」
一旁的黑子聽葉凡這麼說不自覺的嘔了一下。瘦猴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說，「你哥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嬌氣？你以為你以前吃的菜多乾淨？還不是從茅坑裡巴拉出的東西喂大的。沒有茅坑，菜都不水靈。」
「去！那能一樣嗎？我可沒見過有人在墳地種菜的！」黑子知道瘦猴肯定的故意噁心他，所以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好了，別爭了，現在一切還沒定論。」非謙制止了還想繼續鬥嘴的兩個人，看看快要完全消失的太陽道，「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看。」
當所有人都回到大本營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山裡少了電也不會漆黑一片，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提供了足夠多的亮光，只要不是夜盲，上個茅廁什麼的是不會被絆倒的。葉凡他們今天選擇的大本營是離村口比較近的一家農家，這家農家看上去應該是長期作客棧的，起了一座三成的小木樓，一樓是大廳，二樓和三樓則是客房。統共可以容納將近三十個人。農家的主人已經不知去向，米缸裡的大米倒是還好好的放在那。
「發了發了，今天可以好好的吃一頓。」王蒙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兩盞煤油燈，點亮之後倒也勉強夠用。當他發現後院的菜地裡還有土豆和紅薯的時候，嘴巴簡直咧到了後腦勺，在徵求了雲玲和非謙的意見之後，他興奮的開始做起了烤地瓜和烤土豆。也不知道是這裡真的沒怎麼收到輻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一地的土豆和地瓜在地裡竟然好好的，雖然因為沒人打理個頭有點小，但總比沒有好。
在雲玲確認過能吃之後，木景之就帶人將地裡的土豆和地瓜都挖了出來，甚至在晚飯後摸黑去了別的後院裡，好像明天再去挖就會沒了似的。
葉凡拿著王蒙剛烤好的地瓜，站在門口看著黑暗中幾十個瑩白的光點，對站在自己身後的非謙說，「是不是蠻漂亮？可惜那時死亡之光。」
水晶蘭不僅瑩白剔透，在晚上還會發出淡淡的微光，在黑暗的環境裡顯得非常漂亮，這也是為什麼末世前有人專門種植水晶蘭的原因，就外形來看，水晶蘭確實是漂亮的花。
「有生有死，生命才能生生不息。」非謙拿過葉凡手中的地瓜，小心翼翼的給她剝著皮說，「不過我倒是對那個水晶蘭真的很有興趣。喪屍和人類死亡後都會快速腐化，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但是你看，那些滋養著水晶蘭的喪屍不僅沒腐化，有些甚至還活著。」
「所以？」
「所以我覺得它們很值得研究，說不定可以為基地築起一道防線。」非謙笑笑，將手中已經去皮的地瓜遞給了葉凡。
「你可以跟王蒙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你帶一具回去，我沒意見。」葉凡結果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地瓜說，「反正千年老屍都裝過了，也不在乎裝這個。」
「你們兩，秀恩愛也別在門口成麼？」帶著人扛了好些東西回來的木景之剛好看見非謙幫葉凡去皮。
「你可以選擇不看。」非謙拍拍手，無所謂的說道，在他的心裡認為，木景之那純屬於嫉妒。「能不晚上跟做賊似的去搬東西嗎？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兩天。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搬。」
木景之笑笑說，似有所指的說，「只有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是吧。」
非謙伸手攬過葉凡說道，「那倒也是。明天上午我們繼續查看田地，大概就可以看完了。之後去山頂，那裡貌似種了一些栗子，可以去看看。」
「真的？」葉凡聽到栗子眼前一亮，彷彿香噴噴的糖炒栗子已經拿到手了似的，「一定要去看！要是還有活的，統統挖回去！」
也許是老天憐憫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類，經過兩天
的時間，木景之和非謙帶著人將整個村子徹底的掃蕩了一遍，收穫真的不小。不說農家本來的存糧就比城市裡的人多，單說近幾天挖出的土豆和地瓜就夠讓人驚喜的，更別提第二天去山頂上看到的那些栗子。
葉凡興沖沖的帶著一票人衝到山頂，因為山頂不像下面的梯田，枯黃一片。山頂上的數目還是綠蔥蔥的，所以葉凡覺得有非常大的希望可以看到栗子。果不其然，當眾人到達山頂之時，一個一個綠色的小毛球正非常喜人的長在樹上。現在還不是栗子成熟的時候，但有那小毛球就意味著有栗子！
「太好了！」也許是樹木的生存能力比那些需要侍弄的水稻強了很多，在同樣乾燥的環境裡，栗子樹所受到的影響並不是很大。葉凡撿起一顆石頭扔了過去，發現栗子樹並沒有反映，然後她又將早上阿翔才抓回來的「豪兔」扔了過去，同樣還是沒反應之後眾人才敢靠近。
「黑子！明天這些只要上面長了毛球的都要挖回去知道不？不然以後不讓阿翔給你肉吃！」葉凡威脅道。栗子樹非常好養活，而且雌雄同株，種在基地裡是不錯的選擇。
「知道了，姑奶奶。」黑子無奈的說道，現在這裡誰都知道葉凡和非謙是一對，更加沒人敢得罪她了。有非謙在，葉凡讓這些人往東，他們絕不會往西看一下。
「那就好。」得到肯定的回答，葉凡有興沖沖的跑回山腰，她想快些把這好消息告訴非謙。而此時非謙正和木景之每家每戶的去找合適的容器。
「你們在找什麼？」葉凡在一所農居裡找到了木景之和非謙。
「找東西明天將那些水稻挖回去，這一路回去起碼得半個多月，單純的拔出來帶回去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要是死了袁老頭能找我拚命。」非謙笑著說，拿了一個還種著花的花盆，一把將裡面的花拔了繼續說，「看，有這東西就不怕它們會死了。」
葉凡想像了一下回基地時一人手上捧兩花盆，裡面種著會咬人的水稻就覺得那場景非常的詭異。
「你的栗子怎麼樣？」木景之也找到了一個酒罈子，以為是空的，拿起來之後才知道裡面還有東西，解開密封的蓋子，一股酒香迷漫出來。
「這個秋天我們有栗子吃啦！「葉凡高興的說，又看看木景之手中的酒罈子，」你不會是想把酒倒了把罈子拿走吧？」
「我看上去有那麼二嗎？」木景之不高興的撇撇嘴說。繼續去其他地方找花盆去了。
這一次他們的收穫當真很大，兩天後啟程前點了點。二十來棵變異水稻，十幾棵栗子樹還有十幾麻袋的土豆和地瓜。再加上路上懂一點西一點收集到的，軍大卡快裝不下了。最後還是多開了一輛停在山腳下，停車場上的大巴才將所有的東西裝了回去。
這隊人裡沒有一個會種田的，怕耽擱的時間過久會出什麼問題，再加上大多數人都上了大巴車，將停車場內所有車裡的汽油都帶上之後，開空調也不怕。所以眾人抓緊一切時間趕回基地，終於在一個月內趕回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