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2章 黃雀（4） 文 / 落語

    展揚一驚之下，卻是倒退了兩步，細細打量且警惕著。

    不是鬼帝嗎？

    幽天不是被抓來的嗎？

    為什麼幽天會毫髮無傷站在這裡？

    展揚看著他，好半晌，卻沒有發覺哪裡不對，緊皺著眉頭，沉聲道：「你是誰？」

    幽天一呆，然後笑了：「不會吧，你連我都不記得了。」

    展揚搖頭：「我怎會忘記，可是，有太多的謎讓我不得不懷疑。」展揚抽出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懷疑我是鬼帝？」

    「你說呢。」

    「我怎麼可能是鬼帝。」

    「是與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幽天默然，歎了口氣，坐了下來，放下了手中酒杯，的確如此，畢竟所有人都猜測最頂層就是鬼帝，展揚這麼說，也無可厚非。幽天拿過一個酒杯，為他倒了一杯酒，說道：「憐月，她還好吧。」

    「就在下面，你大可一看。」

    「……」幽天無言。

    展揚冷漠道：「你害怕了嗎？」

    「是啊，不只是害怕，更多的是自責，是恐懼。」

    「到底是怎麼回事？」展揚終於忍不住了，他瞠目結舌，怒火噴湧，似能將自己燃盡。

    幽天扭過頭，看著他，良久良久，一聲歎息，說道：「我繼承了鬼帝的一部分。」

    展揚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幽天沉默片刻，說道：「你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被鬼帝下獄，鬼帝為什麼要殺我嗎？」

    展揚搖頭。

    幽天一笑：「能有你這個兄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我受不起。」

    「為什麼受不起？當年如果不是你的退讓，我怎能與憐月在一起，當年若不是你捨生相救，又怎麼會有我們的今天。」

    「我只是為了憐月，跟你沒一毛關係。」

    幽天笑了笑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嘴硬。」

    「……」展揚瞪眼了。

    幽天收斂笑意，臉色一整，嚴肅起來：「說起這一切，或許都是因我而起。」

    「嗯？」

    「因為一個大秘密。」

    「怎麼回事？」

    「那年那天，我與憐月出任務歸來，然後受到鬼帝召見，我很清晰記得，我與憐月站在石室外，等了兩個時辰，我們不小心聽到了一件事。」幽天看向展揚，凝重地說道：「其實，鬼帝就是神君。」

    展揚一怔，隨即大驚：「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你有所不知，我曾與神君交過一次手，神君與鬼帝的力量，完全是兩個極端，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幽天搖頭：「如果鬼帝掌握了神君的力量呢。」

    「這……」的確有這種可能，但展揚卻是不敢相信，鬼帝雖強，卻還強不過神君。

    幽天道：「是真是假，從我與憐月被打入死獄，鬼帝殺我二人之心還看不出來嗎？當時我確實懷疑，但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已經基本確定。」

    展揚想了想，並沒有發表意見，所有人各抒己見，就如同神洛與魔帝，先前說的頭頭是道，沒幾天卻完全都是假的，又是一番說辭。

    誰對誰錯，誰真誰假。

    只有自己去判斷。

    幽天看了沉思的展揚一眼，說道：「後來發生的事，我不提你也清楚，你為我二人求情失敗，最後怒火中燒，完全喪失理智，大開殺戒，甚至與鬼帝同歸於盡。」

    「鬼帝沒死？」

    「是啊，鬼帝的確沒死，因為那個時候，豐都山留守的不過是個替身，真正的鬼帝，已經是神君。」

    展揚依舊不信：「那鬼帝的力量你怎麼說，人是假，但力量也能作假嗎？」

    「為什麼不能？難道你沒看到第五百層那個傢伙嗎？」

    「呃？」

    「鬼帝與神君聯手，已經找到了裂殖人與力量的方法，雖然條件很苛刻，卻並非無法完成。」

    展揚不說話了，如果真是如此，誰還是鬼帝的對手，自己或許能打贏一個鬼帝，但兩個呢，三個呢。忽然，他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當年大戰後，你們明明走了，怎麼會進入惡靈谷？」

    「是鬼帝將我們抓進來的。」幽天一歎，「那天，你以一人之力擋下豐都山所有人，然後讓我們逃走，事後憐月有些不放心，也不想你為了我們而死，所以，我們途中返回，誰料看到的卻是滿地屍體……我們悲痛，我們絕望，我們翻著一具具屍體，我們的心一點一點冰冷，憐月更是大哭起來，她知道，我們對不起你，我們找了一天一夜，卻不肯離去，最終，憐月因悲痛暈了過去，而就在這時，我找到了你的弒魂。」

    展揚看去，這傢伙已是淚流滿面，心中微動，他到底是鬼帝還是幽天，展揚也不敢確定了。

    幽天道：「……憐月清醒過

    來後，看見弒魂，更是哭的肝腸寸斷，好不讓人心疼。然，我們知道，我們再不能逗留下去，可是，當我們要離去時，鬼帝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們二人駭然色變，卻哪裡是鬼帝的對手，被強行帶入了惡靈谷，後來我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鬼帝便開始謀劃，企圖打破惡靈谷與外界的屏障。」

    「這些我不關心，我要知道的是，你與憐月後來的事。」展揚默然，他才不管鬼帝要怎樣。

    幽天點了點頭道：「剛開始，鬼帝只是將我們囚禁在天塔，並沒有傷害我們，直到有一天，鬼帝再出現在我們眼前時，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說你沒死。那個時候，我們驚呆了，心中欣喜莫名，不過，也就是那天，鬼帝開始了他的報復計劃，而我們，就是他的其中一個環節。」

    「第一，鬼帝找上了魔帝，讓魔帝安排人手佈置在惡靈谷的入口處，其二，魔帝建議帶走憐月，鬼帝想了想便同意了，不過，卻是強行切斷了憐月的腦神經，第三，鬼帝利用你的克隆體散發出郵件，等待你上鉤，而第四，鬼帝為了牢牢控制我，竟然靈魂出竅，附在我身上，想要控制我。」幽天突然笑了，笑的極其詭異，「他的計劃很完美，而且你也上鉤了，可惜，他依舊是棋差一招。」

    「哦？」

    展揚眉毛一挑。

    他感覺到了幽天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