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8章 屠殺進行時（4） 文 / 落語
兩人臉色陡然劇變，硬生生倒退了兩步，謝洛驚道：「你不是展揚？」
「錯，我就是展揚。」
「你、你要幹什麼？」
「抱歉，我不能不殺你們。」展揚依舊殺氣如虹，心中卻是哀歎，如果有其他辦法，他絕不會走這種極端，用招人恨的招數。
楊綽凝視著他，忽然笑了：「我明白了，我就是為你而來的，我相信你，動手吧。」
「喂！」謝洛大叫起來，「你不是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真的會沒命的。」
楊綽看著他，道：「你們不是兄弟嗎？」
「呃？」謝洛一呆。
展揚突然大笑起來：「好，想不到，到了最後會是你最懂我。」
謝洛再驚：「真的有理由？」
「我暫時不能說，不過，我向你們保證，以後，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死了怎麼解釋？」
楊綽微微一笑，一拉還要說的謝洛，說道：「動手吧。」
謝洛一歎：「就相信你一次。」
兩人閉上了雙眼。
「我會記住你們的，這個世界，這個城也會記著你們。」展揚弒魂一揮，兩人軟軟倒了下去，展揚呼了口氣，身子一軟，坐了下來，深深看了兩具屍體一眼，然後，看向天空，喃喃自語：「老天，你下次找別人吧，唉，我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
那種撕心裂肺，那種複雜的心裡。
無比痛苦。
展揚掃了四週一眼，又有些腐屍向這邊走來，他微微一歎，站起身來，手一揮，一道白光劃過，兩人化作光芒融進他體內。
「咦？」展揚一愣，他發覺了楊綽來的古怪，想來會有星之力，自己也猜對了，可是，靈珠竟然沒有現身，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謝洛的力量。
難道五行之力也能被自己吸收？展揚再次看向天際，有些不知所以。
然，湛藍的天際，卻依舊平靜。
展揚搖了搖頭，手慢慢抬起，黑火緩緩凝聚，揮了出去，所以腐屍都化為灰燼。
然後。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身軀依舊疲憊，但阻擋不了他繼續的屠殺，無論是魔物、中了毒的腐屍，乃至普通人類，只要他碰到，便會一路殺下去。
無人可擋。
死在他手裡，且認識的人，有蘇建東、神洛、趙、謝洛、楊綽，及祁宗雲。
展揚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且更多更多。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身軀到了極限，暈厥之時，正欲被腐屍怪物吞沒之際，藍瑞擋在了他身前，將他救下了。
一座高樓樓頂上。
展揚躺著，望著天際。
藍瑞一身青衣勁裝，他知道，那是青帝門下的服飾，藍瑞深情地望著他，往日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閃現，他的喜，他的悲，他的痛，以及對自己的好。
可是。
以往那般強大的存在，卻淪落到了現在這副田地，為什麼？為了什麼？
憑他的能力，天空海闊，何必再管這些。
為了什麼？
藍瑞蹲下身子，擋住了他看天空的目光，手淡淡伸出，撫摸著他臉龐，淚如泉湧。
展揚露出了一絲淺笑：「變強了，去愛上哭了。」
「哼！」藍瑞嬌哼了一聲，擦了一下眼淚，坐在了一邊，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都看到了。」
「嗯？」
「你殺神洛，對抗聶飛三人，還有，殺那兩人，後面所有事，我……」
展揚眉毛一挑：「你跟蹤我？」
「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展揚語氣淡淡冷了下來。
藍瑞默然道：「我初回來時，回了一趟家，我媽變成了怪物，我沒辦法，只有動手……再後來，我偶然發現了秦桑與聶飛，我知道，跟著他們，一定能找到你。」
「原來如此。」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藍瑞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人？我雖然從青帝那裡聽過你以前的事，但跟你接觸後，我明白你已經徹底改變，我不懂，為什麼連秦桑與聶飛等人都不放過？」
展揚沉默。
藍瑞深深看著他，歎息道：「如果你現在能動，是不是連我都要殺？」
展揚不語。
「為什麼？如果你有原因，你應該明白，我們根本不在乎這條命。」
展揚扭頭，看著她，忽然笑了。
「笑什麼？」藍瑞看了看身上，沒有什麼古怪，問道。
展揚呼了口氣道：「我不能說。」
「你……」
「如果你想殺我，儘管動手。」
「你知道，我怎麼可能殺你。」
「如果你現在不殺我，我一定會殺你，甚至，聶飛、秦桑、趙陽、葉天明、張眸、韓泰等等，我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展揚聲音冰冷而殘酷。
藍瑞身軀一顫，瞪大了雙眼，呆呆看著他，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藍瑞咬著嘴唇，一滴血滴下，她一個字一個字擠出道：「沒有理由。」
「沒有。」
嗖！
藍瑞豁然起身，目光漸漸變了，寒聲道：「以你現在的情況，我殺你易如反掌。」
展揚笑：「動手吧。」
「你……」藍瑞心生怒意，一隻手揪起他衣領，另一隻手，猛地一巴掌甩在他臉色，展揚嘴角溢出血跡，但是，他笑著，依舊在笑著，看著天空放聲大笑。
藍瑞似乎癲狂了。
一拳又一拳。
一拳比一拳要狠，展揚的臉都扭曲變了形，最後，藍瑞似力竭了，抱著展揚大哭起來：「混蛋，你這個混蛋，我拚命的修煉為了什麼，我這麼努力又為了誰，我回來了，我更接近你了，你卻要殺我，你怎麼想的，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要你一句話，我隨時可以給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個理由都不給我？」
一時間，展揚呆住了。
猛地。
藍瑞放開了他，凝視著他，擦了擦淚水，說道：「好，我現在幫你，現在，我就是你的劍，你指誰，我就殺誰，至於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去。」
說完，藍瑞一攬他手臂，將他背在身後，向樓沿走去。
展揚苦笑搖頭：「你這是何苦呢？」
「當年因一夜之情，後來你幫我、助我，甚至為我媽出錢看病，之後一切的一切，此恩此情，我無以為報，現在，我媽死了，我再無牽掛，你想要我這條命，就拿去吧。」藍瑞縱身躍下，跳下了高樓。
背著他，向前走去。
劍鋒所指，血肉橫飛。
展揚眼斜看天際，心中怒意暴增，卻在這時，天空忽然暗了下來。
一聲驚雷劃破天際。
淡淡白光漸漸在展揚週身繚繞，越來越濃郁，最後，全部融入展揚體內。
而前方，卻是傳來了陣陣打鬥聲。
藍瑞將他往上提了提，快步而來，卻是毛一航、張眸等人，正與天罰數人混戰在一起。
見藍瑞與展揚兩人，紛紛停下了手，卻是紛紛露出了驚色，張眸連忙道：「展揚，你你你，你讓被人打成這副模樣，是誰？難道你碰到神君了？不，不對，神君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展揚翻起了白眼，你妹的，這個混蛋，你能不能在八卦一點。
天罰狂笑起來：「展揚，你果然厲害，殺死了鬼帝，又連番大戰，體力不支了吧，我看你怎樣解決，今天，你必死無疑。」
藍瑞大怒：「一隻手也敢逞威，不知死活。」
「你是何人？」
「殺你之人。」藍瑞身法一擺，將展揚甩向張眸，手中光芒一閃，漫天漫地的籐蔓，自四面八方，瘋狂暴漲，向天罰纏繞而來。
天罰大驚，獨臂一擺，身邊數人擋在身前。
張眸接住了展揚，扶著他，問道：「你身體怎麼這麼疲弱？到底怎麼回事？你真殺了鬼帝？」
展揚道：「鬼帝不死，我怎能回來？」
「……」張眸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不過，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滅了天罰，然後去誠凌高中。」
「嗯？」
「神君未死，魔帝也到了，我猜測，他們一定是為了誠凌高中地下的陰陽五行之力，高森寬過去了，想必是為了封印，高森寬一人力薄，我們要盡快趕過去。」
張眸心驚，這還了得。
「我去即可。」一個禿頭，身披袈裟的和尚，湊了過來。
張眸連忙道：「我師兄智禪。」
展揚點頭，然後搖頭，道：「一人去只有死路一條，這裡留兩人足夠，你們都去。」
毛一航問道：「那你呢？」
「我要去找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能對付神君的東西。」展揚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毛一航也不好多問，招呼了一聲，帶著幾人離去。展揚慶幸，看來聶飛等人還沒有與他碰面，不然自己殺人一事必然曝光，到時就不好辦了。
再看去。
除了張眸與韓泰及數名陌生面孔，其他人都跟著離去了。
韓泰大叫起來：「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張眸輕笑道：「你還能再戰？」
展揚搖頭，說道：「我為你們護法，盡快解決，時間來不及了。」
「好。」
張眸大喝一聲，靈珠亮了起來，加入戰局，天罰等人壓力大增。
展
揚坐在一邊，靜靜看著，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斗吧。
你們鬥個天翻地覆，我在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