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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火星冰人第六章 火星A計劃1 文 / 北雪冰原

    兵敗如山倒。

    當諾曼的飛碟迅速撤離時,所有的飛碟如殘雲般緊隨其後。地面戰車也像一群鬥敗的野狗,垂頭喪氣的在飛碟的照應下,灰溜溜地向巴顏喀拉峽谷右翼撤去。

    當諾曼把在騰沖沙漠的遭遇戰向彼得將軍匯報時,彼得將軍吸了口涼氣。據目前的各種戰報分析,一直騷擾帝國大本營的是一小股部隊,根本不是什麼地球軍團的大部隊。只不過他們造成的聲勢極其猛烈罷了。

    當他得到諾曼一部遭到地球軍團的猛烈襲擊損失慘重的消息後,才明白這是地球人早已布好的一個局呀。

    他像帝企鵝一樣扭動著身軀,在帝國的司令部來回踱著步子。「失策,失策……」一連串懊悔的聲音,從他肥厚的嘴唇冒出來。

    對於自己甚至涼王,都錯誤地估計了形勢,讓地球人聲東擊西鑽了一個大空子。當然,他不敢把責任推在涼王身上。對於自己來說,若是把責任全攬過去,涼王要是明白其中怎麼回事,也就罷了。如若完全悟不到,自己這個黑鍋可是背得太冤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大包大攬。因而,他假裝生氣地說:「你們指揮失誤,才造成如此後果,自己想想如何交待吧。一群蠢笨的傢伙。」

    彼得罵完了諾曼,見諾曼沒有吱聲,眼珠一轉又換了口氣,他也不想把責任讓部下完全承擔下來,那以後誰還肯替自己賣命呢?象諾曼這樣的對自己還算有些忠心。所以,他緩和一下口氣:「諾曼你想想,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事情沒有向我報告呢?」

    諾曼剛才挨將軍的一頓訓,心裡正七上八下地想:此役是福是禍?突然又聽到彼得萬夫長此話,弦外之音,他早已聽出了**。

    心裡按住狂喜,藍腦殼一轉,滿臉奸笑地說:「啟稟將軍,我有一個重要的發現向你匯報。」

    「什麼情況?快說。」

    「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情報。」

    「怎麼這麼多廢話?」彼得有些不耐煩了。

    諾曼這才神秘地說:「將軍,我得到情報,桑迪上階長有通地球人的嫌疑。」

    「呃?桑迪?」

    「對,桑迪。」

    「是不是那個有著地球通之稱的桑迪。」

    「你也知道他。」

    「當然,他曾諫書於我和涼王。雖然,我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但是,他的想法是蠻有見地的。至於涼王,也沒有採納,但是私下說,這個人是個人才。」

    聽到彼得將軍對桑迪的如此讚譽,諾曼心裡當然不是滋味,嫉妒心讓他充滿醋意。他感緊說:「將軍,就是那幾次上書以後,他就對你們產生了怨恨與不滿,內心產生了反叛的心思。將軍此人是個禍害,我們不得不防呀。」

    「呃,你如此說,有什麼證據嗎?」

    「難道那些還不是證據嗎?還有一件事,我們在遭遇襲擊時,我部一直在衝鋒,而桑迪部卻拚命往後撤,這是什麼行為?這不是退縮,叛國行為嗎?」

    見彼得在視頻裡沉思,諾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將軍,我是有證據的。我有戰時的一段視頻為證。」

    「真的。」

    「是的,將軍。」

    「好。這就是一張牌。對了是一張王牌。在必要時,它會對我們起重要作用的。」

    聽到彼得的誇獎,諾曼心裡既興奮,也有了底。至於剛才那場戰役和那些死去的兄弟,破碎的飛碟好像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他又聽到彼得說:「諾曼,你迅速回城吧,否則會有一場軍事審判等待著你。」

    「是,將軍」。諾曼又聽到了將軍的弦外音。

    在火星冰人帝國,若是打了重大敗仗,因指揮官的決策指揮失誤,將會根據情況的嚴重,被免職,甚至有牢獄之災。除非你拿出不是人為的證據。

    冰人帝**事法庭。

    當諾曼站在被告席上,儘管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態,但是內心還是有些緊張。

    軍事法**除了臉上冰冷的**官和審判員外,就是一些肅立威嚴的軍人。

    他看了看穹窿型的大廳,上面壁燈閃亮,由於比較高,竟像許多星星嵌在上面。

    高高在上的審判席上面,冰人帝國的徽章,奧林比斯山頂著太陽被懸掛在中央。

    旁聽席上稀疏地坐著軍人,其中貴賓席有一位非常惹眼,肥碩的身軀把軍服繃得緊緊的,肩章上的將軍星格外引人注目。

    他就是彼得將軍。對於這個有可能關係到自己的審判,他是不能不關注的。

    當公訴人以響亮的聲音響起:「諾曼上階長出生於2030年,9月11日,公元2050年入伍。曾歷任帝國第一軍團下階長,中階長,直至現在的上階長。

    公元2061年8月1日在回援帝國大本營時,因指揮不利,使我軍遭受重大損失。損失飛碟上百架,戰車數百輛,人員傷亡數以千計。因此根據帝**律第十三條規定,追究諾曼的軍法責任,望審判員及審判長明察。」

    當公訴人的話音剛落,底下就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這時,**官拍了下驚堂木,說:「肅靜,肅靜。下面請辯護律師發言。」

    這時,一個瘦弱的帶有黑邊眼鏡的人站了起來:「對於國家的法律我是懷著崇敬的心情,對於我的

    當事人——」他指了指諾曼,因為人比較瘦,制服袖子象唱戲的寬袖一樣,「同樣是懷著報效國家,為國出力的熱忱,去參加每一場戰役。」

    他扶了下眼鏡,又說:「當然,戰爭是殘酷的,有勝利就有失敗。騰沖沙漠之戰,我方失敗了。對於我,對於任何帝國的軍人都感到痛心。不過,不能把這場戰役的失利就歸罪於我的當事人。」

    黑眼鏡話還未說完。公訴方律師就站了起來:「反對。對於騰沖沙漠之戰,雖然諾曼的官銜較低,但是他有彼得將軍臨時授權。各位請看這兒。」

    隨著一段視頻的播放,彼得將軍的親筆授權字跡展現在審判庭的大屏幕上。

    彼得看後,挪動了一下肥碩的身軀,臉上極力掩飾著不自然的表情。

    公訴方律師接著侃侃而談:「所以,從戰爭的結果來看,諾曼做為臨時指揮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理應受到法律的嚴懲。」

    這一番話還剛落地,諾曼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石頭。

    這時黑眼鏡立刻站起來:「我反對,對方律師對我方不分實際事實的指控。要知道一場戰爭的勝負取決於多種因素。我方雖然有指揮權,但是,我已說過,在戰爭中有一些特別因素會起決定作用。」

    「反對無效。如若不能拿出事實,模糊的推測不能作為本案的證據。」

    「法官先生,請容我把話說完。」黑眼鏡繼續說,「我的意思是說,在戰爭中如若投敵叛變,或出賣情報,那麼是哪位即使有通天的軍事天才也難以取得戰爭的勝利呢?」

    黑眼鏡話還未說完,又引起一片嘩然。這時,法官又敲了一下驚堂木:「肅靜,肅靜。辯方律師,請你用事實說話,不要誤導公庭。」

    「法官先生,我是在提醒人們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我不想做過多的陳述了。各位請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段令人震驚的視頻,只見在一陣陣彈雨中,帝國的飛碟異常慘烈地在空中爆炸。

    可是,當鏡頭切換到另一場面時,有一二百隻飛碟雖然也在激烈的戰鬥中,卻安然無恙。因為它們只是零星地向地球戰機開火,並沒有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中去,且像是在不斷地往後退。

    在聽眾席上發出噓的驚歎聲時,視頻的鏡頭又切了一個特寫,桑迪乘架的飛碟標誌:一個半月牙被放大了數倍,赫然定格在屏幕上。

    這時,黑眼鏡得意地說:「各位先生,**官及陪審員,這是我的當事人諾曼在騰沖之戰中錄下的一段視頻。在帝國的士兵們用血肉之軀,捍衛國家尊嚴時,他們把生死置之度外,奮勇向前。可是,這場慘烈的戰鬥中,居然出現了這一幕。各位**官,各位先生們,這說明了什麼?」他嗓音尖尖地喊道,「臨陣脫逃。」黑眼鏡把頭拔得直直的,質詢的眼睛掃視著**每一位人。那眼神裡是佔盡先機的傲慢。

    大廳立刻顯出一陣騷動,人們竊竊私語著,對於突然的變故,感到不可思議。

    諾曼和黑眼鏡交換了一下眼神,顯出得意的樣子,並對貴賓席上的彼得將軍送上佩服感激的眼神。這真是張特別給力的牌。它不僅能解脫自己,還有可能把桑迪送到監獄,真是太好了。他心中一陣狂喜。彼得臉上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這等於摘淨了自己與諾曼指揮上的關係。

    這時公訴方律師站了起來:「反對辯方律師的一面之詞。這段視頻能說明什麼,它能證明諾曼的指揮得當嗎?再者,我們也看到,在我方遭到突然襲擊時,我方十分被動,此部所做的戰術部署,能保存實力,使我方的損失減少,這難道會成為臨陣脫逃的依據嗎?」

    「反對無效。帶嫌犯桑迪。」**官拍了一下驚堂木。

    當桑迪出現在大廳時,人們的目光刷的落在桑迪身上。桑迪面無表情地站在被告席上。對於從騰沖沙漠返回到帝國大本營。他就被軍警控制起來,聽說還有諾曼。

    桑迪心裡一陣推測:諾曼作為本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打了敗仗肯定是要被送到軍事法庭審判的。至於自己,難道是自己與地球人的聯繫被發現了,這不大可能。那麼是什麼呢?

    他想了一會兒,最大的可能是諾曼不肯輕易認罪,他要抓一個墊背的做替罪羊,而自己就是那只替罪羊。可自己有什麼證據被他抓住做為把柄呢?

    他胡亂猜想著,一直理不出一個思緒來。軍警直接扣押了自己,那就是說明: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有罪。

    桑迪想到此,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看來自己是凶多吉少。在一個昏暗的小屋裡,他想著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景。他也想到了這次戰役自己雖然沒有能夠同地球人聯繫上,這令他有些遺憾。但是,自己挽救了絕大多數部下,這令他多少有些欣慰。

    正當他亂想時,兩位高大的軍警帶走了他。當他通過長長的如迷宮似的隧道時,步入帝國的軍事法庭。

    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屏幕上的一切。再看看諾曼在法**,鷹眼中露出一絲狡猾的眼神,彼得將軍也位列貴賓席上。他明白了。看來,即使自己縱有通天之本事也是難以洗清的。

    這時的公訴方律師不願把指證對準下一個人。但是,他不得不問一些問題,盡量來解脫被告指證的罪名。根據帝**律第十四條:在戰役中臨陣脫逃的指揮官,將判以重刑。

    公訴方律師:「桑迪,做為一名騰沖沙漠之戰的指揮官,請你解釋一下,諾曼所指證的事實。請問vcr所表述的是否為事實。」

    眾人都看著桑迪,從視頻來看應是無法辯駁的。但是,每個人都認為:桑迪會辯解的。因為戰役進行過程中,不可能是完

    完全按照指揮官預想的那樣去完成。其中根據事實情況調節是必要的。那麼,桑迪完全可以以此作為辯解,為自己開脫。何況從整個戰役來看,若從另一角度講,桑迪所部損失最小。何況在座的每位軍人都知道,桑迪不僅是個地球通,而且在哪個方面都是優秀的,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若是因此而獲罪。每個人都不願看到這個場面,也希望桑迪為自己辯護。

    可是,大家都想錯了。

    桑迪看了看眼前的每一個人。當他把目光落到諾曼和彼得時,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厭惡的感覺。帝國只因為有太多這樣的人,才會有今天這個地步。

    他不想像他們那樣,他要承認自己的行為,做一敢作敢當的人。他目光炯炯地掃視了法庭一遍,一改往日謙虛有禮的作風。在這時候,他覺得心底的浩然之氣在升騰:「尊敬的**官,各位先生們,各位戰友們,首先我對們國家遭遇的不幸,表示深切地哀悼。其次,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需做任何辯解。」話音未落,整個大廳傳出一片喧嘩,因為人們沒有想到桑迪會如此做。

    「肅靜,肅靜。」**官把驚堂木拍得叮噹響。

    「其次,我想說一些題外話。」桑迪繼續道:「我之所以這樣做。我覺得給自己一個說實話的機會。在我們的國度,當假話大話充斥,當自以為是,自我封閉,夜郎自大等觀念深入我們的內心。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當地球人在這個我們住了不知多少年的星球上,完成了地面建築的奇跡。這不讓我們有著領先於他們科技明的國度,不覺得汗顏們。」彼得聽了桑迪的話,覺得字字句句象鋼針似的紮在心上,好像每句話,每個字都在說自己。而其他人都沉默不語,桑迪的話也正是每個有良知的人所想說的。但是,他們不敢講。

    當桑迪還要發表他慷慨激昂的演講時,彼得將軍氣得站了起來,哆嗦著道:「夠了,夠了,還不宣判。」

    **官聽到將軍的話,早已誠惶誠恐,聲音有些變味的說:「現在宣佈:桑迪認罪,那麼騰沖沙漠之戰桑迪負有臨陣脫逃罪。但有自首表現,不過法**有謠言惑眾,藐視法庭之嫌。撤銷桑迪一切職務。判處有期徒刑十年。」法**立刻有些群情激憤,表示抗議。

    又是一陣驚堂木的響聲。**官宣判:「諾曼無罪,當庭釋放。」

    台下一陣唏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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