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火星冰人第六章 火星A計劃10 文 / 北雪冰原

    已經一整天了，諾曼拒絕吃任何東西。

    這是一個同吉星差不多的大塊頭，兩米四五。馬打量他一番,他比吉星還要壯一些，不過，都是手下敗將。她的特別機動隊，曾多次重創他們。所以，馬的臉上當然對諾曼有著輕視的神色。

    她的眉毛挑了挑：「不僅不說，還絕食，整事兒不是？看姑奶奶怎樣收拾你。諾曼被反綁在一個巨大的石柱上，細軟的鋼絲繩緊緊地縛住了這個大塊頭。

    馬的胸脯氣得鼓鼓的，她沒想到這個外星人這麼不好鬥。

    她已經無法再容忍下去，舉起手來想左右開弓狠狠地教訓一下諾曼，她的手剛要落下來，沒想到一支有力地胳膊擋住了她。

    她扭臉一看，是徐騰，氣不但沒有消下去，反而一雙眼睛更增添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你躲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此刻，諾曼竟然一雙藍眼珠緊閉，一番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這讓馬更加生氣。所以，她的手還是狠狠的往下壓下來。儘管馬是女人，但是她有深厚的武功功底，手臂下來，有力壓千斤之重。

    徐騰不得不雙臂上揚，一招亢龍無悔。馬本在氣頭上，沒想到騰哥哥接招，又氣又惱。氣得是騰哥哥真是榆木頭，對敵人這麼仁慈，不肯動用刑罰。他能服嗎？惱得是自己出手懲治敵人，騰哥哥竟然阻攔。所以，你說她能不氣嗎？

    因而，下手力道已使了將近九成，只見雙手就要拍在諾曼身上。不死，也弄個傷殘。沒想到，徐騰一句：「妹—」還未說完，馬雙手已經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徐騰的雙臂上。

    馬感到雙手一震，雙臂酥麻。徐騰同樣感受到馬的力道十分了得，雙臂不禁晃了一下。

    兩人過了一招，都嗖地躥出去，瞪大眼睛看著對方。

    馬撇嘴揉著手臂：「騰哥哥，你還真搪呀。」

    徐騰抖了抖雙掌：「妹，你這一下拍下去，不死他也傷。你沒有考慮後果嗎？咱們抓他可是費了多少功夫的。」

    「切。費功夫不假。但他一個字不蹦，休想從他嘴裡掏出什麼情報來。還是，讓拳頭同他說話，或許他怕了，能倒出點東東來。」

    「威逼不是辦法，那是違反紀律的。你說他不能蹦出半個字，到讓我腦門開竅。這傢伙——」徐騰看了看，正閉眼假寐的諾曼：「他或許聽不懂咱們說得話。即使開口，也是冰人帝國的語言，就如現在咱們地球上常用的火星，自己發明的，也常常亂猜一通。」徐騰想到這兒，不禁蠶眉扭了個疙瘩。

    「你看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是說得我更是心不暢了。」

    「呵呵。」馬這一說，不禁把徐騰逗樂了。「妹，我原以為，你們神秘的馬人就如你們神秘的馬化一樣，有著奇特，瑰麗，厚重，難以探求的特性。可是，我怎麼從你身上也看不出這些特性來。也不過如此呀。」

    說著，徐騰一雙有神的眼睛帶著半是戲半是愛地看著馬。這個具有說不出來野性味道的女生，她還兼具現代女性的時尚，真是類似天使與魔鬼的結合物。不過，她的心是熱的，是善的，這點足以讓徐騰熱血沸騰。

    徐騰的話好像還是惹惱了馬。她厲聲道：「不許說我們先人。」隨即，眼神裡又充滿了悲慼。真是類似鬼與神的突變。

    徐騰僵住了笑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冒犯。馬一直對自己祖輩幾近滅絕，馬明的突然消失，耿耿於懷。

    她看過一些歷史資料，是其他人種，殺滅了她的祖先。因此，雖然這件事過去多少年了，殘存的馬人，也大部分進入了現代社會。但是，作為一個對於自己民族有著很深感情，有著極高榮譽感的女生，她是不容別人玷污她的民族與先人的。

    「對不起。」徐騰走到了她面前，拍了拍妹的肩膀。馬抹了一下眼睛，臉上很快又露出一朵花。「你道歉就行啦？以後，再提是小狗。現在，咱們拉鉤。」

    徐騰簡直哭笑不得，但粗壯的小指還是勾住了妹的玉指。

    兩人坐在了一塊巨石上。這裡可以看到遠處張揚的細沙和一望無際的平原。

    天空很高。幾朵閒雲，散漫地飄著。

    徐騰看著這景象，不禁想起了《敕勒歌》。

    敕勒川，

    陰山下，

    天似穹廬，

    籠蓋四野。

    天蒼蒼，

    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嘻嘻……」

    「笑什麼？」

    「騰哥哥，看不出你個直性人，有時也會酸幾句。」

    「你個壞丫頭，就行格林兄，你雪姐他們酸。俺背幾句古詩就酸了。」

    「俺不笑你行了吧，可是你看這裡禿禿的，哪有什麼牛羊。」

    「你就不會聯想呀？你看看這天空多高，這平原雖然光禿，但是多寬多廣。你再想想，咱們不是已經建好星際城了嗎？將來這裡都會改造成綠洲的。那時不用說牛羊，什麼虎豹豺狼都會有的。有它們，先把你這個妮子吃掉。」說著，徐騰做出老虎吃人的姿態。

    「騰哥哥，你好壞嗎？」說著小拳頭，劈啪地砸在徐騰身上。徐騰就勢摟住了馬，雨點似的蜜吻落在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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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兩人才從溫情中回味過來。

    馬把手指扣在徐騰胸襟的一顆黃燦燦的金屬紐扣，來回撥著。

    「騰哥哥，你剛才說那牛羊到是讓我想到：在奧林比斯山我們曾經真得看到很繁茂的植物和兔子大小的動物。看來著火星並不是全是風暴和沙漠，也許還有好多我們沒有發現的好東西呢？」

    「那當然，它還是一塊地球人的處女地。」徐騰望著遠處被風吹動緩慢移動的沙丘，若有所思。他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諾曼身上。

    諾曼仍舊緊閉著眼睛，他心裡在想：不管他們如何對我，只要我什麼也不說，能奈我何？對於他們的話，嘰裡呱啦的也聽不大懂。若是順著音去聽，好像什麼6181之類的。

    6181是什麼？諾曼仔細回憶著這個數字號，好像似曾相識。他垂下頭顱，火星平原上的風吹動著他的頭髮。突然，他的頭猛地遭雷擊似的，動了一下。他忽然想起：6181是編號。一個只有在鬼城監獄中才有的編號。這個好像還是桑迪提議過的。據傳他是從地球上參考的。自己為什麼對它有印象，因為這些數字號，很奇特，很有意思。再一想，桑迪的創意，居然被使用在自己身上，頗有請君入甕之意，真是有意思。他不禁笑出來聲，一雙藍眼睛也瞇成了一道縫。

    當陽光直射進他的瞳孔時，狡詐的光芒從這雙眼睛中斜射出來。這一切沒有逃脫徐騰的眼睛。他像一個優秀的獵人觀察手中的獵物。這不是一般的獵物，有著狐狸的狡猾，狼的凶殘。徐騰很少用貌取人。但是，看到諾曼，他的腦海裡浮現的是這些。

    當諾曼眼睛迸射的光撞到徐騰時，也不禁吸了口冷氣。這是一位健壯的年輕人。雖然他的個子和其他地球人一樣，比火星人矮一些。但是也有兩米開外。他的眼睛是地球人貫有的黑色，只是眼仁分外的白。他的蠶眉很濃，像刷子抹過一樣。

    他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眼睛象刀子似地剝著自己。諾曼剛才心生的氣焰有些矮了下去。他別過臉去。

    「6181，在哪裡？」徐騰厲聲問道。雖然他只是猜測，但是，在攝像中，他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個外星人和6181在一起的。而他的判斷就是那個犯人，6181就是他們一直要找的人。

    又是6181，諾曼的腦海閃了一下，看來地球人要找的是桑迪。他們找他幹什麼？難道他真得同地球人有聯繫。自己對於桑迪完全是據猜測羅織的罪名，這八成是真得了。如若真是如此，那這件事非同小可。

    面對徐騰氣勢奪人的審問，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他仍舊一聲不吭。

    這時，羿和風圍攏過來。羿也是個心直脾氣直的人，他早已無法忍受諾曼的言行。

    他趁大家不注意，一腳踹在諾曼肥大的肚子上，諾曼就像殺豬似地叫著。

    這無疑激情羿更大的怒火，緊接著第二腳要踹下去。徐騰制止了他。

    在一旁的馬高興地說：「踹得好」說著，她白了徐騰一眼，剛才自己沒有如此痛快，心裡還咯幾著這事。

    徐騰不好意思再說大家了，因為諾曼無疑引起了共憤，但是紀律還是要的。

    這時，大家都圍攏了過來，個個怒目圓睜地盯著諾曼。大家已經打探到消息，這個被捕來的人，是帝國一個將領，就是他指揮對藍夢及衛星城進行襲擾，使地球人遭受了重大損失。

    一道道利劍似的光芒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毒十倍。

    陽光是熱的，它用能量烘烤著人的肌膚，也烘烤著諾曼的肌膚，他身上已經滿是汗水，衣服上也浸透了。這個他可以忍受。對於，徐騰的厲聲呵斥，羿的大力一腳，他都可以忍受。但是，當眾人的目光象刀子似地圍住他，直接逼視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