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刺殺馬耐 文 / 黑天鵝王子
耳麥裡傳來要梅小聲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那個叫郭余的來了沒有,告訴我他的位置,我可不懂這裡的上菜流程,要是干杵在這兒,時間久了就要露餡了。」
還沒等要嬰說話,耳麥裡33號就說話了,「郭余早就到了,在你的9點鐘位置,感覺有些神情恍惚。」
要梅的紐扣攝頭轉了個方向,要嬰就看見不遠處一張餐桌邊,郭余孤零零地坐著,神情呆滯地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看來火候差不多了,」要嬰叮囑要梅,「兩分鐘內他們就要進宴會廳了,不要一個地方杵著,四處走走,見機行事。」
過了一會兒,要嬰聽見耳麥裡傳來一陣掌聲,隨後從紐扣攝頭裡就看見神采飛揚的馬耐和魂不守舍的托亞,在一群新疆官員的簇擁下,走進了宴會廳。
「要梅注意下手時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要嬰死死地盯著鏡頭。歡送宴會正在熱烈地進行中。
要梅彷彿不經意地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離托亞和郭余的春藥發作時間還有不到5分鐘。這是最佳的下手時刻。她衝著耳麥嘀咕了一聲「開始」,就到操作台拿起一盤熱騰騰的毛巾,然後向3號餐桌走去——這是早就計劃好的步驟,上次要梅給3號餐桌換毛巾的時間是10分鐘前,由於姐妹們都知道「鄭紅艷」身體虛弱,剛才在她的主動申請下,主管經理同意晚上的宴會,只讓她負責給1、2、3號餐桌更換熱毛巾,其他端送菜品的事情就沒安排給她。
現在的機會確實很好,因為要梅已經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托亞和郭余已經在一個很偏僻的角落裡,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竊竊私語呢。
但是馬耐此時卻沒有在3號餐桌上!他在宴會廳旁邊的小會議室裡,而他的八個保鏢,有六個正守在大門緊閉的小會議室門口。要梅只是從走廊的窗戶外面看見馬耐端著酒杯和伊犁發改委的主任,正面紅耳赤地爭論著什麼。
「怎麼辦?」要梅讓前胸的紐扣攝頭對著窗戶掃了一圈,雖然盡力保持著平和的神態,但是後背的白毛汗卻一下子把內衣給浸透了。
「不要亂了分寸,」要嬰緊盯著手錶的指針,已經剩下不到3分鐘了,「你先給2號桌換毛巾,記住1分半內必須換完,然後去3號桌,我這就進去,隨時等我的指令。」說完就手腳麻利地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然後下車走到賓館宴會廳門口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使了個「移身術」,瞬間就進了宴會廳,守在門外的工作人員只覺得眼前一花,卻什麼也沒看見。
「我已經進來了,等一下把針管給我,你只要想辦法把小會議室的門撞開就行了。注意會議室和3號餐桌之間的距離。」要嬰隨手從吧檯拿起一杯紅酒,邊說邊漫不經心地向要梅的方向運動。
「明白,我看見你了。」要梅已經走到3號桌,這裡離會議室僅僅就隔著一個2米寬的過道,她順著坐位給每個客人換熱毛巾,等換到馬耐的空座位時,用一種甜蜜羞澀的聲音詢問旁邊的官員,「馬耐先生怎麼不在座位上?熱毛巾一會兒就要冷了。」
官員很年輕,卻長得肥頭大耳,已經喝得面紅耳赤,舌頭都大了,色迷迷地盯著要梅,「呃……馬耐先生嘛,在會議室呢,和我們主任談事了吧。」他一把拉住要梅的小手,「你這個小妹,聲音真好聽,來來來,陪我喝一杯吧,」說著就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拿起手裡的酒杯就要往要梅嘴裡灌。
這時候宴會廳裡的客人已經是酒酣耳熱,喧鬧聲、猜拳聲不絕於耳,誰也沒注意到要梅和這個官員之間的糾纏。就在要梅左右躲閃的時候,端著酒杯的要嬰也醉醺醺地湊了上來,把身體往兩人中間一橫,遮住了官員的視線,要梅乘機把袖管裡的針管塞進了要嬰的西服口袋裡。隨即尖聲哭喊起來,「你們兩個臭流氓!把你們的髒手拿開!」揚手給了官員一個響亮的耳光,乘勢把糾纏在一起的要嬰和那個官員向會議室大門推了過去。
要嬰腳下較著暗勁,手臂纏著官員胖胖的身體,藉著要梅的推力用肩膀橫著撞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一路踉蹌著撞到了馬耐的身上,右手暗藏的壓縮針管已經刺進了馬耐肥厚的臀部,左手酒杯裡的紅酒很自然地撒在馬耐的褲子上,隨後東倒西歪地抓住官員的衣服摔倒在地上,不管不顧地嘔吐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門口的保鏢們甚至只來得及跟著衝了進去,卻沒辦法攔住兩個酒鬼對馬耐先生的衝撞,而馬耐和那位發改委主任也被這突發事件搞得目瞪口呆,馬耐只是覺得臀部一涼,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也只發現自己筆挺的高級毛料西褲,被地上醉鬼的殘酒和嘔吐物弄得**的骯髒無比。
「這是他媽的怎麼回事?托亞!托亞呢?」反應過來的馬耐登時暴跳如雷,忘記了自己外交官的身份,不管不顧地用俄語大叫起來。
整個宴會大廳被馬耐這一嗓子震得肅靜了片刻,頓時大亂起來,十幾個服務員和官員亂紛紛地闖進了會議室,保鏢們被弄得手忙腳亂,左阻右攔卻誰也沒攔住,會議室外面的要梅乘機喊了起來,「托亞先生在這兒呢!」
佯裝醉倒的要嬰,偷眼觀察著藥效發作情況,他真切地看見馬耐的臉色越來越紫,茫然卻又瞪得溜圓的眼睛已經佈滿了血絲,他暴怒地四處尋找托亞的身影,要嬰知道火候已到,就歪七扭八地站了起來,乘著保鏢們無暇他顧,推著馬耐就往門外走,一邊還酒氣沖天地高喊著,「托亞,托亞,馬耐先生找你呢!」等保鏢們扭住他的胳膊,粗暴地推到一邊,渾渾噩噩的馬耐已經身不由己地走進了宴會廳的中央。而要嬰則乘人不注意,摳著喉嚨踉踉蹌蹌地向衛生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