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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要梅拍的視頻 文 / 黑天鵝王子

    她的左手其它手指蜷握著,只有食指伸直成一個「一」字;右手則是五個手指全部伸展開來,難道是要說明這是一個「五」字嗎?

    「一」、「五」?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嗎?我凝神看著要梅給我擺出的這個pose,琢磨著這丫頭是不是臨死前還要給我暗示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難道就不能在剛剛見到我的時候告訴我嗎?非得用這種猜謎的方式讓我浪費腦細胞?

    奇怪的是,儘管我此時的心情是極度地壓抑和悲傷,但是一看到要梅這丫頭居然死後還要給我設置這些障礙難為我,我還是忍不住地腹誹幾句。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心態,也許是想讓自己能夠盡快地從悲傷的心緒中解脫出來吧。

    「一」、「五」——是個數字組合,還是日期,或者是一個特定意義的編號?我歪頭想了半天,都覺得不太靠譜。

    與本次任務掛鉤的任何數字因素,好像都跟「一」、「五」這兩個數字無關,即使是那八十五個高級助手中,這次也沒有15號的名字出現。

    在我的印象裡,15號只是在很早以前暗殺謝奎生的任務中,才和我有過合作,從那以後在我的概念裡就基本銷聲匿跡了。

    因為15號在我的記憶中實在算不上什麼技藝高超的助手,在與我合作的眾多家族高手中,是最為碌碌無為的那種人,我甚至想不起來15號的確切長相了。

    「有可能他真的是15號呢。」站在我旁邊的28號喃喃地低語著,看著要梅直直的已經變成焦炭的手臂發著呆。「你說的他是誰?」我對28號的讀心術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時卻又對無法讀懂他的心理感到格外地失落。也許這就是我和這一批已經化為齏粉的精英助手們的落差吧。讓這些讓家族最為驕傲的要氏子孫們卻已經帶著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高超記憶變成了一灘烏黑骯髒的泥炭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深深的刺痛感,很想像狼在月圓之夜那樣長聲哀嚎。

    「謝廷芳。」28號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這個名字,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28號的感受;那個充滿神秘又對著我們頤指氣使的傢伙,如果不是他自己現身暴露,以我28號的眼光是根本無法看出他的真實身份的。

    但是現在就斷定謝廷芳就是15號我還是覺得為時過早,首先在這次任務的行動名單中,根本沒有15號的編號,這在我執行的歷次任務中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除非長老會對任務的最高指揮者心存疑慮,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指揮者的壽數也就要到頭了。

    因為額外家族子弟的出現,就意味著對任務執行者的監視,而這種監視本身就是充滿了不信任和對背叛的憤怒。

    不能說在要氏子孫中沒有這樣的敗類,至少在我的經歷中也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畢竟是發生的幾率佔了極少比例,而且多半是有特殊的原因,這些事情在我以後的講述中還會提及,這裡就不再贅言了。

    而現在的現實問題是,此次任務的實際現場指揮者除了已經殉職的要梅之外,就剩下我是幕後的操縱者了,抑或還有身為長老的要昌?難道家族已經對我和要昌產生了不信任感了嗎?可是我想破了頭,也找不到任何不信任的理由啊。

    我晃了晃發熱的腦袋,覺得自己已經想得太多太複雜了,家族指定的任務我們還有一多半沒有完成,這個時候是不能被外界因素干擾的。

    我看了看腕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離天亮只有不到兩個小時了,也許再過一會兒,剩下的那三十六個助手也會像殭屍那樣出現在我們眼前的。

    難道我還要像對付要梅他們那樣,真的把這三十六個要氏子弟也燒成一堆黑炭般的灰燼嗎?

    我轉頭看了看28號的臉色,恰好他也轉頭看了我一眼,兩人眼神一對就都扭頭看向了別處。這時候我們的心裡是心照不宣的痛苦和煎熬,卻又有一種無法擺脫的無奈。

    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細密的雨霧須臾間變成了滂沱大雨;我和28號鑽進車子裡,把要梅給我的u盤插進筆記本,此刻我的心情極其迫切卻又複雜,我不知道要梅臨死前到底要給我看的東西,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心理刺激。

    u盤裡只有一個件夾,打開一看,是一段時長11分鐘的手機拍攝的視頻,拍攝的主要內容就是要梅本人的自拍自說,雖然拍攝效果非常粗糙,有許多顯然都是在非常緊急的狀態下拍攝的鏡頭,晃動的十分厲害,但是仍然讓我看的驚心動魄。

    從畫面拍攝時間來看,這應該是要梅在到達蠍子嶼的時候用手機隨便拍下來的,看得出來,要梅當時似乎並沒有想到要留存什麼影視資料,而是在非常放鬆的心態下的隨機行為。

    但是隨著拍攝時間的推移,越往後的畫面,主動記錄的痕跡就越明顯,中間也不斷參雜著要梅的解說了;甚至到了畫面的最後部分,要梅還有一段狼狽不堪、語速急促的出鏡解說,

    由於拍攝的畫面全都未經剪輯,顯得十分凌亂無序,中間還參雜著要梅的畫外音,為了能夠有一些邏輯性,我還是把大概意思向看官表述一下吧。

    從畫面記錄的時間上看出來,要梅是自己一個人於昨晚十點十分到達沙桐嶼的,她剛到的時候,沙桐嶼的情況還是很平靜的,狹窄的街道上甚至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

    這時候鏡頭轉向了要梅,仍舊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自戀嘴臉,只是模樣變成了覃舒,髮型和衣服也是我記憶中的女中學生形象。要不是畫面裡的聲音是要梅發出的,我真的會以為這是覃舒玩的自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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