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想盡辦法也要死 文 / 黑天鵝王子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要梅會俯首帖耳地讓覃舒順利地吸乾她全身的血液,憑她的能力,即使逃不出覃舒的控制,卻也絕對不可能束手就擒,以我對她的瞭解,最大的可能是這個丫頭會想盡辦法和覃舒同歸於盡——儘管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從她們的對話中,你肯定能聽出來,覃舒使用的是商量的口氣,而要梅也是在她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之後,才心甘情願地讓覃舒吸乾了她全身的血。
你肯定到現在為止,都會為一個要梅曾經告訴過你的一個詞而感到困惑——替代,是的,替代就是她們之間交易的核心,也就是說,要梅要和覃舒進行身體的全方位的交換,當然血液交換也是其中內容之一。
起初聽到這種交易方式,我是和你一樣的困惑,但是好在要梅在交易過程中,及時把替代方式用「密音術」給我做了解釋。
原來覃舒的智慧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在經過最初幾天的頭腦混沌之後,也就是在她經過多次變異之後,她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在看見自己親手製造的大屠殺慘景後,這個本性善良的女孩子就始終處於一種深深的負疚之中。
可是她同時發現似乎伴隨著每次殺人,自己的身體也在不斷地變化,皮膚骨骼越來越堅韌抗壓,力量也越來越大,對物體的破壞力達到無堅不摧的地步
她告訴要梅,她認為自己最恐怖的變化有兩個,一個是預知預判能力超強,只要距離一個地方三公里遠近,就能感知當地所有生物體的危險程度,並能很快讓大腦做出相應對策。但是讓她苦惱的是,針對生物體(尤其是人)的任何對策都被設定了一個必殺的前提,彷彿是被事先儲存好的電腦程序似的。
另一個變化則是發現自己死不了了;最初幾天,只要她自己不想死,別人用通常的手段是殺不死她的;接下來事情就逐漸演變成了,她想死卻連自殺的可能都沒有了。
這話聽著拗口,但對覃舒來說卻是異常殘酷的事實,尤其是在她內心處於對大批殺害無辜鄉親之後的負罪感時,自我了斷曾經是這個女孩最大的願望。
可惜當她真的想死的時候,卻發現無論用任何方式,都是不可能單憑自己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刀刺、火燒、溺水、跳崖、服毒、上吊……所有能夠想到的死法都被覃舒試了一遍,卻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就是死不了。
在這之前,唯一沒有殺過人的地方就是她的中學母校——德春鎮中學,就是在學校操場上,當她看見遠遠看見曾經學習過的教室和熟悉的同學時,強烈的罪惡感使她最終下了決心——一定要讓自己死,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死,不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點痕跡。
所以她刻意跑到防化兵的營區暴露自己的行蹤,公然從部隊倉庫搶走火焰噴射器,引得大批軍人的包圍追擊,然後誠心讓戰士發射火焰燒死自己——這就是後來大批火燒殭屍的開端,因為覃舒發現以凝固汽油作為基本燃料的燃燒效率,在自己身上產生的破壞力是很大的,起碼對自己的皮膚和骨骼可以有一定程度的燒傷,從而在短時間內降低自己的殺傷力。
儘管由於這種燃燒造成的創傷,在一天之內可以再次恢復原狀,而身體內的能量也不會因為燒傷而縮減,但是這畢竟是覃舒所能找到的唯一可以傷害自己的方式,所以在這以後的大部分時間裡,她都在瘋狂地尋找可以殺死自己的人。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瘋狂,但是處在覃舒這樣一個只有初中化水平的又是本性善良的女孩子角度,也就不難理解了。
當覃舒在沙桐峪看見咱們要氏家人的時候,正是她處於最絕望的時候,也是她腦子最清醒的時候。
正是覃舒那我們至今也無法理解的超強敏銳的觀察力,發現了要梅和她帶來的那五十位助手們的與眾不同,使她認定要梅就是自己要找的能夠結束她悲苦一生的人。
蘿莉囉嗦地說到這裡,也許你能理解一些她們交易的由來了,而這還不算是主體,在我看來,覃舒找到要梅,只是想讓這個她認為更聰明的女孩,幫助她找到可以殺死殭屍的辦法。
真正想到替代這種辦法的,我肯定是要梅本人。因為覃舒是不可能知道我們要氏家族還有毒火罐這種超級恐怖燃燒劑的,只有在覃舒找到她,並要求和她達成交易的時候,要梅才能馬上想到毒火罐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
但事實證明,毒火罐雖然能夠最大限度地消滅殭屍的**,但是還遠遠不能做到完全徹底地解決問題,因為我們不能保證在覃舒的**被消滅以後,那種普遍存在於龍脊山脈恐怖的未知活性物質,是否還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我承認這是我的想法,但並不自私,我不能不從大局方面去考慮問題,不能不為大多數無辜平民的生命負責,而且要梅當時和我用「密音術」交流的結果也是這樣的。
我不用給我看你的那張臭臉,我知道你是想說別人的生命很寶貴,難道要梅的生命就那麼賤,就那麼說付出就付出嗎?要梅真是個好姑娘,實際上每次接受任務的時候,她都會隨時準備付出自己的生命的,這是我們要氏子弟的傳統,即使是你我,難道不也是這樣的人嗎?這就是我們能夠立足於國家和民族、能夠保留千年仍能屹立不倒的天然使命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執行任務的首要目的除了完成任務,還有一點就是要盡可能地生存下來,輕生重義不錯,但是假如每次執行任務都要搭上幾條家族子弟的性命,我們要氏恐怕早就絕種了。